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迟礼体内蛊虫消失,他的情爱肆无忌惮的如洪水漫堤般,无法克制。
即使时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总是抱着她,在耳边厮磨呢喃。
即使时瑶已经适应了南迟礼的诡异脾性,但还是被他眼底强烈的执念吓到了。
明明刚开始说不碰情爱的人是他,现在反倒是他陷进了最深的泥潭里。
甘愿画地为牢,自我折磨。
在时瑶以为自己不久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发现,她好像可以控制身体了。
此时南迟礼外出,并不在屋子里。
时瑶站起身,成功下床走了一圈,还顺带不信邪地来了两个后空翻。
动作流畅,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有尸体的僵硬感。
小六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诈尸见过,但没见过诈尸后,先来上两个后空翻的。”
时瑶又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嘶~”
能感觉到疼痛。
她真的又活了。
小六神神叨叨地又检测了一遍时瑶的身体。
片刻后。
“宿主,你现在确实是个活人了。”
“但是是因为有人使用了禁术让你起死回生,你现在只有三天的寿命,时间一过,你就又会两眼一翻,死翘翘。”
时瑶挑眉:“我只能活三天?”
“对,但三天已经不少了,宿主你要知道,让一个死人复活三天有多匪夷所思,这是违背世界法则的,那个人一定会为此付出很大代价。”
时瑶听了心里一紧,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人就是南迟礼。
她皱眉,“我豁出命来将他体内蛊虫弄死,想让他好好的,结果他又花大代价让我活三天,我这特么不是白死了吗!”
小六摇头:“不是南迟礼。”
时瑶一哽,没反应过来,“不是他?”
小六声音凝重:“南迟礼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他或许也正在寻找这个禁术,但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能将禁术施展出来。”
“起死回生,逆转阴阳可是个大禁术,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那个施展禁术的人我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但我觉得,那个人和阻止我们离开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时瑶踱了几步,托着下巴思考。
无缘无故,将她和小六扣留在这个小世界,还让她起死回生,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这个小世界里的人物,那能力多少有些逆天了。
也不知是敌是友。
时瑶低头看了看现在身上穿的的衣服,都是南迟礼给她亲自换上的。
她穿的是一身漂亮的苗族女子服饰,和南迟礼身上的衣服很像。
晃了晃身上的银饰,银饰当当作响,她不禁又摇了几下。
走了几步打开屋子的门,入眼的是青翠的山林,要比中原的绿植还繁密。
山间偶尔出现几声鸟鸣回响,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
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时瑶深吸一口,脑子清醒了许多。
“小六,南迟礼现在在哪呢?”
“他在准备你俩成亲用的东西,苗疆和中原成婚风俗不一样,要买中原用的凤冠霞帔,得去远一些的地方。”
时瑶叹气:“那我要是和他成亲了再走,算不算抛夫弃家?”
小六:“……那就在成亲之前走。”
小屋就建在山脚下,有许多野生小动物在四周散步,它们似乎不怕人。
有些动物看见时瑶,还友好的晃晃脑袋打招呼。
时瑶受宠若惊,摸了摸一只走过来的梅花鹿。
梅花鹿很温顺,被时瑶摸了头,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叫了两声,乖的不行。
时瑶莫名想到了南迟礼的蛊虫。
那些蛊虫总是晃着软糯的屁股对她比爱心。
南迟礼爱蛊,大概就像她看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一样。
梅花鹿对她叫了两声,似乎要带着她去个地方。
它叫声实在太过于软糯乖顺,很有灵性,时瑶想了想,跟着梅花鹿去了。
走着走着,梅花鹿忽然加速,驮着时瑶将她带到了山上。
时瑶还是第一次骑鹿,感觉很新奇。
山上翠木丛生,但最引人瞩目的山路尽头,那颗最粗壮的古树。
足足有五个人合抱起来那么粗,它的分枝都比普通树木的主干要粗。
看着古老沧桑,又十分神秘。
时瑶想到了南迟礼总是跟她说的古巫树。
古巫树在苗疆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是苗疆人最信仰的存在,就如中原人去寺庙祈福的佛像一般。
梅花鹿将她驮到古树下,便停住了。
时瑶从鹿身上下来,她仰头看着古巫树,心里不禁多了些敬畏。
“我这次能复活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我心里甚是感激,感激能偷偷给予我三天和阿礼相处的时光,即使时间很短,却也弥足珍贵。”
时瑶笑了笑,“希望在我离开后,古树能够保佑阿礼,祝他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他会为苗疆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值得敬畏的苗疆领袖。”
少女站在古树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低声祈祷。
一如几个月前,那苗疆少年身处喧闹寺庙,在满地风雪中,点堂前高香,仰敬神明。
万般痴念皆缠寄于红线,一掷松树上。
一阵山风吹过,吹落了些古巫树的树叶,有几片落在少女的肩头。
古巫树似乎是听到了少女的诉说,给予了微弱的回应。
梅花鹿叫了声,灌木丛里又钻出来几只小小梅花鹿,大概是它的孩子。
它们走到时瑶脚边,用鹿角轻蹭她的腿,像是在撒娇。
时瑶最喜欢这些软萌的小动物了,她摸摸这只,又抱抱那只。
时瑶咧嘴笑得开怀,嘚瑟道:“小六,你看我兽缘多好,小动物们都很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化个形,变成小动物让我撸一撸。”
小六:“我变成蛊虫,让你撸个够。”
“你要是变成蛊虫,我就把你烤了。”
“……”
蛊虫这种东西,也只有南迟礼欣赏的来,时瑶表示自己还是更喜欢这些普通的小动物。
在山上和这些小鹿们玩的不亦乐乎,时瑶理所当然的将某人给暂时抛到脑后了。
等南迟礼回到小屋,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绝美潋滟的脸上笑意渐失,黑眸深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