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神使和杨神使的带领下,吴忆梅众人来到了北港湾一处废弃的矿洞中。
矿洞很黑,也很深。
足足走了十分钟,众人也不曾走到矿洞尽头。
“奇怪了,那两位神使为何会带我等来这种地方?”
望着前方身姿窈窕妙曼的冯神使,宁安生小声的自言自语。
而他身旁的董振龙则露出一抹忐忑不安的样子,犹豫了下,董振龙侧头看向身旁叶辰,他小声说道,“剑帝大人,我总感觉,那两位神使带我们来此意图不善,如果等下生了意外,还望您可以趁乱带安生这孩子离开。”
虽未发现危机,可董振龙生来就喜欢未雨绸缪。他死在矿洞中不要紧,但却不想妹妹的孩子跟他一起陪葬。
“放心,有我在,安生的性命无忧。”
叶辰拍了拍董振龙的肩膀,他给后者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你也不必杞人忧天,顺其自然便是。”
“是,剑帝大人。”
董振龙见叶辰一副风平云淡的从容模样,他仿佛真的不认为这洞穴中有什么危险了。更没有再去怀疑姜尘虚麾下的两名神使要对他们不利。
可董振龙又哪里知道。
他看待事物的本质,和叶辰看待事物的本质是截然不同的。
对叶辰而言,任你敌人是神使也好,至尊也罢。皆不过一剑屠之,叶辰之所以愿意跟着吴忆梅等人前来矿洞,无外乎,是想见见过去的旧人罢了。
毕竟叶辰当年离开昆仑山后,他便再不曾见过姜尘虚。
对这个名义上的老师。
叶辰也是有很多话想问问对方。
“冯神使,这矿洞还没有到尽头么?”在幽深而狭窄的矿洞中足足走了快半个小时,哪怕是吴忆梅心中也隐隐生出困惑之念。
姜老师,为什么要让冯神使二人带她来这等地方?
昏暗和隐蔽的地下矿洞……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刑场啊。
“已经到地方了。”见吴忆梅投来目光,冯神使修长玉腿下的步伐缓缓驻足。就见她抬起纤纤玉手,然后摇晃手腕上的银铃铛。
随着铃铛嗡嗡作响。
咔的一声,众人前方昏暗的土墙壁竟如同机关般缓缓的上升。而在土墙壁后方的景色,则是让素来沉稳的吴忆梅也忍不住瞪大双眼,“这、这是……?”
“这是地牢?”这句话是董振龙说的,他过去在梧州也曾是一个顶尖商会的会长,自然也见识过青城府的地牢。
只是?
和青城府的地牢相比,北港湾的地牢无疑要更加浩大,连绵无尽。足足数千个金属牢笼成台阶般缓缓堆叠在一起,里面的犯人大多也是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看上去触目惊心。
“冯神使,北港湾什么时候还建立了如此一座地牢?”
望着面前如盘龙交替的悠长地牢,吴忆梅意难平的询问冯神使,同时她心中也变得警惕,因为过去在北港湾,她并不曾听说过这地牢。
“地牢是你拜师前就建好的。至于用途么?相信你也猜到了,这是用来关押你们这些犯人的。”
冯神使知无不言的回答着吴忆梅。
“我们犯人?”吴忆梅愣了愣神,“冯神使,您的意思是……?”
嘎吱!
不等吴忆梅把话说完,另一名神使便冷漠的打开一扇牢笼铁门,她不耐烦的对吴忆梅道,“吴忆梅,这是你的牢房,你是自己进去,还是要我动手?”
“杨神使,我想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您为什么要关押我?若此事传到姜师耳中,哪怕您贵为神使,恐也难消姜师的责罚!”
吴忆梅并未上前,她反而鼓起勇气的质问杨神使。
“拿姜大人压我?”杨神使面露轻蔑的嘲讽之色,“也罢,吴忆梅,我就让你今后死个明白。让你进地牢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口中的姜师!”
“这不可能!”吴忆梅立马眼红的反驳,“我待姜师如父,姜师也几度表态说只要我成为大宗师,他就会认我当干女儿,姜师如此栽培我,他又怎么可能将我关在地牢?还是说……这其中有小人作梗,在姜师耳旁说了一些我会谋权篡位的谬言?”
这一瞬间,吴忆梅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姜师坐下,和自己关系不好的霓师姐,也想到了为人阴险的灼师弟,同样,也想到了对自己抱有爱慕之心的隆师兄。
“谋权篡位?就你?一个连大宗师都不是的废物?”
杨神使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般,她一个劲捧腹讥笑,“吴忆梅,今年我在北港湾见了不少哗众取宠的小丑,但不得不说,你是最特别的那个小丑。赶紧滚到地牢中候命,重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我要见姜师。”
吴忆梅走入地牢后,她抬头眼红的看着杨神使。
“放心,你死的那天,姜大人自然会见你。至于现在么?你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杨神使话音落下的一瞬,咔咔咔,关押吴忆梅的地牢大门便紧紧锁上,而在大门表面,若隐若现还能看到无数恐怖的雷电在如长蛇般盘旋游走,那雷电散发着恐怖而寂冷的破灭气息,至尊境之下,碰之必死!
“这是……?姜师的雷蛇术?”
吴忆梅也认出地牢大门上的雷电来历,她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似是对杨神使方才所言认可了几分。
“你们,滚到这间牢笼中。”没有再理会吴忆梅,杨神使又打开一间地牢的门对叶辰等人道。
“……”一众水手面面相觑,可见吴忆梅这样的宗师都不敢反抗,他们自然唯有妥协。
嘭。
数百名水手和货商被关押一堂,见状,杨神使心满意足的合上地牢大门。不过这一扇门外,却是仅仅只有威胁宗师的雷电。无论气势,还是震慑力,都远远不及吴忆梅所在地牢外的雷电恐怖。
“冯姐,吴忆梅这批人已经全部封禁,只等下次回灵阵开启,就可拿他们当祭品,现在我们要回去么?”
面露讨好的走到冯神使面前,杨神使低声下气道。
别看两人同为神使,但冯神使却可以左右她的生死。
“嗯,回去吧。”
冯神使点了点头,不过当她余光落在一众水手、货商所在的地牢中时,娇躯却是情不自禁的一颤。
“冯神使,您怎么了?”杨神使面露忧色。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人的面孔,和师尊已逝的弟子很像罢了。”冯神使摇摇头,她没有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