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惊天大瓜!
客栈内众人都惊呆了。
反应过来后,舆论哗然。
水二婶怎么也没想到众人的反应会是对自己不利的,她当下就急了:“胡说!什么断亲文书?都是莫须有的事情!”
冷澜之微微一笑:“水夫人不承认也没关系,咱们可以去趟县衙,虽然当年的县令已经迁走了,但断亲文书不会跟着一起离开,好好找找,总归是能找到的。
正好我也想问问现在的县令,被已经断了亲的陌生人骚扰、造谣,身为一个举目无亲的弱女子,我该怎么做?可不可以状告这些陌生人意图不轨?”
水二婶面色一变。
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他们意图不轨?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
心慌之下,她矢口否认:“你少胡说!什么意图不轨!我能图你什么?你不过是个举目无亲的孤女罢了!”
冷澜之耸耸肩:“我又不是坏人,怎么能猜出坏人的意图?但我知道,身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去打扰已经断了亲的陌生人的,如果有人这样做了,那她一定是心中有鬼。”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
如果断亲的事情是真的,那就说明当年水文涛是被这一家白眼狼给逼急了,不得已才带着女儿离开的。
水家老太太对亲儿子、水家老二老三对亲哥都能狠心,又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亲近?
有猫腻!
钱老板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冷澜之面前,对水二婶冷冷道:“这位夫人,既然已经断了亲,就不要再来打扰这水姑娘的清净。”
冷澜之有些惊讶。
这一路上钱老板都没怎么理会她,显然是还在介意之前在依柳镇的事情,没想到他今日会站出来帮自己……
确切地说,是帮水玲珑说话。
不只是钱东家,客栈内所有人都在用谴责的目光看她。
水二婶羞恼不已:“你们都是傻子吗?她说断亲了就断亲了啊?根本就没有断亲!更没有什么断亲文书!”
冷澜之摇了摇头:“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咱们就去县城看看吧,正好,我也要追究你意图不轨的罪责。”
水二婶冷笑一声:“做梦吧你!”
这样也好,把事情闹大以后,所有人就都知道这个死丫头满口谎言,竟然敢瞎编乱造什么断亲文书。
届时,整个天海城都没有人会在对她心存善意,只会讨厌她。
长得漂亮又如何?
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女,人品又差,正经人家谁敢让她进门?
届时,她不就剩下让他们捏扁搓圆这一个选择了?
一行人到了县衙外,有好事者也跟着去凑热闹。
钱东家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县衙。
水夫人原本是打算直接进去的,毕竟她是县主簿的夫人,以前也经常来找水文斌。
刚迈上台阶,就听到了咣咣咣的敲鼓声。
她慌忙回头,只见水玲珑身边那个灰扑扑的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闻冤鼓前,在水二婶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敲完了鼓,并把鼓槌放好了。
水夫人惊呆了:“你……你干什么?”
顾湛冷漠地看着她:“小姐不是说了吗?要追究意图不轨的陌生人的责任,你该不会以为小姐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玉石般清冽的声音十分好听,水二婶却升不起欣赏的心思,她要气死了。
虽说她十分确定那文书已经不见了,水玲珑今日不但无法证明当年断绝关系的事情,还会因为诬告她而丢名声扫地。
但,她的脸也丢尽了。
她可是堂堂的主簿夫人啊!
仗着这个身份,她可没少在县城作威作福,今日竟然要被告了!
这让县衙里的人怎么看她?
又怎么看待她都相公?
然而,不管她怎么生气,都改变不了闻冤鼓已经被敲响的事实。
不多时,县令便来到了堂上。
看到被告的人竟然是水二婶,他不禁一愣。
毕竟是他的手下的老婆,他还是认识的。
压下心头的疑惑,马县令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旋即蹙眉:“为何不跪?”
不仅是水主簿的老婆没有跪,便是那两个陌生人都没有跪。
水二婶赶忙跪下。
冷澜之和顾湛却是不动如山,顾湛淡淡道:“本朝规定,非白身在大堂之上均不用叩拜行礼。”
马县令一愣:“非白身?你是秀才?”
水二婶嗤了一声:“哄谁呢?你若是秀才,怎么可能给那丫头当仆人?”
顾湛懒得理他,直接拿出了一块腰牌。
县令让人将腰牌呈上,原本不解中还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在见到那腰牌之后龟裂,露出了如同见鬼的表情。
他嚯地站了起来:“锦……”
顾湛冷漠地打断了他:“县令大人,我还需要跪吗?”
马县令额上瞬间渗出了冷汗:“不……不需要。”
锦邢卫,除了陛下之外不需要跪任何人!
虽然他手中的一面,只是普通的锦邢卫的腰牌,但!
“普通”只是相对于锦邢卫这个群体来说的。
对于朝中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当朝丞相,面对锦邢卫的时候也无法轻松应对。
只因为一旦锦邢卫出现在你的周围,就说明你被盯上了。
锦邢卫的探查能力一流,只要他们想要深入挖掘,就没有他们挖不到的秘密。
那一瞬间,马县令将自己这短短半生所做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拼命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值得被问责的事。
见马县令被吓得不轻,顾湛微微勾唇,又问:“那我家小姐呢?”
被锦邢卫称作小姐的人,又是何等身份?
虽说盛朝的女子不能入朝为官,按理说除了有品级的县主、郡主、公主之类的有身份的贵女之外,便是丞相之女,在见到县令的时候都是应该跪一跪的。
可,谁敢让这些人跪?
“当然不用!”
非但不用跪,还可以坐。
马县令当即喊道:“来人,给这二位看座。”
水二婶:“?”
冷澜之淡淡道:“不必了,还是说正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