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文蓄意谋杀亲兄长,王夫人直接让人把他扭送去了京兆府。
王母和王二夫人这才知道她们上当了,当即对着王夫人破口大骂。
但是,有什么用呢?
人又不是她让他们推的。
王明文也是命大,被这么折腾了一遭竟然还能留下一口气,不过又不算运气太好。
他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这会儿磕了脑袋,竟是导致了中风,舌头和四肢都无法活动。
从今往后,他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别人伺候他吃喝,给他端屎端尿。
王母在听说大儿子没死后,冲到房间里,要求大儿子去京兆府将二儿子放出来,毕竟他又没死。
然而,王明文根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自然不可能做这个主。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被老娘伤透了心,也恨死了把自己害成这副模样的老二一家,就算是他能说话,也不可能去将人放出来。
兜兜转转了半辈子,他终于发现,对他好的只有他的妻子。
可,他的妻子已经不理他了。
她给她找了两个下人,又将他原本养在外面的外室带了回来,成全了他们的爱情。
然而……
那个外室一看他竟然变成了废人,当场就黑了脸。
后来发现能做主的王夫人根本就不管王明文的死活,确切地说,是只要他活着,才不管他活的是好还是坏,就更是懒得照顾他。
明明知道他会不时拉尿,她却看都不看一眼,任由他在脏污的床上捂着。
没多久,他的下半身就因为长时间泡在屎尿里而烂掉,并且因此发起了高烧。
直到这时外室才慌了。
王夫人也知道了外室虐待他的事情,狠狠将那个外室责罚了一顿。
然后……
继续让外室照顾他。
王明文早已经看清楚了外室的真面目,这会儿是又恨又怕又后悔。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往后余生,他还要和外室“相亲相爱”很长时间。
至于王老二,因为王夫人不肯原谅他,他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吃牢饭。
王母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儿子,大儿媳妇儿又恨毒了他,她百年只能靠儿儿媳妇儿养老。
可惜二儿媳妇儿没了自家相公的约束,又怎么可能好好照顾她这个累赘?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王家便上演了好大一出戏。
不得不说,这场戏十分精彩。
冷澜之突然就想起了沈逸之,问道:“沈逸之如何了?”
流纱也明白公主为何会联想起前驸马:“据说是疯了。”旋即啐道:“活该!”
冷澜之“嗯”了一声,没说话。
不枉她特意命人去了边境,找到了那位老大夫临终前研制出的毒药啊……
她前世所受的折磨,也要让他都尝一尝才行。
半个月后,秋游会开始。
因为约瑟夫学院没有参加,冷澜之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虽然她本人没有放在心上,却有的是人替她惦记。
“公主,听说约瑟夫学院没有参加今年的秋游会?”
娴贵妃妆容精致,装扮华丽,在规制范围内,她的一切用度都奢华至极。
年近四十的她,却保养的像二十来岁的少女。
“多谢娘娘记挂,不过约瑟夫学院刚开没多久,学生们还学艺不精,今年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娴贵妃毫不留情地讥笑:“是不凑热闹,还是怕丢人?”
她神情傲慢,一双艳丽的桃花眼中虽噙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公主啊,不是本宫说你,你一个从小养在宫里的女子,和外面的男人凑什么热闹?”
“创办学院,这是女孩子该干的事儿吗?”
“依本宫看,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绣绣花、写写字,等陛下和皇后娘娘替你物色好了夫婿,再老老实实地嫁过去就得了。”
冷澜之原本还想跟她虚以为蛇,闻言却是沉下了脸:“本宫的事情自有父皇和母后操心,就不劳烦贵妃娘娘了。”
娴贵妃看着远去的公主仪仗,气的一甩广袖:“她这是什么意思?在讽刺本宫没有资格管她吗?”
宫人们不敢回话。
毕竟,伽罗公主说的是事实。
她是嫡长女,皇后娘娘又健在,婚事也好还是别的事情也罢,自然都该由皇后娘娘这个亲生嫡母做主。
贵妃娘娘虽然位份不低,但也……始终不是皇后。
确实没资格。
冷澜之没把秋游会的事情放在心上,却担心学院的人因为听到不好的言论而动摇了心思,回到府中,她换了身民间女子的衣服,又换了辆低调的马车,便准备去一趟学院。
经过李雪儿摆摊的地方时,她无意间一瞥,旋即蹙起了眉。
李雪儿今日没出摊。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那毕竟只是个小姑娘,赚到了一定数量的钱之后选择休息几日也是很正常的。
车子来到约瑟夫学院的时候距离食堂放饭只剩不到一刻钟。
席大家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惊讶了一下就准备先安排人吃饭。
学院内有专门给她留出来的院子,但冷澜之是来视察的,便拒绝了去她的辉月堂的提议:“去食堂吧。”
食堂有二楼,二楼有包间。
这包间的存在,也是给学子们的一项鼓励机制。
只要每次小考能取得前三名,便能够免费去包间吃一顿饭。
作为奖励,这顿饭自然和食堂的大盆菜不一样,是大厨特意为优秀的学子们做的。
优秀学子可以点菜,只要在二十两银子以内,学院就包了。
上次小考刚刚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距离下次小考还有不到两个月。
按理说这正是读书氛围最浓的时候,可今日的食堂内却弥漫着阴郁的氛围,所有人的兴致都不高。
“外面的秋游会都快要结束了吧?”
“听说秋游会上的奖励十分丰富,只要能获得名次,就能扬名,对科考有很大的好处。”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过是一群连参加秋游会的资格都没有的三流学院的学生罢了。”
听着一句比一句颓丧的对话,冷澜之抿了抿唇,席大家总是云淡风轻的脸,则是挂起了一抹笑。
嘲讽的笑。
几个年轻夫子没二人这么沉得住气,拍案而起:“不让他们参加秋游会是为了让他们今年能够踏实下来学习,并非是因为我们拿不到秋游会的资格!”
就不提公主想要一个秋游会的名额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便是席大家的身份摆在这里,他想要名额,那些人也不可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