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为和珅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给和大人接风洗尘。宴会大厅里人声鼎沸,来自各界的政商,乡绅代表们云集一起,为和珅大人的到来表示热烈的祝贺。
宾客落座后,勒尔谨发表了简短的祝酒辞,宴会正式开始。
整个大厅,一百张宴席上的菜肴令和珅也瞠目结舌,大开眼界。仅仅驼峰一味,也是好几种,就别说其他美味珍馐,山珍海味了。这些菜让和珅都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和珅问坐在身旁的勒尔谨:“勒尔谨大人,你年年给朝廷上报陕甘年年不下雨,遭旱灾,百姓穷困潦倒,了无生机,上无盖藏,室无粒粮。据本官来看,甘肃很富足嘛。”
勒尔谨心想,这个主儿可不简单,看来是个黑白通吃的家伙。当然,勒尔谨没有说出来,他也不敢说出来。
勒尔谨说:“陕甘虽然连年大旱,但是想到和大人初来陕甘指导救灾工作,陕甘人民深感荣幸!陕甘人民即使破点费,为和大人一路洗尘,表示感谢,也是应该的。”
和珅说:“看来和某不能扫了陕甘人民的兴,该吃还得吃!”
众人大笑,和珅又说;“我不太喜欢场面上的事。”
王亶望听出了和珅话里的潜台词,心想:看来这是个贪婪的主儿。刚一开始就暗示要实惠的东西。
于是,王亶望说:“全省上下的'监粮'都已准备好 ,宴会结束后,请和大人检查验收!”
和珅说:“酒席上不谈公务。吃菜喝酒。”端起酒杯说:“请。”
宴会上,喝到高潮时,全省大小官员都围拢过来给和大人敬酒,都诚心诚意地请和大人到他们的属地去视察。
和大人一一答应。
宴罢。勒尔谨说:“和大人坐了一天的车,风尘仆仆,不辞辛劳地来到兰州指导和视察工作,辛苦了。今天晚上先请和大人放松一下。我们陕甘舞别具一格,敬请和大人赏脸,指导一下。”
和珅在勒尔谨和王亶望的陪同下,走进殿堂。和珅坐上手。和珅前面的茶几前,跪着一个侍女,一只手用勺取酒,一只手以酒杯供奉主人。
和珅背后跪着两个侍女,为和珅捶肩捏背。舞池中央,有三位西域女子,缓缓起步,跳起“飞天”舞来。
舞女上身赤裸的玉臂上挂着五色彩稠,身段婀娜多姿,柔弱无比,跳起“飞天”舞来,飘飘欲仙,像仙女下凡。
和珅看过许多各地的舞蹈,确实还没有见过陕甘这种西域女子跳的“飞天”舞,惊叹舞蹈之余 ,和大人也开始情欲恣肆。
勒尔谨见此情景,双手一拍,舞蹈音乐骤停。
勒尔谨说:“和大人一路风尘仆仆,劳累了,就请和大人早点休息吧!”
池中三位西域女子带着和大人进入内室。到了寝室,三位女子躬身侍立。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位女子,玉肤莹莹,体态婀娜,一双凤目春色荡漾,流光溢彩,身体颀长,光滑丰腴。
和珅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西域女子!眼睛直直地盯着,不愿离开。
当晚,和珅休息的很好,非常惬意。一连几日,和珅在此休息,神清气爽,很是高兴。
到了第三天,和珅传话,见勒尔谨和王亶望。
王亶望说:“大人如此喜欢西域女子,今天就把这四位女子送到大人府上去,车马我已准备好。”
“不忙不忙,让她们在这儿多留几日。”和珅说。
王亶望说:“大人只知西域女子漂亮,却不知西洋女子更迷人。大人就让我把这四位女子送走好了。”和珅不语。
接下来,布政使与知府陪着和珅看了账本,去了粮仓,察看灾情,慰问受灾群众,一路辛苦。
回来后,和珅说:“你们的账目明了,仓库充实,灾情属实,群众情绪稳定。不知下面州县如何?”
王亶望说:“下官以为,大人还是在兰州多待几天,再去下面察看,不知当否?”
和珅说:“这样也好!”
当晚,王亶望在府上设宴招待和珅。和珅坐在餐桌边,听堂倌报菜谱。听得和珅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堂倌一口气报了一百多个菜名。王亶望说:“这是我们甘肃特有的“全羊大宴”,虽然名字无一个“羊”字,但每道菜都是羊品。”
他问和珅吃哪道菜,和珅却无以为答。
王亶望为和珅夹一块菜,说:“\这道菜叫'千层梯丝',是羊嗓上梯状软骨做成,大人尝一尝,看是如何?\
和坤把这\千层梯丝\放在嘴里嚼罢,说:\好吃,好吃,又脆又嫩。\
王亶望又夹来一块,道:\这道菜叫'采闻灵芝',是羊鼻尖那块小圆肉,这可是珍品。羊之味美,全集中在这个地方。”
和珅听王亶望给他讲解每一道菜,听得入了神。直到总督勒尔谨劝他吃菜,他才回过神来。
王亶望吹嘘完这“全羊宴”,又端起手中的酒杯,说:“现在请和大人再品尝一下我们甘肃的酒。这酒是在酒窖中储存了五年才取出的,澄明透亮,醇香扑鼻。”
和珅想:“我只认为在京城中生活才是豪华无比的,没想到在大西北的兰州,官吏过得生活豪华程度不亚于京城。这一趟没有白来,当然也不能白来。”
当晚,晚宴结束后,王亶望又派人抬出两个箱子,说:“大人远道而来,无以为敬。这箱中的东西,是我和总督大人的一点心意,大人不要嫌弃,还望大人笑纳。”
和珅说:“怎么可能劳费二位大人!这可万万不行。”
王亶望说:“如果大人不要,就是看不起我和总督大人了。”
和珅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王亶望吩咐手下把两个箱子抬到和珅的寝室。
和珅走进寝室,迫不及待地打开两只长方形的大箱子,顿时张大嘴巴,睁大眼睛。一只箱子里放着十八尊玛瑙罗汉,另一只箱子里放着十八尊纯金罗汉。无论是玛瑙罗汉还是纯金罗汉,个个造型逼真,栩栩如生。和珅沉迷在箱子里的三十六尊罗汉中。
“和大人在吗?”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寝室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