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生来便是提刀的屠杀者,蜕变的过程,一定经历了旁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钉子扎进木头,尽管可以取得出来,但木头,却留下了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有时候,逼迫你握紧刀剑的不是敌人,而是站在你身后的人。”
“刀握的久了,就会变成一个枷锁,也像那块被钉子扎过的木头,很难再回到开始的原点。”
摊了摊手,花宁难得说出一番如此意味深长的话。
“那为何不从一开始就丢掉那把刀呢?”
韩柔伸手轻抚了一下花宁的脸颊,俏脸动容,声音带着几分轻颤的开口。
“有些事,并非你想做或不做就会任凭心意的。”
摇了摇头,花宁又往嘴里灌了口酒,说着,见他伸手出去,想触碰天际间那轮恢复皎洁的圆月。
“是尊主的决定?”
韩柔似乎知道些事情,美眸眨动间,试探性的问道。
“一半一半吧,其中也有我自己的选择。”
脸上掠过一抹恍惚,花宁怀缅道。
“走吧,时间挺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叹了口气,花宁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丢下了山崖,从地上起身。
轻声一笑,花宁伸手将韩柔从山崖边上拉起,顺手,还拍了她屁股一下,惹得后者一阵白眼。
虽然脸上挂着幽怨,但韩柔心里却有几分开心。
相比那个行走在血泊中的人,他还是喜欢眼前这个没什么正经相的家伙,起码,他很开心。
而自己,也能感受到温度。
......
“色胚,姐姐先行一步咯,等下次见面,或许,你已经真正成为那个让无数人仰望的存在了吧。”
“姐姐在这提前恭喜你了,当初的小屁孩终于长大了,曾经那些属于你的荣耀,终归都会回来,对此,姐姐一直深信不疑。”
“好气哦,以后,可能都没办法欺负你了...不过,姐姐很开心呢。”
御空舟上,花宁看着手中的简短纸条,有些失神。
那个妖精走了,她会去哪呢?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将纸条折好放进口袋,花宁按捺下心里的那抹失落,“藩王到哪了?”
闻言,刘公公迈步上前,“回殿下,藩王明日便会抵达帝都。”
深吸口气,花宁自蒲团上起身,“回帝都吧,准备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是。”刘公公闻言,躬身应是,作势就要走进船舱。
可没走两步,老刘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朝自家殿下望来,脸上,带着几分迟疑。
“说。”花宁看着老刘那副神情,摆了摆手道。
“殿下,外面几人都知道了您的身份,万一说出去,只怕会...”点了点头,刘公公迟疑一声道。
“老刘,你什么时候学坏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
听到这话,花宁仰头瞧了他一眼,随后,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闻言,刘公公的脸色顿时一僵,两眼缓缓睁大,满脸问号的盯着自家殿下。
额,老奴没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想说,要不要把她们的相关记忆抹掉,没想杀她们啊。
“殿下,老奴......”
脸色苦兮兮,刘公公作势便要解释开口,却被花宁伸手打断。
“唉,老刘啊,咱们都是斯文人,不能每天喊打喊杀的。”
“本王如此诗酒风趣,谈笑风生的人,你跟在我身边怎么就没学到半分优点呢?”
“看来你是最近两天在景阳冈待的,被这里的不良风气影响了,是不是他们把你教坏了?搞的你喊打喊杀,满身匪气?”
挥手止住刘公公的辩解,花宁从蒲团上起身,站在围栏后望着皎洁月空,脸上,露出几分惆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言语。
身后,刘公公听着花宁那自导自演般的猜测,脸上,顿时露出几抹汗颜,脸色僵硬,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花宁又是开口,“用不着了,只怕娘子现在已经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刘公公闻言,脸上露出狐疑,陛下...好像没这么聪明吧?
“娘子知道那驴头人是老祖后,一定会对混沌体起疑。”耸了耸肩,花宁道。
这混沌体的马甲迟早是要掉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直犹豫,不过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