这少年身材修长,面色冷峻,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拦在他前方,显然不是与他聊天寒暄的。
顾宣当下决定了,无论眼前这家伙是不是余肖文喊来的,他半夜都要给他套个麻袋。
少年望着他,微笑道,“你就是顾宣?我是弟子峰南院的余子明,如今来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不是,你要找的顾宣刚刚过去了。”
余子明闻言一愣,下意识地以为找错人,突然想起余肖文之前给他指认过,顿觉这小子明显是在糊弄他。
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的一只脚站在一块石板上,微微一顿,劲气迸发,那块坚硬的石板刹那间粉碎,便化为一块块的碎片。
“我不太想动手,相比你应该也有自知之明,以你的实力恐怕在我面前还是不够看,只要你答应我此后不在前去药堂,我便当做无事如何。”
眼望那余子明脚下动静,顾宣也是目光一顿,这石板可不是像余肖文那般浅薄的一层,而是实打实的一块。
能一脚这样的石板震碎,那这余子明怎么也是气道六重凝气境界的实力。
他可不是对手,顾宣正想着怎么扯大旗的时候,目光却是不经意间望见山道远处走来的一个身影,顿时一笑道。
“不知道阁下认不认识王小屏。”
“不认识又如何。”
“那你今天算是认识了。”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从后方传来,等到话音落下时,衣袂劲风猎猎,一道熟悉的身影倏然出现顾宣面前。
此时的王小屏与以往截然不同,看起来颇为清雅的淡绿色长裙已然褪去,如今换上了一身简单的青色劲袍。
手腕间,一柄黑木长枪斜持身侧,看起来英气逼人很有杀气。
余子明看见了王小屏,而王小屏自然也望见了对面的余子明。
此时王小屏的目光在他身上一顿,然后叫降落往下,最后停留在余子明脚下那一块四分五裂的石板上。
刹那之间王小屏就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清秀的脸庞顿时一愣,声音冷峻,“真气通脉嘛,气道七重嘛,是很厉害厉害啊。”
“厉害就能欺负我的小师弟了嘛,那我这算什么!”
说着,王小屏也是脚掌抬起,如同余子明那般在面前的石板略微一踏。
刺耳的炸响瞬间冲入耳膜,仿佛大地都产生震动,面前石板在那刹那间直接化为一片齑粉,地面尘土也被震起,烟尘缭绕。
等到灰尘散尽,一柄寒光四射的长枪就静静地在了余子明的肩膀。
锋利的锐气让余子明汗毛直竖。
他顿时明白,对方的实力不是虚的,对方的长枪也不是虚的。
就凭那一脚将石板踏成齑粉而不是碎片的手段,他自问如何如何也做不到。
余子明的面色变了又变,没想到自己已经够小心,都打探过了,自己还撞到了一个铁板。
这家伙与王小屏认识,这么重要的情报那混蛋竟然不告诉我!
余子明当即决定了,等到他回去就把余肖文拖出来打一顿。
不过面前的这一天还是得先过一下才行。
面对对面王小屏的质问,余子明顿时挤出些许尴尬的笑容,“没想到他竟是与王师姐认识,子明在这对不住了。”
“就这样对不住吗?”王小屏嘴角冷笑,手中长枪压了压,余子明顿时感觉一股巨力从肩膀袭来,腰腿一弯,额头开始冒出冷汗。
“我这有份前段时间从坊市淘来的玄品灵符,这就当做顾兄弟的赔礼。”
余子明支持着身体,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工整符纸,小心翼翼地递向王小屏,心中个余肖文加了一顿。
此时的余肖文正在给一个长老做推拿任务,此时忍不住发了个喷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嗯,玄品下阶,这赔礼还行。”
王小屏接过玄品灵符,扫了一眼点点头然后递给顾宣,见眼望家伙如此老实,他才讲其长枪放下。
余子明顿时如释重负,赶忙抱手告罪离开,气道九重巅峰的实力,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最后的余肖文自然也被他推出来。
“宗内外门鱼龙混杂,自然也有这样的败类混进来,不过小师弟也不用担心,这样的败类也必然不多的。”
眼见余子明离开,王小屏收起长枪,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对顾宣说道。
想起余子明所说的顿了下,她一脸杀气地道:“那家伙口中的余肖文要不要我帮忙处理一下,一条腿两条腿还是三条腿。”
顾宣额头顿时冒汗,连忙拒绝,“那家伙不麻烦师姐了,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王小屏闻言也还不在强求,“你能解决最好,不然别人也要说我王小屏以大欺小了,不过小师弟若是解决不了,我动个手也是没有大碍。”
顾宣婉言谢绝,他已经决定晚上回去套麻袋了。
虽然这些对于王小屏是举手之老,但方才已经帮过一次,非亲非故地哪有让人一直帮忙的道理。
讨厌的苍蝇离开,顾宣便与王小屏聊了几句,得知她这身装束的原因是因为外事堂做事的任务她已经告一段落。
如今是准备下山,完成宗内成为内门弟子的考核任务了,说是前去小妖山,击杀一头冥炎兽的头颅来。
这种妖兽的资料顾宣曾经从宗内的万妖志上了解过。
肉身坚韧,口吐冥火。
气道难敌,端是凶险得很。
据说原本是归墟长城那边的冥土世界产物,后来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蔓延流落到白阳郡的小妖山一带。
如今无数年过去,渐渐被周围各大宗派当成了打磨锤炼弟子的场所。
而太虚剑门。
踏入成为内门弟子的考核条件之一,就是在小妖山斩下一个冥炎兽头颅。
告别王小屏,顾宣继续去了于长老那。
白天帮忙炼丹,晚上带了个麻袋回去又把余肖文打了一顿。
只是让他感觉奇怪的是,余肖文似乎被人捷足先登了,已经被打了一顿,弄得他有点不好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