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猴王跟陆泽打了电话,说他要跟陆泽一起去参加艾梭的婚礼。
“我跟猜叔通过电话。”
“他欣然同意了我与你们同行的请求。”
陆泽知道,猴王是在担心他真的被达班猜叔说服去到小磨弄那边,因为世纪赌坊的俞白眉跟猜叔的关系也很不错,是以长兄相称。
陆泽倒是无所谓。
“那就一起去喽。”
猴王询问陆泽给艾梭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他准备的新婚礼物是只颇具灵性的鹦鹉。
葵花凤头鹦鹉,有着一身白色明亮的羽毛,头顶具有醒目的黄色冠羽,当它们愤怒时,头冠会呈扇状竖立,形似盛开的葵花。
“我是个医生,来到你们三边坡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没钱啊。”
“我打算随便送点喽。”
陆泽的话受到了猴王深深的鄙视,现在大曲林的人都知晓,东城三阳区的黑心医生,他赚着从医、从赌的两份钱,日进斗金。
其实,陆泽真没打算送艾梭多么贵重的礼物。
毕竟,礼物在心意,心意到了就行。
这天晚上。
大曲林迎来了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在楼上的赵子樱兴奋打开窗户,让冷风吹拂着她娇嫩欲滴的年轻脸颊,她闭着眼睛,露出享受的神情。
苏苏来到卧室后,给她披了件外衣,笼罩住少女那曼妙的曲线。
苏苏看着赵子樱,道:
“从磨矿山回来后,看你的心情很不错。”
“只是说梦话的习惯还没有改变,可惜,梦里叫错了人。”
苏苏似笑非笑。
赵子樱闻言,笑意盈盈把头搭在她肩膀上,长发垂落,声音慵懒,道:
“没有吧。”
“我在床上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的都是苏苏呀~”
“不对,是酥酥~”
苏苏捏了捏她,而后将卧室的窗户给关好,外面的风雪变得湍急,寓意着寒冬即将来到,但姐妹二人却笼罩在暖意当中。
赵子樱在苏苏耳边,悄声开口道:
“苏苏啊。”
“你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吗?”
苏苏连忙捂住耳朵。
“你走开啦!”
不久后,卧室里响起两女的笑声。
......
陆泽胸口成为了苏苏纹身的地方。
后者设计出来的六芒星图案,很想要给陆泽纹上,陆泽对纹身文化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而且这种东西其实他自己随时都能够去掉。
店铺的门被关住,店主说今天只接待陆泽一个客人。
“你想对我干什么?”
“想纹你。”
苏苏纹身的时候很专注。
这天的她穿了件黑色的丝绒线衣,搭配着浅色牛仔裤,左脸的短发刘海垂落而下,美女店主一丝不苟的在陆泽胸口上进行着专注工作。
陆泽看着那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习惯性的就会伸出手,去蹭一蹭苏苏那光滑若羊脂的脸。
后者没好气道:
“能不能安稳的躺好!”
陆泽笑着点头,而后闭上眼睛,真的小憩起来。
苏苏终于可以安心的工作,只是目光却偶尔会从陆泽胸口落在他的脸上,想着不久前赵子樱跟她说的那些话,苏苏抿嘴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初步工作完成。
苏苏又给她自己弄了杯冰柠檬水,之后就捧着脸,安静的看着陆泽,美女店主脸上神情莫名,直到陆泽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
而后拥吻。
......
夜幕笼罩大地。
从达班而来的车终于抵达了大曲林。
陆泽见到了猜叔。
这位四十多年的男人,留着黑白相间的寸头,面容有些消瘦,脸上带着岁月沧桑后的皱纹印记,猜叔眼睛格外明亮,在笑起来的时候有些慈善,好似那种热心的邻家叔伯。
猜叔对着陆泽双手合十,行着勃磨最普遍的佛教礼仪。
“陆医生。”
“你好啊。”
“很开心认识你。”
猜叔对陆泽表达了感谢,因为但拓跟貌巴的事情。
陆泽摇头,道:
“那只是上天不想要让两兄弟分开。”
“跟我关系不大。”
第二天。
他们动身前往麻牛镇。
开车的司机是张熟悉的面孔,又是沈星,他对着陆泽露出‘好巧’的笑容,充当着这次猜叔的司机,但拓则是坐在副驾驶。
陆泽跟猜叔坐在后座。
猴王的车,则是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雪还在下。
雾气在晨间笼罩。
汽车的引擎声跟车内的交谈声辉映,猜叔跟陆泽聊了很多,从古代聊到了近代,猜叔格外喜欢中华传统文化,引经据典,懂得很多。
“我是勃磨的混血。”
“父亲是广东的药材商人,母亲是勃磨的医生。”
“我很喜欢历史悠长的中华文化。”
苏苏之前跟陆泽说过,男人跟女人之间贴近距离的最好方式,是坦诚。
女人跟女人其实也是。
男人跟男人...
猜叔毫无疑问的是个足够坦诚的人,在去往麻牛镇的路上,对着陆泽展现着他的坦诚,某些细微的动作以及话语很容易让人升腾起好感。
沈星之前在磨矿山的时候,跟陆泽谈起过猜叔。
“他是个很不一样的勃磨人。”
“有时候在一起吃饭,我说错了话,他就会用筷子来敲我的头,笑着骂我,这有些让我模糊首领跟长辈之间的界限。”
车辆驶过南桑。
雾灯之下忽然传来这么一副画面。
没有挂牌的一辆小货车停靠在路边,大灯忽闪,轮胎漏气,驾驶室的门开敞着,司机躺在地上,鲜血流淌,而后被飘零白雪所覆盖。
沈星被吓了一跳,当即踩了刹车,让车上的所有乘客跟他一起,脑袋依着惯性往前猛点,好似在给死人拜寿一样。
回过神来的猜叔立马伸手,朝沈星的脑袋狠狠拍了几下。
“你干嘛?”
沈星无辜的指了指前面。
副驾驶的但拓,无奈的笑了笑:
“你没见过死人吗?”
沈星悻悻然表示他担心前面会有状况,想着要不要停下去看看情况。
猜叔摇头,对着身边的陆泽解释道:
“这是牛贩子的手笔,在进入麻牛镇的地盘后,并不稀奇看见这种。”
在多年前,牛在三边坡并不值钱,但随着市场的变动,牛在勃磨越来越少,一头牛的利润不知道翻了几番。
大型牛市会统一的交易、运输、贩卖。
但是能够走通边境的大型口子只有一个,就是即将到达的麻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