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男人的话让时瑶心底的疑惑更加强烈。
如果说她和南迟礼昨天刚来扬州时感受到的是它的繁华和热闹,那现在这热闹的背后,总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不会他们运气这么衰,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就出事了吧。
男人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他先是观察了下四周,见没什么人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这扬州最近怪事可不少,很多未出阁的女子无故失踪,晚上还频频有人出事,第二天在角落发现尸体,李县令派了很多人去调查依旧毫无进展。”
旁边同伴有些不满道:“这李县令还迟迟不上报,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时瑶不解,“可昨天我见街上有不少女子啊。”
“唉,假象罢了,那都是迷惑你们这些外地人的,白天还好,姑娘们出门还算安全,可若是到了晚上,别说姑娘了,连壮年男子都不敢一个人出门。”
“很多外来的人不懂内情,在扬州城出事的可不少。”
听着这些扬州当地人的提醒,时瑶盯着手里热腾腾的包子愣神。
怎么感觉扬州的作案团伙和乌城那波人作案风格那么像呢?
是错觉吗?
如果真的是的话,从乌城到扬州这么远,那这势力不容小觑。
外面传来人群骚乱的声音,男人磕着瓜子又道,“估计又是半夜出去的人运气不好被盯上了,真是丧心病狂,每个人死法都极惨。”
“哦?”一直安静吃饭的南迟礼抬头,来了兴致。
“有的挑了手筋脚筋,有的直接分尸。”
男人考虑到时瑶他们在吃饭,将后面更残忍的死法省略了。
南迟礼起身,往门外走。
男人劝他也不听。
“小兄弟,你不劝劝你朋友?”
时瑶看着南迟礼脸上的笑容,无奈摇头,男人的话明显是触碰到了南迟礼某个兴奋点了。
这时候根本就拦不住他。
想想外面的血腥场景,时瑶坚决不出门。
南迟礼爱咋疯咋疯,她老老实实留下干饭就好。
没想到时瑶会对南迟礼这么放心,男人摇摇头,“不听劝,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
南迟礼离开时间很长。
一处僻静偏路,碎石边上的杂草溅染上鲜红的血,风一吹,红色的草丛翻滚。
南迟礼眉眼舒展,白玉温腻的手指毫不在乎地擦了擦脸上的血。
身后几缕发丝缠着衣服的银饰,他垂眸看着脚下一片狼藉,轻笑着走了几步,踩在其中一个蒙着黑布的男子脖颈上。
渐渐用力。
原本还剩一口气,打算装死的人因为脖颈硬生生被踩断而彻底死亡。
南迟礼感受到小家伙们的躁动,他闷笑着安抚,“知道这些日子把你们憋坏了。”
“现在可以开动了。”
得到命令,蛊虫们争先恐后地爬上这些尸体身,不过片刻,原本还热乎的尸体瞬间变得干瘪。
“疯子。”
藏在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南迟礼没有理会,他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依旧洁白无暇的玉佩。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将玉佩把玩在手里。
“你来扬州干什么?”来人披着一身黑色斗篷,声音的不稳连带着帽檐都有些发抖。
“不能来看看你么?”
南迟礼声音温和,目光却一直专注地放在玉佩身上。
“不需要!”那人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不要来坏我好事,不然你身边那人……”
“怎样?”吹来的风细细勾勒他的眉眼,他眼底像是渡了一层碎光。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那人缓了缓情绪,姿态低了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南迟礼眯着眼睛,唇角勾起残忍的笑,“看心情。”
“你真是疯子。”
“彼此。”
……
南迟礼回到客栈,上了楼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他眸光变得深谙,唇角越发柔和。
叫来小二,小二道,“那位白衣公子好像被人请到了郑府,就是那个扬州城富甲大户郑家。”
“郑府啊,”南迟礼眉眼弯弯,“认路吗?”
小二有些犹豫,“店里还有事,我得留下帮忙。”
南迟礼拿出几两银子,“够不够?”
“好咧,我带您去。”
“带路吧。”南迟礼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指间灵活转动,“走最近的路。”
小二缩了缩脖子,“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