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掌心贴在她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声音沙哑发沉:“不曾,只后悔对你动心思太晚了。”
他想起尚且年幼时的沈幼莺,像观音菩萨身边侍奉的玉女,那样小小的一团,脾气娇软又好哄骗,若是那时便将人圈在身边,就不会有陆明河,更不会让她遭遇后来的窘境。
“你当初你落水时,我便该将你拘在身边。”
薛慎轻吻她的眼睫,沉甸甸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沈幼莺睁大了眼睛,讶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曾落水过……”
薛慎笑着握住她的腰肢,将人拉向自己,唇辗转着去吻她的耳廓、侧颈……带着温度的炙热掌心紧贴着沈幼莺腰窝凹陷的曲线,低声道:“昭昭就没想过,那样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恰好就有小太监经过,还敢同骄横的玄慈对上?”
沈幼莺还当真没有想过,她瞳孔扩大,还想说什么,就被薛慎咬住了唇纠缠。
她按着薛慎宽厚的肩膀,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本就不算清明的脑子越发成了一团浆糊。
薛慎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逐渐软下来,仿佛两人之间生出的微妙隔阂也随之消解。沈幼莺羞涩地闭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睫羽如同蝶翅轻轻颤动着,柔软的身体在他指尖化作一池春水,随着他的动作荡漾着,与从前无异。
薛慎一遍动情地亲吻她,一边睁开眼眸凝视她,眼底有幽深暗芒掠过。
他的昭昭果然还和幼时一样好哄。
即便明知道他初时居心不.良,可却还是愿意给他辩解的机会。
而薛慎自来是个擅于抓住机会的人。
这几年来,他禹禹独行,将自己放逐在仇恨自弃之中,为了复仇不择手段。沈幼莺明明是被他无辜拉进了这潭浑水之中,可却心甘情愿地与他同行。
尝过了这样的甘甜滋味后,薛慎不愿意再放手,甚至连一丝微妙的隔阂也不愿意有。
所以他将那段本不打算再提的往事搬了出来,卑鄙地哄着她心软,好心甘情愿地陪着他沉.沦。
薛慎动情地亲吻她,唇舌极近温柔地取悦她。
裙子被掀起时,沈幼莺红着脸手忙脚乱去推薛慎的肩膀,因为太过羞耻,眼里水光隐隐:“别……”
薛慎用高挺的鼻尖轻蹭她,哑声说:“我还记得,当初昭昭拉着我的手说要报答我……”
沈幼莺用手臂挡着眼睛,不停摇头,声音带着羞耻的哭腔:“我、我不记得了。”
“但我还记得,我满心欢喜等着你进宫,结果昭昭转头就忘了救命恩人……”薛慎俯首温柔地亲吻最娇嫩的皮肤:“这么些年过去,利滚利算下来,昭昭以身相许都不够还……”
沈幼莺腰肢微微颤抖,眼泪迷蒙间只听见“以身相许”几个字,便胡乱地点头,哽咽道:“已经许给你了……”
薛慎终于满意一笑,爱怜地亲亲她的脚踝:“嗯,昭昭可不能再反悔……”
……
这一.晚薛慎极尽温柔。
他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叫沈幼莺从身到心都离不开他,将书中看来的、 平日里磨炼出来的手段都尽数施展在沈幼莺身上。
从前那是两人都得欢愉,沈幼莺纵然快活,但也难免疲累。
但这一回,却是薛慎全心全意的伺候她。
沈幼莺眼眶都哭红了,但偏偏这次不同以往,她意识是清醒的,甚至不能借着疲累晕过去,只能被薛慎全然掌控着,一次又一次登上难以逾越的高峰。
最后被薛慎抱着去沐浴时,只是指尖轻轻擦过皮肤,她都会抑制不住地颤抖……
薛慎将人洗干净抱回里屋,爱怜地亲亲她,哄道:“睡吧。”
沈幼莺低头,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的亵裤:“你不用……”
薛慎将人抱进怀里,两具身躯亲密无间地挨在一处,方才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道:“睡吧,今日放过你。”
*
翌日沈幼莺醒来,薛慎已经不在屋里。
她拉了铃铛欲要起身,却觉得一阵腿软。昨晚留下的记忆太深刻,她几句立即想起了那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脸顿时红了一片。
白螺端着洗漱铜盆进来,见沈幼莺一张脸通红,还以为她发热了,连忙伸手来探温度:“姑娘脸怎么这么红?”
沈幼莺一慌,胡乱道:“没、就是昨晚地龙烧得太旺了,有些热。”
白螺信以为真,“哦”了一声,嘀咕道:“那今夜我吩咐厨房人少加些柴。”
沈幼莺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用手背贴了贴烫红的脸,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洗漱之后,她才问起薛慎的行踪。
白螺道:“一早便有人来寻,王爷去了前院。就前头一会儿王爷还遣人来问过,听说姑娘没起,便又回去了,这会儿应当是在书房呢。”
沈幼莺对镜整理衣裙,又看了看时辰,已经快要午时了。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今日午饭摆在前院吧。”
沈幼莺梳妆好后就去了前院。
书房的窗户都敞着,透过窗户,能隐约瞧见薛慎坐在屏风之后,正同人议事。书房外唯有两名心腹侍卫在巡查。
沈幼莺走到门前,正要出声让侍卫进去通报一声,就听侍卫恭恭敬敬道:“王爷交代了,王妃若是过来,直接进去就可。”
沈幼莺微愣,接着便抿唇轻轻笑了下,缓步踏入书房。
薛慎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门口,她瞧见沈幼莺进来,便抬起手示意回禀的探子暂停,对沈幼莺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昭昭来的正好,有陈王和沈沐雨的消息了。”
沈幼莺神色微讶,在他身侧坐下,薛慎才示意探子继续说。
探子拱手垂头,没敢多看两位主子。声音沉稳地禀报道:“陈王出京之后,一路逃往晋州,如今已经是晋州叛军的座上宾,雨夫人侍奉其左右。”
大魏各地常有叛乱,但大多都不成什么气候。
朝廷为了避免战争,对于地方叛军一向采取怀柔之策,重利安抚。
今岁冬晋州遭了雪灾,朝廷虽派了官员前往赈灾,但仍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小股叛军便是山中匪徒与流民勾结而成。人数不算多,也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打着叛乱的幌子,实则是想等着朝廷派人招安,趁机谋个差事,或者讨要一笔安抚的银子。
如晋州叛军这样不成气候的叛乱,朝廷并不放在眼中,加上年底各种事情堆积,并没有顾得上处理这一股叛军。
倒是没想到陈王竟暗中和叛军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