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走到了刘岚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刘岚同志,不要害怕,我们会替你做主的,你放心。”
说完,还用一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刘岚没看懂许大茂的暗示。
可她也不傻,哭就对了。
这下更激起了工友们的同情心,想要再去痛殴李怀德一顿。
李怀德吓了一跳。
这要再打就死定了。
许大茂赶忙阻止,李怀德不能死,还有用处。
几个带头的工人商量了一下,表示同意。
李怀德被人穿上了裤子,押进了禁闭笼,由十几个工人组成了临时护卫队看守。
来不及吃饭,许大茂紧急召开了革委会临时会议,反正都是李怀德的心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主题虽然没说,但大家都明白,是为了救李怀德。
结果这群人有倒戈的,与李怀德划清界限,有唯许大茂马首是瞻的,更多的人是沉默,唯独没有想办法救李怀德的。
大家都清楚,救不了,无能为力。
许大茂又紧接着就召开了轧钢厂中层干部以上的领导会议。
主要目的是安抚各部门,各车间主任,第一要务是稳定大局,不能耽误生产大计。
然后是尽量压下此次事件的影响,太丢人了。
这个时候,能够让整个轧钢厂稳定军心的,也就只有许大茂了。
眼红的,想趁机捞一杯羹的肯定有,不过都在私下运作。
表面上,只有许大茂在来回忙活。
关于李怀德,别人不救,许大茂必须想办法救。
而且还得成功。
以后,万一用得着,在高层圈里,也是他履历里的不错的砝码。
孙小甜这边,收到消息之后直奔孙保国所在的工业部。
简单叙述一遍之后,就回家了,之后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孙保国对这个女婿一直很看好的,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
说放弃吧,自己就那么一个闺女。
说不放弃吧,现在工人的情绪都挑起来了,又是这个关键时期。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就在抉择之间,许大茂打来了电话,简单说了几句。
孙保国一喜,立刻着人安排。
李怀德被抓的消息像雪花一样,轰动了整个工人高层圈,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家属区。
众人议论纷纷,不过多以辱骂为主。
四合院也在进行着这方面的讨论。
“这许大茂不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老刘也不回来。”闫埠贵好奇的问道,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嗨,你知道什么啊,这是许大茂下的命令,所以纠察队的人都要在轧钢厂待命,老刘是专案组组长,走不了。”
“不是说,许大茂是李怀德的人吗?怎么看着又要升官的架势啊?”
“这许大茂厉害着呢,保卫科长张大力说要救李怀德,被他直接扇了一个大耳瓜子,差点扇倒了,那气势!”前院的薛大哥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下午的公审大会,也是许大茂提议的,现在听说给轧钢厂的领导们开会呢,要我说,如果上面不调人下来,许大茂铁定是一把手。”
“怎么过了年,许大茂升官像坐火箭一样啊。”
“你们还别说,还真是!”
众人感慨。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慌了。
她最近做李怀德生意不仅没要钱,还解锁了不少羞耻动作。
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拼到一个调岗的机会。
李怀德不在,没人支持,再加上许大茂,铁定得黄。
她也不吃午饭了,赶忙跑到轧钢厂,必须尽快把事情提前定下来。
来到人事科,刚好遇见开完会的邱申回来。
“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邱申看到秦淮茹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晃荡,问道。
“邱主任,我可等到您了。”
说着,秦淮茹就要抱邱申的胳膊。
“干嘛呢,注意影响!”邱申瞪了一眼,闪身进了办公室。
秦淮茹也跟着走了进去,顺便还关了门。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邱申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重新打开了门,说得很大声。
听说谭清河已经被抓了,他也是李怀德心腹,现在不能被人抓着小把柄。
秦淮茹也不气馁,撒娇一样说道:“邱主任,我就是来问问,我的调岗通知下来没。”
“下来了!”邱申重新做回座位,翻出一张盖章的人事调动文件。
秦淮茹一喜,就想接过来。
可邱申当着她面,直接撕成了两半,然后揉不揉不,扔进了痰盂。
“邱主任,您干嘛?”秦淮茹心在滴血,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你的调岗经不起查的,现在别给李厂长捣乱了,赶紧走吧。”
秦淮茹也明白,李怀德倒了,墙倒众人推。
于是,失魂落魄的走了。
找许大茂求情?
算了吧。
下午两点,许大茂端着一个搪瓷缸子来到了禁闭笼子这边。
工人的临时护卫队没阻止,可也没走远。
“各位,我想和李厂长单独说几句话,行个方便!”许大茂掏出一盒华子笑着递给几人。
“许科长,您可是答应给大伙一个交代的,您这样可说话不算数了。”
“各位,我许大茂当然说话算数,只是想和李厂长单独说几句话,拜托拜托。“
许大茂的姿态放得很低,不停给几人拱手。
那么大领导,能做到这样,面子里子都给了。
几人也不是变通之人,往远处走了十几米抽烟去了。
许大茂把搪瓷缸子递进了笼子。
“李主任,赶紧吃掉吧,快没时间了。”
李怀德挣扎地坐起,艰难地靠在栏杆上,每动一下,脸上就疼得直抽抽。
接过瓷缸子,打开一看,瘦肉羹,管饱还解渴。
他边喝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您出事的时候,我正送大姐走呢。”
李怀德吓了一跳。
“她知道了?”
许大茂点头。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也释怀了,反正瞒不住,早晚的事。
许大茂接着说道:“李主任,现在也不是调查这个的时候,得先想办法把你先救出去。”
“刚才我已经和孙政委通过电话了,公审大会后,不会送你到G安局,会直接送你去一个特殊的监狱,到时候,孙政委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李怀德点头,后面可能换个身份,上山下乡躲一阵了,这结果不算最坏。
“不过,这公审大会,可能要艰苦一点,这还得您受累挺过去。”
“现在工人都在气头上,到时候我会安排几个纠察队员打你,放心,不会太疼,不过你得叫得惨点。”
李怀德喝着瘦肉粥表示同意,他们打肯定比工人打要强点。
“缸子底下有个血包,过会儿你偷偷含在嘴里,最后等我踹你的时候,你要咬碎血包装作吐血,然后装晕,听明白了吗?”
李怀德一口喝干瘦肉羹,果然看到一个小血包。
突然眼含热泪,看向许大茂。
“大茂,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