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拥着人回了听梅轩,屋里伺候的女使瞧见二人姿态亲昵,都十分有眼色地掩着唇退了下去。
等屋里只剩了两人,薛慎才一把将人抱起放在腿上,将人用力拥进怀中,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抱一会儿。”
沈幼莺原本想动一动,闻言便安静下来,反手抱住他,眷恋地将脸埋在他怀中,良久轻声说:“这几日我很想你。”
若不是有谢清澜在身边陪着,她能有个人说说话,怕是夜里又要睡不着觉。
薛慎安抚亲亲她的额头,手掌贴住她隆起的腹部:“孩子闹你没有?”
略有些粗糙的掌心从腹部滑到腰肢,薛慎眉头又蹙了下:“怎么肚子大了,人却瘦了?是不是又睡不好觉?”
沈幼莺垂着眼眸轻轻摇了下头:“还好,就是这几日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人懒得动弹,吃得比之前少了。有清澜陪着我,倒是睡得还好。”
薛慎退开一些,仔细打量她的肚子:“确实太大了些,寻常这个月份的孕妇,肚子没有这么大吧?”
他也研读了不少女子生产的医书,多少懂得一些生产的知识:“可有让大夫看过?这么大怕是不好生。”
“看过了。”沈幼莺咬咬唇,犹豫半晌才道:“大夫说肚子确实有些大了,有可能是双胎。”
“双胎?”薛慎神色惊讶,但很快犹色反而更重:“那生产时岂不是更辛苦?”
“大夫说双胎生产是会辛苦一些,不过若是孕妇身子调养的好,到时候请经验足的稳婆,倒也没有那么吓人。”
沈幼莺其实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当时谢清澜说有可能是双胎大夫没有诊出来时,她才又请了大夫细细来把脉。大夫几次确认后,也说确实有可能是双胎。
她当时骤然确认消息,其实是有些慌乱的。这个孩子本就是意料之外,她尚且没有万全准备好,却又忽然得知孩子不止一个,而是两个,比起担忧生产问题,她更担忧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两个孩子。
薛慎摸摸她的发髻,眉间忧色更重了些:“等你生产时,我请火洞真人回来。”
沈幼莺点点头,依赖地靠进他怀中,过了片刻又道:“若真是双胎,我总担心教养不好。听人说两个孩子总是要更小心些,最忌讳一碗水端不平。”
薛慎被她青涩的担忧逗笑:“都是我们的孩子,昭昭莫非还要偏心哪个不成?”
沈幼莺埋怨地看他一眼,咕哝道:“就是担心我顾不过来,看了一个,忽略了另一个。”
薛慎捏捏她的脸颊,道:“昭昭安心养胎就是,孩子以后自有我和乳母,你若顾不过来了,不是还有我?”
沈幼莺“嗯”了声,想想以后薛慎带着两个奶娃娃的模样,眼角眉梢就染了浓浓的笑意。
两人腻歪了片刻,沈幼莺才推推他的胸膛,道:“你先去沐浴?我叫厨房备了饭,等会就送来了。”
“怎么,嫌我臭了?”薛慎故意用长了胡茬的下巴去蹭她柔嫩光滑的脸颊。
沈幼莺乜他一眼,轻笑着躲避,道:“也没有那么臭。”
战场上下来的男人,身上难免有几分血汗之气。
薛慎怕她躲避时伤着,便不闹她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往浴房走,低声道:“昭昭给我擦擦背?”
擦背自然不是真的擦背,沈幼莺胸口一悸,红着脸轻轻“嗯”了声。
薛慎将人抱进浴房里,绕到屏风后寻了凳子将人放下,又怕她坐久了不舒服,又用厚厚的布巾铺上,再三确认她坐着没什么不舒服了,薛慎才叫人送了热水进来。
浴房的浴桶是特制的,十分宽大,足够两人共浴,下人光是送水就送了七八趟,等热水备好之后,薛慎脱了外袍和上衣,用留出来的一桶水现将自己冲洗了一遍。
沈幼莺坐在屏风后,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浴房的屏风也薄,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能看见健硕挺拔的身影,想到等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沈幼莺抿了下唇,心跳有些快。
虽然两人成婚许久,如今孩子都有了,可面对这样的薛慎,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小鹿乱撞。
沈幼莺出着神,没留意水声已经停了。
薛慎赤着上身走过来,见她出着神,弯下腰按住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问道:“昭昭在想什么?”
他故意用拇指摩挲着沈幼莺的后颈肉,若有似无地笑了下,说:“脸都红了。”
沈幼莺回过神,有些羞赧地抿着唇不开口,可余光中却都是薛慎结实健硕的胸膛。薛慎刚冲过澡,身上的水珠顺着胸膛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落,最后隐入小腹,沈幼莺的目光在那里短暂停留了一瞬,便面红耳赤地转开了眼睛。
倒是薛慎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去解她的衣带:“水温我试过了,刚刚好。”
沈幼莺垂着眼睛没有接话,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薛慎只给她留了一件小衣,一件亵裤,便将人抱进了浴桶里。
温热的水流涌上来,漫过了身体,沈幼莺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声,同时稍稍往后坐了些,尽量不和薛慎贴着。
薛慎注意到她欲盖弥彰的动作,笑着挑了下眉,手掌握住她细软的腰肢轻轻摩挲:“我先给昭昭擦?”
沈幼莺面红耳赤,一双眼眸里汪着水,她咬了咬唇,摇头拒绝道:“我给你……就行——”
但薛慎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欺身过去含住了她的唇。
沈幼莺只来及“呜”了声,便再没有机会抗议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两人也算是小别胜新婚,而且因为照顾沈幼莺的身体,薛慎格外的温柔细致,轻而易举地就挑动了沈幼莺的情绪,让她在自己指尖化作了一潭春水。
沈幼莺一开始还想着还是白日不能太荒唐,可到了后来,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连薛慎胳膊上都多了个新鲜的牙印。
薛慎故意吸了口气,看着局促羞涩的小妻子,将留了牙印的胳膊递到她面前,蛊惑一般问道:“昭昭准备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