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楹被江笛一番巧舌如簧的回怼,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害怕纪老夫人真的听信江笛的话,将丧子之痛归结到自己克夫上来,于是便闭上嘴不再多话。
然而,这场好戏江笛也看够了。
本来还以为蓝楹这次会使出什么高段位手段,没想到还是这么破绽百出。
那个冒牌法师也没有什么新花样,玩的还是许多年前的老套路。
江笛微微扬起嘴角,该她上场来揭穿这一切了。
“法师,您让我一下。”
江笛绕过萨满法师,走到油锅面前,二话不说就撸起自己的袖子,直接朝油锅伸出。
“江笛,你要做什么?”纪砚微微蹙眉,有些担心。
江笛轻蔑一笑,说道:“下油锅不算什么真本事,我也可以。”
话音刚落,只见她那白皙细腻的手臂,直接伸进了油锅里。
“小笛呀!”纪老夫人吓得双腿一软,几乎快要晕倒过去。
还好有纪琴琴搀扶着她,否则下一秒,纪家上下都会忙得不可开交。
“小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那油锅是随便就能下的吗!”纪老夫人焦急地朝江笛喊道,“难道你真让小妖附身,把脑子给弄坏了?!”
随即,纪老夫人扭头看向纪砚,朝他吼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小笛的手从油锅里捞出来!叫最好的医生赶紧过来!”
纪砚也被江笛的这番举动弄得有些惊慌失措,“哦……好。”
他的反应慢了半拍,正准备上前拽住江笛的胳膊,她却自己将手从油锅里拿了出来。
“别担心,你们看,一点儿事都没有。”
江笛高举着手臂,展示给众人看。
纪老夫人细细望去,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什么……真的没有被烫伤?!”她疑惑地嘟囔着。
但由于双腿发软没有力气,纪老夫人没办法自行上前查看,便让纪琴琴走过去瞧瞧。
“琴琴,你去看下你嫂子的手,到底有没有事。”
“哦,好。”
刚才江笛伸手下油锅的场景,纪琴琴看得是胆战心惊。
虽然那个萨满法师是蓝楹找来的,但那人到底有几斤几两,是不是真的会法术,纪琴琴其实并不了解。
当她看见江笛从油锅里拿出完好无损的手臂时,纪琴琴也在心里纳闷,觉得十分神奇。
大家都被江笛的举动吸去了注意力,并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萨满法师,此刻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纪琴琴按照纪老夫人的吩咐,走上前去查看了江笛的手臂,果真毫发无伤。
“难道是被小妖附身了之后,直接变异了?”除了这个理由,纪琴琴找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
江笛目光凛冽地看向纪琴琴,缓缓说道:“要是我说,这油锅你也能下,是不是你也变异了?”
纪琴琴后退两步,说道:“我可不敢下,我也不可能变异!不祥之人就你一个,我又不会被小妖附身。”
江笛上前牢牢抓住纪琴琴的手臂,二话不说就拽着她走到油锅旁,直接把纪琴琴的手往里按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纪琴琴惨叫连连,额头上一瞬间布满了冷汗。
“妈!奶奶!哥!江笛要废我的手!快救我啊!”
蓝楹和纪老夫人的神色立马慌张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扑了上来。
“江笛,你这个贱人!放开琴琴!”
“小笛呀,琴琴有哪里不好你告诉我,别做这么冲动的傻事啊!”
纪砚则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大概已经猜出了江笛这番举动的用意。
接下来,只管看戏便是。
江笛一只手把纪琴琴的手臂从油锅里捞了出来,另一只手则撑开她的眼皮,说道:“你自己看下有没有受伤。”
纪琴琴将头别到一边,双眼紧闭完全不敢去看,只能默默的去感受手臂的知觉。
“我连痛都感觉不到了,肯定是废了。”纪琴琴说着,眼泪便奔涌而下。
“妈,奶奶!江笛刚才丧心病狂的样子,你们都看见了吧?我这条胳膊要是废了,我要让她用命来还!”
纪琴琴声泪俱下,然而蓝楹和纪老夫人却并没有过分激动,脸上反而只留下几分错愕。
“琴琴,别哭了。”蓝楹适才缓过神来,说道:“你的手臂……一点事都没有。”
“什么?!”
纪琴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看向自己那条下过油锅的手臂。
当瞧见自己的手臂真的完好如初,没有受伤的时候,纪琴琴开心的原地跳了起来。
“太好了!谢谢老天爷保佑!谢谢老天爷保佑!”
纪琴琴双手合十,抬头望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念叨着。
随后,她看了一眼江笛,然后气愤地走到纪老夫人身旁,说道:“奶奶,刚才江笛是怎么对我的,您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纪老夫人见孙女没事之后,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回去。
“那您快把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赶出纪家!”
纪琴琴挽着纪老夫人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嚷道。
“赶出去?不行!”纪老夫人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纪琴琴的提议。
“妈。”蓝楹此时也走上前去,煽风点火道:“江笛今天做出这么冲动的行为,您还要一直纵容她吗?”
“是啊奶奶!”纪琴琴再次挤出几滴眼泪出来,“要不是老天爷保佑,您的孙女现在都没了一条胳膊了!您还要帮这个外人说话吗?!”
“保佑你的不是老天爷。”江笛轻掀眼皮,开口缓缓说道。
她实在是不想看见纪老夫人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便索性站出来,结束这场闹剧。
“那是什么?”纪琴琴轻蔑地瞟了江笛一眼,“我劝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好点儿,要不然,我立马报警抓你!怎么也能判个谋杀未遂!”
“谋杀未遂?”江笛嗤鼻一笑,“你还是先了解一下报假警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吧。”
纪琴琴微微蹙眉,不服气地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