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下方,邓艾飞马上来,兴奋道:“陛下,堤坝已掘开了十余丈宽的口子,淹了奉高绝对没问题,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干的漂亮!”
陶商赞许道,目光又转向了身边的刘基,“刘半仙,你这条水淹奉高之计,真的是够狠,现在看那宋江怎么应付。”
刘基摇着羽扇一笑,却又叹道:“这奉高城的城墙虽厚,却皆是土夯,倘若是盛夏时……时候,这一股洪水足以把城墙冲……冲塌,可惜现在还只是初春,汶水水流还不够……够大啊。”
陶商却冷笑道:“这已经足够叫宋江喝一壶的,朕倒要看看,他和他的那班贼寇能撑多久。”
陶商却有着绝对的自信。
要知道,宋江的能力远逊于孙策刘备之流,而他麾下的士卒也多是贼寇出身,战斗力并不强,当年陶商水淹奉高,孙策尚且吃不消,他就不信宋江能顶得住。
且这大水一冲,就算汪足以垮城池,但水流相当于给陶商添了百万大军,以自然之力把奉高城团团围住。
如此一来,陶商就不需要把兵力全面铺开来围城,就可以集中兵力于敌方薄弱之处进攻攻城。
可以说,刘基这一条妙计,等于把陶商的七万大军,变成了二十万大军。
此刻,奉高城早已陷入了混乱中。
诸葛诞的信使飞马赶到王宫,把刚刚准备吃饭的宋江吓了一大跳,二话不说就急忙奔往城头。
当他登上城头时,不光是西门,整个奉高城的四面城墙,皆已被大水所淹,一股股的水流,正无孔不入的浸入城内,淹没街道,把整个奉高城淹成一片泥泞。
那些惊慌的士卒,还有城中的百姓们,则个个惊慌失措,纷纷逃上高处避水。
望着这般恐怖的情形,宋江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愕然石化在了原地,一脸惊魂失措的样子。
“这大水是从哪……哪里来的?”宋江声音都在颤抖。
诸葛诞还没来得及回答时,吴用便已猛然省悟,羽扇指着西面惊道:“大王,那陶贼必定是掘了汶水,才会有这么大的洪水淹城啊。”
宋江身形剧烈一震,眼中涌起了狐疑不信,沙哑道:“陶贼若掘汶水,岂不是连自己的围营也一并淹了,他怎么可能这么蠢。”
“大王自己看吧,水面上到处都漂浮的是草扎的假人,陶贼其实暗中早就把兵马移至了高处,我们都被他骗了。”诸葛诞指着水面上的假上,苦着脸道。
宋江蓦然省悟,整个人又愕然在了原地,又是握拳又是咬牙,惊恼羞愤之火在脸上狂燃。
他自信的以为,自己这奉高都城修的坚固,足以抵挡魏军狂攻,守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谁想到,陶商却技高一筹,竟然使出了这水淹奉高的毒计,将他的自信和希望,瞬间击碎。
宋江心中焉能不慌,焉能不愤怒。
俯视着滔滔洪水,宋江空有一腔的羞愤,却也只能望水兴叹,干瞪眼却束手无策。
就在刚刚,他还寄希望于守到孙策的大军来援,还有着绝对的自信,但这转眼之间,他的希望就此崩塌。
他已经失去了信心,根本没有勇气跟这洪水的自然之力抗衡,更深深的被陶商的手段所震撼。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跟陶商的实力,无论智谋武道还是魄力,都差的太远了。
根本没法相比!
也许,陶商之所以不重用他,根本就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庸才而已。
“难道,我宋江当真是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吗?难道我真不是干大事的料吗?”宋江仰头望天,心中悲凉的自问。
身边,吴用,林冲,诸葛诞的等一众文武,皆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时间,泰山军上下的士气,跌落了谷底。
大水围城才刚刚开始。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陶商又令邓艾把河堤继续掘大,让洪水更加凶猛的淹城,再加上接连下了几场大雨,更助长了水淹。
在这大水冲击浸泡之下,只短短不足七日,奉高城的城墙就开始有坍塌的迹象,宋江只能把城中的男女老幼,统统都赶上城头,担土抬石的拼命填堵。
这座泰山国的都城,此刻已如一艘四处开裂的破船,随时都有可能沉沿。
转眼已是第十日。
汹汹的洪水,终于是渐渐褪下,而整座奉高城,却已被水浸泡冲击到不堪入目。
而在大泡的浸泡下,奉高城中无论士卒还是民心,皆已是惶惶不可终日,跌落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陶商本是打算再围几日,但却收到消息,孙策已大军南下,赶赴奉高城救援,这个消息使他不得不提前动进攻。
次日,天高云淡。
陶商一声令下,七万将士从高处而入,再次将奉高城围成铜墙铁壁。
正午之前,大军列阵已毕,形成进攻的态势。
奉高城西门一线,七万大魏将士,数不清的大大小小军阵,林立于城前,有遮天之势。
无数的铁骑,反射着幽幽寒光,几欲将苍穹刺破。
无数的战数,漫卷如涛,遮天蔽日。
无数的刀枪,如森林般密集锋利,如同死神的獠牙般可怖。
中军处,陶商立马横刀,金甲赤袍,如若天神般屹立,身后那面“魏”字皇旗,彰显着皇者的霸道。
大魏将士的斗志,也在此刻燃烧到了顶峰,如狂的士气汇聚在军阵上空,令天地都为之变色。
陶商怀抱长刀,鹰目远射敌城,目光中燃烧着冷绝的杀机。
宋江这跳梁小丑,仗着自己攻心天赋,没什么能耐却忽悠了一批蠢货效忠,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跳出来造反,想要乱了他的全盘布局。
对这样的跳梁小丑,陶商绝不手软,必杀之。
今日,就是他击破奉高,一脚踩死宋江这根搅屎棍的时刻。
他的身边,马超,杨再兴,邓艾,丁奉等一员员大将,脸上战意猎猎如火,热血已然沸腾。
七万将士的斗志,也被点燃到爆,个个跃跃欲试,要大开杀戒,用一场血腥的杀戮,为自己再立新功。
时机已到,陶商没有一丝迟疑,手中战刀向着敌城狠狠斩下,大喝道:“大魏将士们,给朕辗平奉高,活捉宋江!”
“辗平奉高——”
“活捉宋江——”
七万将士齐声纳喊,杀声震天,令神鬼退避。
嗵嗵嗵!
杀厉的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天动地。
中军皇旗摇动如风,如全面进攻的旨意,遍传诸军。
伴随着震天的鼓声,诸员大将跃马出阵,催动着大大小小的军阵,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城推辗而去。
于此同时,先期已经布列好的天雷炮,则提前开始对敌城动轰击。
轰轰轰——
炮声震天而起,数以百计的石弹腾空而起,如漫空流星一般,向着敌城飞射而出。
咔咔咔!
土屑狂飞,鲜血乱溅,惨叫声一时骤起。
先前陶商也不是没用天雷炮轰过城,却没起什么效果,但眼下的奉高城已被城墙浸泡到墙体疏松,这时再给一轰,立时便是处处崩塌,处处开裂。
敌方城墙,已失去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力!
陶商遂也并没要再用什么阴谋阳谋,当即喝令全军压上,凭着蛮力一口气攻入城中。
七万雄兵猛士,浩浩荡荡的向敌城推进,脚步声震天动地,气势滔天。
军座中,数不清的冲车,数不清的对楼,如钢铁巨兽般,随着军座一起向前推进。
前排将士高举着大盾,手排弓弩手一路仰射,再配合着天雷炮的轰击,大魏将士尚未接城时,敌军的斗志便开始瓦解。
惊恐失措的敌卒,还没等到魏军攻到城下,便有不少人肝胆皆裂,开始弃械而逃。
躲在盾墙后边的宋江,立时勃然惊怒大喝道:“谁敢后退半步,立斩不赦!”
号令传下,戴宗带着监军队一拥而上,将数十名后撤的士卒,直接斩,用血腥的威胁,来弹压士卒的逃跑之心。
那诸葛诞则大吼道:“泰山儿郎们,魏军破城会杀光你们,只有拼死一战才有希望,随我死战!”
诸葛诞的慷慨激励,加上宋江的血腥威胁,试图激起这些士卒们抵抗的斗志,为他们拼死血战。
可惜,回应他们的,却只是几声寥寥无几的叫战声,大多数的泰山卒们,吓到连大气也喘不出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他们在叫什么,如果不是血腥的军法镇压,他们早就一窝蜂的逃跑。
嗵嗵嗵——
城外方向,魏军的战鼓声已经震散云宵,数不清的魏军士卒,如狂潮般扑至了城前。
前军三万攻城队,在新星大将杨再兴的带领下,顷刻间填住护城壕,卷至城前,将数百张云梯高高树起,将一座座巨大的对楼,推至了城前。
“大魏将士,想要立功封赏的,给老子拼死杀上城去。”杨再兴挥刀大吼,激励士气。
勇敢的大魏将士们,个个如猛虎一般,不畏生惧,顶着城头射下的箭矢,还有砸下的飞石,争先恐后的顺着云梯向着城头爬去。
攻城战开始。
魏军攻势极猛,只片刻间,数不清的士卒们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城墙,而城头的宋江,只能寄希望于林冲等几员大将,为他拼死拒敌。
只可惜,泰山军的战斗力本就较弱,如今士气丧尽,城墙崩毁的情况下,焉能是斗气如狂的魏军对手,即使是林冲等大将们,使出了浑身懈数,也难以扭转崩溃之势。
不到片刻间,数以千计的魏军将士,便在沿城数百步的距离上,处处突破城防,杀上城头,跟敌人展开了近身博杀。
杨再兴,尉迟恭,秦琼和丁奉等几员大将,也尽皆登上了城头,肆意狂杀,收割人头,谁人能挡。
顷刻间,敌军便被杀到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而城墙外面,越来越多的魏军士卒,还在不顾一切的争相爬上城来,生恐慢了半拍,到手的功劳就会被同伴抢去。
在此强大的攻击之下,泰山军转眼就全面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纷纷丢盔弃甲,望风而溃。
咔嚓嚓!
突然间,一声巨响震天而起,城门被魏军冲车一举撞裂。
几乎在同时,城头上的杨再兴刀锋扫过,将吊桥的绳索斩断,巨大的桥板轰然落地。
吊桥放下,城门洞开!
城外拥挤的魏军将士,瞬间血丝密布,如虎狼一般从那洞开的城门,疯狂的灌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