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耀北冷哼一声,咬牙说道:“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楚惊雷住院说起。”
“这狗一样的东西,受了些羞辱,结果心路太窄,血管给堵了,昏迷不醒,在icu躺了好多天。”
“最终天可怜见,楚惊雷总算是醒了过来。”
“按说你醒了就醒了,心里偷着乐庆幸命大,然后办个出院也就万事大吉了。”
“然而这狗东西偏不!”
“他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逼迫他的主治医生自断一臂。”
“楚惊雷的理由可笑至极——他觉得他的主治医生是个庸医,否则又怎么会治疗了这么多天,才将他楚惊雷从生死线给拉回来?”
高耀北话说到这,略微停顿。
耐人寻味的目光盯着楚鹏程,那眼神仿佛自带嘲讽语气的反问:怎么样,你这个好侄儿竟能产生这样的念头,是不是很贱,很该死啊?
一记眼神杀之后,高耀北这才继续开口,用一种极尽嘲讽的语气说道:“然后,主治医生被逼无奈,自断右臂。”
“再然后,楚惊雷的儿子楚半耳,就被人推进了这家医院。”
“据说楚半耳是受了楚安的命令,前去绑架康婷;结果遭遇云战那杂种见义勇为+偷袭,遭受很严重的颅脑损伤。”
“原本这楚半耳还有七成的希望能活下去。”
“但最后他仍然死了。”
“因为放眼整个南省,唯一能救楚半耳的颅脑权威外科医生,在楚半耳送来医院的前一秒,被一个名叫楚惊雷的牛逼人物迁怒,逼迫着废掉了右臂!”
“楚惊雷,不愧是一代牛人。他原本只想装一个迁怒无辜,仗势欺人逼;却是做梦都没想到,装逼的后果竟是如此残忍,他亲手终结了自己儿子的狗命!”
高耀北讲的这些,楚鹏程很明显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在听完这些讲述之后,神色才会变的异常的憋屈!
憋屈之余,他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楚宁。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这种细节方面的讲述,你为什么只字不提?这种事情让一个外人当笑话一样说给老夫听,你这狗一样得东西觉得合适吗?
面对楚鹏程的目光,楚宁满心满脸都是委屈。
那可怜白白的小眼神分明是在诉苦:我倒是想跟你说,可我也得有机会才行啊?更何况二爷爷你昨晚接连吐血,已经伤了元气,我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给你讲这些不顺心的事情?嫌你受的刺激不够还想让你继续吐血不成?
就在爷孙俩一个愤怒一个委屈,疯狂的无声交流的时候,高耀北已经继续开口,冷声道:“这就是迁怒于人的报应。”
“楚惊雷痛失爱子的前车之鉴,难道就不值得你们这帮楚家人,多多少少的吸收一点点的教训?”
楚鹏程虽然非常的悲愤和憋屈,然而内心之中对于高耀北说的这些话,那真心是一百二十个不服不忿。
就听楚鹏程咬牙反驳道:“楚惊雷就是个没有脑子的白痴!”
“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跟一位高明的大夫过不去——这一点,楚惊雷的确有错。”
“然而老夫要针对的对象,不过是一个低贱如蝼蚁的保安!”
“老夫就不信,老夫出手将他废于掌下,还能引发什么不可测的严重后果!”
高耀北的脑袋瓜子何等灵活,瞬间秒懂楚鹏程这番话的内涵。
意思就是迁怒于人这种事情要分对象的。
名医这种生物有技术,有人脉,且日后很可能还会用得着;迁怒这样的人就是愚蠢,就是傻叉,就是找不痛快。
保安这种生物no技术,no人脉,且卑微如蝼蚁,万千人群中小卡拉米一枚,不迁怒这样的人才是愚蠢,才是傻叉,才是找不痛快。
综上所述四个字的中心思想:欺软怕硬!
高耀北深呼吸。
胸膛猛的起伏。
讲真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后悔,当年没有刻苦练武,以至于实力没能突破战将修为。
否则但凡他有一品战将的势力,也必然会跟楚鹏程这条老狗轰轰烈烈的打上一架,哪怕能在楚鹏程那张欺软怕硬,明明很贱,却要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狗脸上砸两拳,相信也能让自己出一口胸中恶气,稍稍的念头通达!
最终,高耀北长长的叹了口气。
极不情愿的接受了‘自己干不过楚鹏程’这一令人恼火的现实。
动手不是个儿,也就只好动嘴了。
就听高耀北冷笑道:“楚老竟然觉得,这里的保安好欺负?”
“楚老能产生这样的念头,大抵是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和平家园,是血衣战王孙定北开发的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