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要尹壮图去全国各地调查督抚勒索下属的事情,尹壮图恳请皇上再给他派一位满洲大臣一同前往。
和珅就问乾隆皇帝:“启禀皇上,这满洲大臣中,选派谁去比较合适呢?”
乾隆皇帝说:“选派成庆陪尹壮图前往调查比较合适。”
和珅一听乾隆皇帝说派成庆前往,他就大喜,说:“启禀皇上,臣也认为派成亲陪尹壮图去比较合适,臣这就去通知成庆。”
乾隆皇帝他要尹壮图给他指出个子丑寅卯来。尹壮图无奈,只好说:“启禀皇上,臣说的话有点过火了,恳请皇上原谅下官。”
乾隆皇帝说:“朕治理国家,必须清明公正,不能有丝毫的含糊。你既然说出来有勒索下属的督抚,朕就派你去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朕做事从来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今天朕令你随户部侍郎成庆一同前往各地去盘查库存银两。你要认真细致的做好核查工作,然后给朕如实来汇报。”
尹壮图说:“启禀皇上,臣以为此事应当密查暗访比较合适,不宜公开。”
乾隆皇帝说:“密查暗访,微服私巡,这是对隐密的疑难杂案采取的调查措施。你现在到各地去调查取证,是看各省府库空虚的问题,不需要密查暗访。府库银两明摆在那儿,难道府库中会滋生出妖魔鬼怪偷走银两?难道你要私自审讯府库不成?”
“况且你上奏说,督抚对下属有勒索之嫌。如果钦差微服私查,你能保证钦差大臣不私自询问,私设公堂,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从中私自收取贿赂银子?因此,此事不易密查暗访,而应该光明正大地去查,并且你们每到一处,提前必须令五百里快马通知各地,做好准备迎接检查的各种工作。”
“你们到那儿后,不能扰乱社会秩序,不能扰民。朕现在责令成庆、尹壮图二人,前去调查尹壮图反应的督抚库存和勒索下属问题。你们去,不能以钦差的身份压制别人,必须尊重地方的同志,如实调查。尹壮图必须听从成庆约束和安排,不得擅自做主,二人精诚团结,同心合力,不得各行其是,我行我素。”
于是,成庆和尹壮图领乾隆皇帝的旨意,准备出发前往各省去调查。
二人临行前,和珅召见了成庆。成庆说:“老师,您有何吩咐?”
和珅说:“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此事的,一定会让皇上满意的。”
成庆说:“学生一向承蒙老师厚爱,师恩难忘,恩同再造,岂敢不尽力为皇上效命。学生正打算前来拜访老,请老师赐教方略。”
和珅说:“我已快马通知山西、直隶、山东各省,让他们做好迎接你们调查的准备工作。我也私下已派人对尹壮图的宅院进行了监视,不能使他和外人接触。同时我已派出侍卫奔赴各地,严密控制各省的官员和百姓。如有风吹草动,就及时采取必要的措施,不能出任何漏子。”
“另外,我拨给你几个能干的侍卫,务必要随时控制住尹壮图的行踪,不能让他出现在你的视线外。我们要吸取上次钱沣和刘墉盘查山东案子的经验教训。钱沣私自微服私访,我们忽略了钱沣、刘墉的骗术,差点抖出乱子来。”
“这次,你务必盯紧尹壮图,当然最好采取软办法。如果他不听,必要时可以霸王硬上弓,采取措施。你是他的顶头上司,可以随时以命令制约他。不过你也不要有过多的负担,只要小心从事就好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此次盘查,皇上决定先从山西查起,回头再查直隶。你也清楚,山西大同知府是我的舅舅。他刚刚上任,其库存较为充盈,且大同矿多,商人老百姓银两较多,再加上户部府库在那儿,必要时可以动用户部库存储银。其他事情照此办理。”
和珅给成庆面授机宜后,成庆心里踏实多了。朝中文武百官,哪一个没有从皇上的圣谕中看出皇上的心思,就连认死理的一根筋尹壮图也看出来了,只是他现在骑虎难下,只能唯命是从了。
成庆想,处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学会适应潮流,与时俱进。可不能像尹壮图一根筋,脑子进水了,还不知道自己的病灶在哪里?我岂能违背皇上和恩师的心意,去和尹壮图同流合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借着此事,正是我为皇上显示本领,为和珅显示忠心的时候,我让他们知道我成庆的忠诚和才干。
成庆带着和珅的密示,和尹壮图出发了。他们去的第一站就是山西大同。
和珅的舅舅明保通过在和珅面前哭穷,装萌卖傻,以他特有的厚脸无耻换得了一个大同知府。他的良心,他的人格全被他扔到茅坑里去了。良心对于他来说,早已喂给狗吃了。
像他这样的小人,过去外甥和珅处于危难之际时,他都不会出手相助,何况别人呢。他就是一个典型的见风使舵的人。现在看到外甥高升了,他又回过头来给外甥下跪求情,原谅自己。
不过像明保这样的人,这样厚脸皮的人,在世上也是活得最自在的人,也是最讨得便宜的人。
明保自从看到自己的外甥和珅发迹后,就缠住和珅不放手,最终和珅给他弄了个大同知府,他才善罢甘休。
明保看到自己的外甥和珅贪钱以后,他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就不断地巴结讨好自己的外甥。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明保还吝啬什么,几十年的吏道告诉他,对于一个贪婪的大官来说,你送给他的礼物越贵重,金钱越多,他对你的影响就越深刻,他就处处在为你考虑着好事,处处在为你算计着,让你也得到报偿,取得平衡,最后双赢。
明保是和珅的舅舅,他发现和珅对母亲感情非常深厚,他就更加欣喜如狂。他知道,他与和珅的母亲毕竟是一母同胞。所以,他第一次去了和珅府上后,和珅让他进了门,他便开始不断地往外甥家里跑。他也不管你外甥喜欢不喜欢,反正一有时间就往他家里跑。
当然外甥和管家刘全是不理睬他的,不过不要紧,下人见了他还是比较恭敬的,而且也不敢怠慢,毕竟他是和珅的亲舅舅。何况这位亲舅舅每次到府上来,从来不空手,而且出手还很大方,架子小,下人们自然喜欢他。
明保不断地往外甥家跑,自有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