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的一声大喊,吓得陈渼把端在手上的药碗摔在了地上,药洒了一地。
和珅说:“陈渼你想害死我。”
陈渼说:“和大人,那是给您配的药。”
和珅不相信,他一口咬定说陈渼想毒死他。
听说陈渼要毒死和大人,旁边的侍从分别从左右两边上来,把陈渼抓住,生怕他跑掉,或者再做出让人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此时的陈渼心里坦然了许多,他说:“和大人,您这样做,倒是恩将仇报了。我好心好意的给您配药疗伤,您却说我要毒死您,真的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和珅也不跟陈渼辩解,对家人说:“快抱只狗来。我要看看这药到底有没有毒。”
和珅想通过狗来测试陈渼的药里有没有毒。
家人们会意,出去弄来了两只狗。家人把狗放在地上,让狗舔洒在地上的药。
那两只狗抬起头来,看了看和珅和陈渼,又甩了甩头,把耳朵摇了一下,好像是临刑前的犯人,就要被押解去枪毙一样。
那两只狗突然“汪汪”地狂吠了几声,好像知道了什么。它好像在说:“和大人,你真阴险,死亡面前,你首先把我们推在了前面。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以身去试了。如果我们被药死了,恳请你把我们厚葬一番,然后把我们埋在您家后花园的大树下。我们不愿离开您家,我们就想在您家过这种荣华富贵的生活。”
那两只狗开始分头行动,它们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地上的药渣,皱了皱眉头,脖子朝前一升,喉咙动了一下,把药渣咽了下去。
接着又开始了第二次的尝试。让人奇怪的是,狗好像尝到了甜头。很快,那两只狗就把洒在地上的药渣吃完了,而且还把散落在周围的药渣也搜寻得吃了个干净。
从那两只狗被抱进来,到狗开始吃药渣,最后到搜寻吃散落在四周的药渣,整个过程,和珅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只狗,看狗的反应。
可是,和珅心中想的那这种奇迹却始终没有出现。和珅想象的奇迹是这样的:狗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声音嘶哑地叫着,眼里满含祈求,最后时刻两腿一蹬,身体疲软下去,不动弹了。
相反,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狗不仅没有死去,而且还更加活蹦乱跳,精力旺盛,兴奋异常。
那两只狗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做起男欢女爱的苟且事来。
众人看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想笑又不敢在和大人面前笑,只能捂着嘴偷偷地笑。
和珅也不好意思了,就说:“把这两个畜生给我赶出去。”
家人赶紧抱起两只狗,急匆匆地出去了,边走边嗤嗤地笑。
陈渼说:“和大人,您看清楚了吧,我没有下毒药吧。相爷错怪了我不是。看那两条狗,吃了这种药,比原来更加欢快和精神了。如果相爷把这药吃下去,还不比狗精神百倍。那畜生岂能和大人相比。”
和珅一听,气得大骂陈渼,说:“你胡言乱语什么,本相爷怎么能和狗相提并论。”
陈渼说:“请大人息怒,奴才是说。如果大人把我配好的药喝下去,相爷一定会精神陡增,很快就能好起来。”
和珅说:“是本相爷错怪你了,你赶紧再准备一副药吧。”
原来,王杰让陈渼药死和珅,陈渼就想出来用“阳”的方法杀死和珅,这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没想到自己在配药的时候,由于心里紧张,让和珅看出了端倪,结果大喊一声,吓得自己把药洒在了地上。
所谓“阳”杀,就是用那种纯阳火热的药,让和珅吃下去,使他浑身燥热难忍,四处去找人行男女苟且之事,发泄内心欲火,最后伤了身子,不治而亡。
可是,现在他想再拿那种纯阳之药,已经没有了。那种药是很难寻觅的,平时自己又不随身携带,这上哪儿去找呢?
没办法,只好给他拿真的白药治了。陈渼拿出白药,给和珅调好后,让他服了药,又在伤口上洒点药末儿,才算完成。
陈渼刚想离开,和珅却不让他走,和珅说要感谢一下他,招待他吃一顿饭。
陈渼也不好再坚持说要离开,就呆在和珅的府上,听候和珅的安排。
其实,和珅不让陈渼一下子离开他府上,托词说请他吃饭,那是一个借口,实则是他不敢让陈渼走。他是怀疑刚才陈渼的神情留下他的,他怕陈渼刚才是测试他的药,现在配的药才是真正的毒药。
他不让陈渼走,如果毒药一旦发作,他就可以要挟陈渼拿出解药来,自己吃了解药,不至于不治身亡。
果然两个时辰后,那抹了陈渼白药的伤口开始结痂。
和珅大喜,说:“这药真是神了。看不出来,你家祖传的药确实不错。”
陈渼说:“和大人,可惜那一种药,被你一声大喊,洒在了地上,不然把那种药用上,会好得更快些。”
和珅这才允许陈渼离开他府上。
陈渼回来后,匆匆忙忙赶去见王杰,给他汇报自己给和珅治烫伤的全过程。
王杰听完陈渼的汇报,说:“也罢,和珅防范心理太强了,看来还是天不该绝他的狗命。和珅也太精明了,而你又胆子太小,心太虚。也许是天意吧。”
自此后,和珅再见到王杰,就没有先前那样对王杰的冲动了,也不敢再撩骚王杰了。和珅心中的浴火只能压下去,暗暗地想想,在梦里和王杰恣意妄为一回。一是发泄他心中的怒火,二是实现自己白天不能完成的夙愿。
王杰可不一样,他不但没有走进和珅的梦里,而且也没有被和珅在梦里恣意妄为地去干那种快活的事。而是见到和珅,心中就愈加感到恶心呕吐。
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恶气,他要杀了和珅。杀不了和珅,他王杰誓不为人。最终,和珅的死,王杰也成了助推手。
他也成了把和珅送上断头人的人之一。
那件事发生一年多后,王杰离开了军机处,离开了和珅这个恶魔,离开了这个在他心里留下阴影的同性恋病狂者。
一直到和珅倒台后,王杰才又重新回到了军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