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龙薇薇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监房厕所的地板上,身边就是那令人作呕的便池。
她拼劲全力,想要站起来,然而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就感觉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烧疼痛。
龙薇薇发出一声惨呼,扑通一声趴在便池旁边,哪还有半点力气挪动一下身体?
回想昨天晚上,被一屋子人摧残了整整一晚,那宛如噩梦一般的遭遇……
龙薇薇不由的悲愤交加,悲从中来,屈辱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她先是哽咽,紧接着像一条断了脊梁的丧家犬,趴在便盆上放声大哭。
一边哭,一边爆发出一声声怨毒的哀嚎。
曾几何时,她酝酿毒计陷害龙沐婷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志得意满,自觉放眼天下,唯独她才智无双。
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才智无双的她,竟然沦落至此!
这当真是一个可悲又可笑的讽刺!
突的!
龙薇薇的哭声和惨嚎声,猛的戛然而止。
龙薇薇的身体开始颤抖。
她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几双大脚,
随即在惊恐中缓缓抬头,瞬间就瞪圆了眼睛——胖姐为首,一群同监的女犯一个不少的围着她站了个半圆。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狰狞。
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残暴。
几颗辣椒,在胖姐的手中抛上抛下,那辣椒颜色赤红,鲜艳如血!
就听胖姐冷笑道:“常听人说人贱命硬,看来还真是如此。”
“原本以为你得晚上才能醒过来,没想到不到中午你就还阳了。”
“昨天晚上你的表演仍旧让老娘很不满意,没说的,今天继续!”
龙薇薇一张脸瞬间惊恐莫名,嘶声叫道:“不要,不要!”
她一边叫喊,一边不知哪来的力气坐了起来,拼命向后挪动身体,最终蜷缩在了洗手间隔间的角落,瞪圆了惊恐的眼睛,瑟瑟发抖。
如果是个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龙薇薇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然而对于胖姐这种知根知底的人来说,对龙薇薇完全没有半点同情,有的只有愤怒和唾弃。
早先你陷害别人的时候,不是很溜吗?
早先你预谋别人家产的时候,不是很吊吗?
现在怂了?
装可怜?
装的越可怜,就特么越欠弄(neng)。
“肥丑,动手!”
胖姐一声令下,同时将手中的辣椒抛给身边的肥丑。
肥丑双手接住,如获至宝,一脸兴奋和快意,扑向了龙薇薇……
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就从卫生间的隔间里传了出来,穿透监仓的铁门,直冲楼道。
楼道里,两名正在巡逻的管教,被这声凄厉的尖叫吓了一跳。
一名年轻管教立刻就要冲上去查看。
口中还叫道:“范师傅快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范师傅却是一副好整以暇,说道:“能出什么事儿?肯定是牢头和那些犯人,又看电视里那几个贱人不顺眼了。行了小高,这些都是上面默许的,咱们别多事,继续巡逻。”
小高对于昨天晚上,看守所发生的骚乱,也是有耳闻的。
据说是电视新闻里曝光了几个特别让人恶心的杂碎,引起了犯人的怒潮。
结果犯人们突然发现,电视里那帮杂碎好死不死的,跟他们关进了同一家看守所。于是那帮杂碎的悲剧,就此拉开了序幕。
听说看守所男女监区,五个监房,足足折腾了一个晚上。
惨叫声,叫骂声,喝彩声,几乎就没有间断过。
小高不是声母表,他只是很好奇,于是就问道:“范师傅,不至于吧?昨天收拾了这帮杂碎一晚上,还没出气儿?转过天又接着收拾?而且我看这架势,怎么好像比昨天晚上还狠呢?”
范师傅无奈冷笑,说道:“那是因为单人号房那边传来了消息,说电视里演的那个为老不尊,厚颜无耻,贪心不足——总之就是那个最可恶的老东西,人称什么龙家家主的,也在咱们这关着。”
“这些犯人都觉得,那老东西才是罪魁祸首,于是憋着就想弄她。结果呢,单人监跟咱们无论是放风时间还是放风地点,都对不上。结果这帮人弄不成老的,就将满腔怒火发泄在这帮小崽子头上了。”
小高先是一脸恍然。
但紧接着就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那老东西了?”
范师傅闻言却是冷笑道:“便宜?你想多了!”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那老东西的下场,绝对不比她的儿孙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