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还在通着话,时瑶耳边一直萦绕着顾奕洲的呼吸声,就像是本人在她身边一样。
因为现在是晚上,为了不影响舍友休息,时瑶跑到楼道接的电话,楼道通风比较好,现在已经入秋了,风吹进来,携带着一丝凉意。
时瑶穿着睡衣,衣裳有些单薄,哆哆嗦嗦打了个喷嚏。
“啊秋~”
电话的那一头,顾奕洲听到声音,眉头一皱,“在外面?”
“嗯,太晚了,有的舍友已经睡觉了,我就来楼道接电话了。”时瑶蹲在墙角,抱住自己的双膝。
“回宿舍,电话先挂了吧。”顾奕洲声音里有些无奈,“我把我的微信号发给你,你加上。”
“已经很晚了,加完就睡觉吧。”他对她说话时声音总是带着宠溺,“瑶瑶,晚安。”
明明是一句晚安,却那么缱绻不舍,时瑶差点就不想挂了。
最后还是靠着理智和身上的冷意挂了电话,耳边恢复安静,时瑶搓搓小手就回了宿舍。
重新躺在床上,时瑶点开遇音,果然,顾奕洲发来了他的微信号,时瑶复制粘贴,然后加上。
顾奕洲的头像和他在那个软件上的头像一样,都是一片空白,而时瑶的头像是一只小橘猫。
微信刚通过几秒,顾奕洲就发来了消息。
顾奕洲:睡觉。
时瑶:好的。
看着屏幕上简单的那两个字,顾奕洲皱眉,平时工作的时候,他向来追求办事效率至上,最讨厌员工墨迹,说话一定要简单利索。
可是时瑶用这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顾奕洲忽然有些不爽。
顾奕洲:瑶瑶,不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我说话。
时瑶觉得有些笑着,继续打字:那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
过了很久。
顾奕洲:不知道。
时瑶躲在被子里偷笑,怎么长大后的顾奕洲又变得有点可爱了呢。
时间太晚,顾奕洲不让时瑶熬夜,最后两人结束了聊天。
时瑶裹着自己的小被子,没想到顾奕洲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她呼叫小六:“小六,我现在和顾奕洲联系上了真的没有太大影响吗?”
小六想了想:“顾奕洲现在事业上已经走上正轨,发展成龙头企业只是时间问题,影响已经不大了,我们现在就等气运子从国外回来接管自家企业,主要就是那一段走向,到时候你看好了顾奕洲,别让他把气运子弄残搞垮就成。”
时瑶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第二天,时瑶十点多才醒的,她打开手机一看,顾奕洲在七点的时候就已经给她发了消息。
顾奕洲:醒了吗?
后面看到时瑶没回他,大概猜出来她在睡觉,便没有再打扰她。
时瑶打字:我刚醒,大哥哥现在在干嘛?
不一会儿,顾奕洲就来了信息:在开会。
时瑶:那你先开,我就不打扰你了。
顾奕洲:不用。
时瑶:怎么了。
顾奕洲:散会了,我们继续聊。
时瑶怀疑顾奕洲为了和她聊天才散的会,突然感觉自己像祸乱朝纲的美人。
因为只有这一天假期,再发手机就是一个星期后了,时瑶很珍惜,她和顾奕洲聊了很久。
但到了后面,她却慢慢察觉到顾奕洲在套话,旁敲侧击她的现在的地址,他不会明着说,会暗戳戳的一步步引导,让她上钩。
等时瑶发现时,她已经泄露了一些信息,时瑶急忙打住,任顾奕洲后面怎么问,时瑶也绝不泄露半个字。
要是顾奕洲知道了她的地址一定会来找她,现在她正是学习的最紧张阶段,不能分心。
收手机的前一刻,时瑶给他发了消息:大哥哥,我手机要上交了,下个星期再聊。
顾奕洲:(っ?3??????
时瑶觉得自己眼花了,顾奕洲发了个什么玩意。
竟然发了一个卖萌表情包?!
而这边的顾奕洲也在皱眉,他看向一旁的助理,“这样?”
助理对上自家总裁审视的目光,连忙点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我当时追我女朋友就是靠这些卖萌的表情包,她一直夸我可爱来着。”
顾奕洲沉思。
然后等时瑶再次放假,两人聊天画风就变成了这样。
顾奕洲:瑶瑶我好想你(???)
时瑶:……我也很想你,大哥哥。
顾奕洲:每天都睡不着觉(‘-w??)
每天都睡不够的时瑶想了想,违心地写道:我也是。
顾奕洲:骗人?????
时瑶:……
顾奕洲:嘤嘤嘤(*?????)
忍不了了。
时瑶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这边的顾奕洲耳尖也渐渐泛红,他在商界向来杀伐果决,用这种语气说话有些不习惯。
这时手机发来消息,时瑶:大哥哥,可以正常说话吗?
顾奕洲第一次觉得很羞耻,瑶瑶竟然嫌弃他了,顾奕洲决定给不靠谱的助理扣工资。
……
几个月后。
在联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学生们都拿出全部劲头来冲刺,一时间,涌出好多黑马。
时瑶也在稳步上升,她感觉自己离京大的距离越来越近,离顾奕洲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当然,忽略掉两人的财力距离。
不过在距离联考还有几天的最后一次模考期间里,时瑶感冒了,头晕晕乎乎的,模考有些发挥失常,不但没有进步,和平时成绩相比,也差了好多。
在小世界,任务者的情绪会受任务身份的影响,原本大大咧咧的时瑶此时就特别沮丧。
在放假发了手机后,时瑶就给顾奕洲打了电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很依赖顾奕洲。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时瑶委屈的叫了一声大哥哥。
“怎么了?”察觉到小姑娘情绪不对劲,顾奕洲声音温柔。
时瑶将大概都告诉了顾奕洲,顾奕洲低笑:“是这样啊。”
时瑶吸吸鼻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哭鼻子很没出息。”
电话里,顾奕洲声音耐心的开导着,“怎么会呢,哭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没有人哭是为了解决问题,”他宠溺的声音一直时瑶耳边萦绕,“有什么事情,以后都要和哥哥说。”
成年后的顾奕洲怎么会这么暖。
时瑶抹了抹眼泪,心里的郁闷因为顾奕洲的几句话一扫而空,“大哥哥,你真好。”
“你怎么才知道啊,小哭包,”他不经意道,“现在还在教室吗?”
“在宿舍。”
“嗯,”电话里慵懒的声音响起,明明是一个字节,却像一首完整的慢节奏的曲。
但是顾奕洲的下一句,却让时瑶的大脑直接卡机。
“我现在已经到你们培训学校门口了,但是好像不能进去,你要不要来门口见见我,又或者,”他有意的顿了顿,“我翻墙进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