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厉害啊!”
“夫子随便抽查,他们竟然也能对答如流。”
“就连意思,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嘶!这就是顶级学院的实力吗?”
“啊……都已经下学了,他们怎么还不离开?呜呜……他们好刻苦。”
“他们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这么用功,相比之下我们实在是太松懈了啊。”
“夫子说的没有错,以我们的水平,根本没资格去秋游会,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亲眼看到祥云书院众人的学习氛围,约瑟夫学院众人大为震撼,同时也感受到了他们和顶级学院之间的差距。
他们也终于明白,自家学院真的是为了他们好,才不让他们去秋游会的。
否则以他们这样的半吊子水平,去了秋游会也只有被嘲讽的命。
感谢夫子们护住他们的自尊之恩。
眼见这一行的目的达到了,带队的冉夫子暗自点头,顺势对江夫子提出了告辞。
江夫子也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毕竟约瑟夫学院众人都被自家学院的学生震撼的不轻,而且还是被学识震撼住的。
按理说,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点儿笑不出来。
爽了,又没有完全爽的感觉。
“欢迎下次再来。”江夫子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
眼看着参观终于要结束了,贺衍玥默默松了口气。
他年纪小,这些日子虽然每日都跟着姐姐一起锻炼身体,但他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小豆丁,自打记入黄氏的名下之后他又过起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体到底不如学院内的大人强壮,也比不上那些常年下地干活的同龄人。
他整整围观了大半日,这会儿累得不行,全靠着意志力在强撑,才没有倒下。
旁边,一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少年见他似乎十分疲累的模样,哼笑一声:“没有大少爷的命,偏偏得了大少爷的病!”
约瑟夫学院所有人都知道贺衍玥家里有钱,是学院内为数不多的富贵公子。
为此,不少人会选择捧着他。
当然,有捧着的,自然就有看不惯的。
说话的少年叫李谦,看着和贺衍玥差不多大,其实已经九岁了。
不要以为少年人都是纯良的,少年人也有嫉妒心。
他就看不惯贺衍玥的贵公子行径,也很不爽身边的人都围着贺衍玥转。
他们今日参观祥云书院,见到了不少富贵人家的公子,虽说那些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但气质明显就与自家学院里的人糙汉子们不同。
李谦觉得那些高高大大的公子们才符合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的气质,契合了他的所有想象。
至于那贺同学?
不知道是哪户暴发户出来的罢了。
贺衍玥绷着小脸,没理他。
不是怕了这李谦,而是他时刻谨记自己的使命,他是来学院读书的,是来为公主争光的,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无关的人和事情上。
李谦却是以为他被揭穿之后感觉到羞愤了,得意地哼了一声。
约瑟夫学院众人正要离开,外面突然闯进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青年身材高大,四方的面容十分硬朗,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此人正是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谷一杭。
他虽然排行老三,却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和自家亲大哥之间隔着一个庶出的二哥。
谷家也有族学,只不过他的亲大哥和庶出的二哥一个塞着一个优秀,他去了族学只会衬的他好像很蠢一样,于是从便吵着闹着要出来读书。
结果,出来了是出来了,却发现外面的世界同样很残酷。
虽然没有两个压他一头的哥哥,却有来自于盛国各地的优秀学子。
其中还有不少也是和他一样,是在自家族学之中成绩平平,所以跑出来躲清静的。
只是,虽说这些人成绩不好,却也不是那么甘心当平庸者的。
像秋游会这样的活动,他们自然不想错过。
谷一杭平日里在谷家为非作歹惯了,在学院里,大家也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各种礼让,这就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最厉害的。
可是今日在秋游会上,竟然有不长眼的家伙让他受了气!
他气呼呼地赶回学院,结果刚一进来就看到了一群陌生人。
这些人明显不认识他,见到他之后连礼都不行,他的心情更不好了,当即就沉下了脸:“你们是何人?”
江夫子收敛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笑呵呵地解释道:“谷同学,这些是约瑟夫学院的学生,来我们学院参观的。”
谷一杭皱眉:“约瑟夫学院?就是那个只招收乡巴佬、破落户的穷学院?”他一脸不高兴:“为什么要让这群死穷酸来我们学院参观?拉低了我们学院的档次!”
虽然约瑟夫学院的背后是伽罗公主,但听闻自打学院建成之后,伽罗公主一次都没有去过学院,想必是根本没把这个学院放在心上。
他娘可是说了,伽罗公主当时建这所学院的时候不过是赶鸭子上架,是为了保护铅笔的收益。
不只是他娘这么想,但凡是知道约瑟夫学院的存在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么想的。
是以,谷一杭鄙夷起约瑟夫学院来,一点儿也不心虚。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挑眉:“你竟然去了约瑟夫学院?”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是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皮肤有些黑,五官得倒是十分俊秀。
被谷一杭戏谑又不爽的那目光定格,青年瑟缩了一下身体,却是死死咬住了牙齿,眼含恨意:“谷一杭!”
谷一杭沉下了脸:“本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这乡巴佬配叫的?来人,给我掌他的嘴!”
高瘦青年面色一变,略有些黝黑的皮肤,这会儿竟然透出了一股苍白。
谷一杭身边的两个年轻学子竟然真的要上前去打那个瘦弱青年,冉夫子看不下去了,蹙眉:“够了!”
他愤怒地看向江夫子:“江夫子,贵学院的学生当众仗势欺人,学院就不管吗?”
江夫子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谷同学向来心胸宽广,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如今他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这个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得罪了他。”
冉夫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算什么?
受害者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