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睫毛颤了颤,“不怎么样,蛊人听着就很可怕,我不当。”
她心里叹气,其实有时候南迟礼变态点也好,至少那样她能保持冷静。
可唯独他对她温柔说话的时候,实在很难不让人动心。
南迟礼摇头,“你可能还没想好,外界很危险,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你能应付的,”他微微抬起下巴,眉眼弯弯道:“时间问题罢了,你会答应我的。”
时瑶悄咪咪白了他一眼,呵呵。
若她真答应了,他要敢拿她试蛊,那最后后悔的一定是他!
另一边,四皇子对下属吩咐完后续一系列事宜后,走到桑渔身边。
“李姑娘,喝点水漱漱口会舒服一些,”他递上一个水囊,和一块手帕。
“这里确实不适合姑娘家待着,我这就命人送你们回去,后面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
周子恒虽然身为尊贵的皇子,未来储君的最大可能继承人,却从不傲慢待人,此时也是姿态谦和有礼,还带着该有的分寸感。
桑渔道谢接过水,漱了漱口,胃里果然舒服了些。
周子恒声音歉意,态度诚恳,“如今证据充足,等这门案子了结,我便以此请求父皇将你我两人的婚约退掉,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了,之后我也会认你做义妹,京城名门世家公子,无论你看上哪个,我都会尽力帮你,去找父皇替你赐婚,这段日子实在委屈你了。”
桑渔觉得周子恒真的如传闻所说,是一位有教养有智谋的皇子,她真心感激他,再次弯身行礼道谢。
不远处的阿奇刚弄来了水,就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看到桑渔和周子恒挨这么近,他咬牙,咕咚咕咚一口气把刚装来的水都喝进了肚子里,差点呛到自己。
他内心有些受伤地去找南迟礼。
南迟礼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淡淡瞥了阿奇一眼,“出息,之前我们三人喝酒的时候,你也没这么能喝。”
阿奇更委屈了。
……
四皇子派人送他们回了原来的客栈,邱玉也被带回来了,只是身体状态不是太好。
不过不是被南迟礼打的,而是他之前留下来的伤,问他他也不说,甚至还想要伤害时瑶。
南迟礼直接把他关在屋里好好静养。
如今案子已经被周子恒接手,时瑶很相信世界男主的能力,做人不能太实在,能交给世界男主做的,就不要瞎操心了。
试问这案子落到周子恒手里,凭借强大的男主光环,案子能不破?
呵,时间问题罢了,摆烂瑶上线。
今天的京城热闹,四人出了客栈,走在街上,京城的繁华顿时涌入眼帘。
之前不是没有逛过京城街市,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南迟礼。
阿奇和桑渔走在前面,不知道是不是时瑶的错觉,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
不过时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拉了回来。
她的手又被身旁的人牵上了。
时瑶看向南迟礼,他明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却仍旧温和笑着,不转头看她,继续往前走。
袖子下的手却牵的紧紧的,时瑶故意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南迟礼微不可闻的皱眉,手牵的更紧了。
时瑶心里好笑,面上却也是一本正经地问:“你为什么要牵着我的手?”
南迟礼停下脚步,看向她,目光微凉:“那你想谁牵你的手?”
“……”
看着他幽深可怕的目光,时瑶有一瞬间觉得南迟礼恢复了记忆。
但是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小六说过,记忆一旦消除,就不可能恢复,就像手机恢复出厂设置一样,根本没有后悔撤销的机会。
时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中原,男子是不能随便牵姑娘的手。”
“那如果牵了呢?”他挑眉,一点也没有要松手的样子。
时瑶刚想说这是耍流氓行径,旁边一个卖首饰的摊贩大娘就乐呵呵道。
“当然是对人家姑娘负责喽,照顾她宠爱她一辈子,这位姑娘长得这么好看,指不定有多少小郎君们惦记着呢,公子可要把握好机会,不然小娘子跟别人跑了,这是连后悔都不知道去哪哭喽。”
“正好,可以来我这首饰摊子看看,全是新进的货,都是姑娘们最喜欢最流行的款式,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快来瞧一瞧!给小娘子挑一挑选一选!”
时瑶扯了扯嘴角,这大娘真是长了一张好嘴,营销套路满满。
关键是南迟礼还真来兴致了,转头看去:“哦?”
卖首饰的大娘见有戏,连忙卖力夸起来,夸时瑶有多看,夸南迟礼有多俊,夸两人有多般配,最后画龙点睛之笔,夸她家的首饰多好!两人能厮守终生,似乎就差她家的首饰了。
时瑶实在听不下去了,费了好大力才把听的入迷的南迟礼从摊位上拉走。
时瑶心累,先不说别的,那大娘嘴上甜,心却黑的很,看他俩不是京城人,就坐地起价,一个簪子翻了三倍不止。
呸,这黑心钱赚的!
“不喜欢吗?”南迟礼头一次被时瑶拽着走,神情怔了怔,声音都透着几分愉悦。
“她家的东西太贵了,不值,你不在中原待着,对这里情况不熟,很容易被人骗。”
时瑶牵着他,踮脚透过人群寻找桑渔和阿奇的身影,刚才被那大娘拖住,和那两人走散了。
不过所幸那两人没有走太远,时瑶很快在街道转弯处看到了他们。
“那她说的是真的吗?”他又问。
“什么?”这条街上人实在多,人声喧杂,时瑶避开来来往往的路人,拉着南迟礼往拐角处赶。
“就是牵了手,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对方,如有背叛,就该死。”南迟礼用自己的理解,将刚才大娘的话说出来。
时瑶闻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南迟礼手疾眼快,横臂揽住她的腰,才避免时瑶和大地来个亲密拥抱。
她眉心突突跳,人还在南迟礼怀里,对方身上的异香让她脑袋晕晕乎乎的。
南迟礼说的话总是这么清新脱俗……呸,惊世骇俗,弄她个措手不及。
缓了缓心神后,时瑶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阳光下,南迟礼眼底像是流淌着细碎的微光,却又带着莫名的危险和神秘。
时瑶小心脏不由得颤了颤。
“她胡说的,你不用在意这些,没那么严重。”她干笑两声,“其实我觉得,牵手也没什么。”
周围马车行人经过,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南迟礼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时瑶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