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本仙子临死前,却不能再见一面鹿公子。”
“这木妖的腹中,真的好冷啊。”
“原来,这就是死后的感觉么?冰冷?孤寂?绝望……?”
“也不知道,娘会不会复活我。”
“按理说,我灵魂尚未被灭,万家应该是有办法将我复活吧?我、我……咦?叶辰表舅,你也死了?”
正在心中追掉自己的一生时。
突然,司曼馨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她看着面前豆兵叶辰,然后匪夷所思惊呼道,“你,你不是跑了么?”
“啊!我知道了,你是没跑掉,所以被那木妖给抓回来了,对不对?”
“哼!你个坏表舅。”
“居然能狠心抛下我这么可爱的外甥女,活该你被抓回来。”
“不过叶辰表舅,你也别怕,死就死呗。你娘可是金丹仙人,琼怡姑姥姥肯定会将你复活的。你……”
铛!
就在司曼馨喋喋不休时,豆兵叶辰却是没好气的捶了她脑袋一下,“白痴,不要总把死挂在嘴边,谁告诉你死了?”
“难道我没死么?我不是被那木妖给吞了么?我,我……咦,我居然没死?”
正说着,突然,司曼馨发现,自己离开了木妖腹中,周遭的冰冷和孤寂,也如云烟一般,荡然无存。
“叶辰表舅,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木妖怎么不动了?”
惊喜和庆幸过后,司曼馨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狰狞木妖,她瞳孔深处不由带着几分茫然和不解。
“这木妖已经是我朋友了,所以它不会伤害你。”
豆兵叶辰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牵扯到成为混沌仙的主身,他不准备告诉司曼馨。
“啥?你们成朋友了?表舅,你原来这么厉害啊,居然还能驯服木妖?”
豆兵叶辰的话,司曼馨压根没有任何怀疑。
想来也只有这种可能。
否则,叶辰表舅只是一个凡人,他凭什么能让木妖听话?
唯一让司曼馨不瞒的就是……
既然叶辰能驯服木妖,那他方才,跑什么?
“对了,叶辰表舅,你是如何驯服木妖,交为朋友的?”
“你能教教我么?我也想和木妖做朋友。”
缠在叶辰身旁,司曼馨水汪汪的眼光,布满了期待和炯炯有神。
但不等豆兵叶辰开口。
嗖,嗖——
远处虚空中,便飞来了两道如同流星般的仙姿身影。
“真是晦气,刚刚好不容易才在洞天福地寻到一株玄灵草,却被蓬莱仙宗的杨家修士劫走。”
“这笔账,我秋志文铭记于心!”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杨家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唯有一死!”
开口之人的声音,有些阴森和冰冷。
“好啦,秋公子,你别生气了,那杨家,终究是有元婴真人坐镇的,你虽是三花修士,但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招惹元婴真人。那些老怪物,哪个没有逆天的底牌?”
身旁一道温婉的女人声音随之传来,“更何况,玄灵草虽好,却也不过是三花仙缘,对秋公子你而言?此物并非必得之物。倒是洞天福地里的五气至宝,值得秋公子撕破脸,和那些元婴老怪一争。”
“心慈,你说的,我又哪里不懂?那玄灵草对我而言,固然是用不上,但你不还是没凝聚三花么?”目光温柔的看向身侧佳人,秋志文叹息道,“我是想帮你在洞天福地成为三花修士啊。”
“毕竟,你成了三花修士。”
“那我们联手,争夺五气至宝的概率,也会大上几分。”
“秋公子能想到心慈,心慈真是幸福呢,只是……”小鸟依人的靠在秋志文怀中,孔心慈正要含情脉脉的诉说心里话。
但突然。
她娇躯一颤,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远处叶辰,“是你?叶辰?”
“哦?”
听到孔心慈的惊呼声,秋志文侧目回头,跟着他便笑了。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本来?
秋志文的打算,是暗中在洞天福地结果了叶辰。
但没想到。
两人竟会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丘林泽中相遇,如此一来,哪还需要什么暗中?
叶辰周围没有万家的金丹、元婴修士,秋志文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抹杀这小小凡人。
“是你们?秋志文?孔心慈?”
不光秋志文和孔心慈看到了叶辰,司曼馨同样发现了他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为何在一起,你一介小小炼气士,还没资格知道。”
孔心慈没有回答司曼馨,而是对身旁秋志文道,“秋公子,我们走吧,别理会那晦气的凡人。”
孔心慈并不知道,秋志文打算除掉叶辰。
她心里,虽对叶辰有些不满,但此地可是洞天福地,于孔心慈而言,自然是寻找三花仙缘要比教训叶辰一介凡人更加重要。
“走?”
见孔心慈要离开,秋志文则是微笑的摇了摇头,“不急,等本公子捏死一只蝼蚁再走。”
“嗯?”
听出秋志文的言外之意,孔心慈目光一缩,“你要杀了叶辰?”
“怎么?你不舍得?”
秋志文玩味一笑。
“不舍?哼,怎么会呢,像叶辰这种平庸的凡人,不要说死一人,就是死千人,万人,我也不会不舍,我只是觉得,以秋公子的身份,没必要杀一介凡人而脏了手。”
孔心慈摇头道。
“无妨。这叶辰在穹山阁害我出丑,他今天被我撞见,那只能说明,他命途不好!”
目光阴冷的说完这句话,秋志文便直接对叶辰出手了,“蝼蚁,给我死吧!”
一指点出。
秋志文便回头了,甚至没有去看叶辰的下场,反而温柔对孔心慈道,“心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好。”
孔心慈乖巧的应了句。她正要跟在秋志文身后离开,不曾想,突然这时,咔,咔。山丘林泽中的无数枯树,犹如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将两人包围。
“我有说过,你们可以走了?”
随着无尽树妖出现,一道低沉且冰冷的声音,随之在孔心慈两人的耳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