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
废墟中,花宁右臂高高抬起,五指掐住花擎的脖子,将他举在半空,眼神中充斥着无尽冷漠。
脖子被死死扼住,花擎的脸憋成猪肝色,满眼的难以置信,胸膛起伏,剧烈喘息着。
一旁,王族的数位强者,也被花天齐、花明所率领的将士斩杀,身首分离。
“三哥是由妒生恨,要我性命,与大明的江山无关。”
“可你不一样,你本意便是篡位,意图改朝换代,撺掇王族,直取帝都,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五指死死地扼住花擎的脖子,花宁的眼神中有森然杀意涌现。
花炽与花擎虽都有取死之道,但两者的本质却是不同。
前者,嫉妒心使然,只是想要他性命,与江山无碍。
可花擎却不同,他的本意便是要明皇让位,夺取大明江山,甚至不惜联手王族来屠杀他大明子民。
前者的危害不过性命之虞,可后者,却是能让整个大明的江山葬送,所以,他才是最该死的。
“为何你的力量...”
花擎的双眸充血,不敢置信的望着花宁,沙哑着声音开口。
“呵,就凭你这种酒囊饭袋,再练一百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莫说重伤,就算只有一口气在,你还是会像条死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刚刚与三哥的那场争斗,不过是引你出手的戏码罢了,没想到你还真的上当了。”
“就凭你这种狗脑子,也配染指皇位?谁给你的勇气。”
花宁冷讪,旋即出声,看向这位大哥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一旁,花炽听到这话,脸上的自嘲神色愈浓。
没想到,自己能够伤到他,竟然是因为他唱的戏码,自己拼命苦修换来的力量,在他面前竟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现在,他似乎明白,为何父皇、王叔都喜欢他了,因为他,真的很出色。
“我们的计划明明万无一失,为何...”
花擎似乎并不甘心,怨毒的目光望着花宁,至今还是难以相信。
花宁闻言,冷讪一声,“你是疑惑,为何父皇的毒没有发作是吗?”
“因为毒,早就被我解了。”
听到这话,不仅花擎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连花炽的眼神中也带着狐疑。
他们,明明做的那么周密,三位王族圣王坐镇,花宁是如何溜进去的?
而且自始至终他们都在,花宁就算手段再多,也不可能瞒过三位圣王,为明皇解毒。
“既然疑惑,那你就带着答案...去死吧。”
说完,花宁五指松开,旋即握拳,狠狠的轰在花擎的胸膛上,直接将他震飞出去。
接着,见他五指翻转,捻起地上的一滴血珠,屈指一弹。
那血珠在空中凝实,诡异的蠕动着,最后幻化成一枚神秘的符文,直接打在花擎的胸膛上,随后没入进去。
“啊!”
血花入体的刹那,一股无法言说的剧痛席卷全身,仿佛有万千蚁虫在啃食他的血肉,一瞬间,他的双目变得血红,五官扭曲,脸色变得无比狰狞。
这,便是花宁的解毒之法。
以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在三位圣王的眼皮子底下溜进去,唯一的办法,便是以隔空打物的方式,将解毒的符文打入明皇体内。
然后,借助明皇钟的帝威,轻易便能泯灭那恐怖的毒素。
“啊啊啊!”
凄惨的哀嚎声从天际间响起,血花入体后,花擎整个人的肢体开始变得扭曲,浑身的肌肤开始溃烂。
由内而外,黑红色的血液不断溢出,散发着阵阵黑雾,似脓似腐。
不过片刻,原地便只剩下一探血水,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作呕,甚至连骨头,都被那股诡谲的血水融化了。
看着地上化为一滩脓血的花擎,花炽眼神中的恨与杀意,逐渐淡去,缓缓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
“跟你生在同一个时代,是我的悲哀,也是这东荒,乃至整个紫微星域的悲哀。”
“我恨你,我妒你,我甚至想将你除之而后快,这种念头,至此都不曾改变。”
“但我做不到了,或许未来,也没人能够做到。”
“或许,大明在你的带领下,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甚至...比肩先祖明帝。”
“我虽恨你,却也是大明的皇子,父皇册封的晋王,大哥与我说时,我也曾拒绝,因为不忍看到我大明的子民流离失所。”
“所以,我很后悔!”
“黄泉路远,罪恶昭昭,三千石阶,我会一步一叩首,替我大明死去的将士、子民忏悔。”
“我在此,发下夙愿,愿我百世不入轮回,于阴间,冥顽不灵,希望能洗涤我的罪孽。”
“最后,记得替我向大明的子民说一句,抱歉。”
说完,花炽长剑挥舞,抹过自己的脖颈,漫天的血花洒落,倒在了血泊中。
他虽身死,但脸上,却是挂着几分笑容,眼神中流露的神色,没了仇恨,没了嫉妒,有的只是对自身的悔恨。
一旁,花天齐、花明等人看着眼前身死的花炽,脸上神情无比复杂,但却没有同情。
大明变成如今惨状,皆是拜两人所赐,哪怕临终前有所悔悟,却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大明将士死而复生。
如果世间的罪恶,都能被临终前的忏悔洗涤,还要正义何用?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这本是就是一句废话,因为迟到的正义,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轰隆隆”
这时,帝都之外的天穹忽然传来轰隆巨响,震天的音爆声震慑九霄,古朴的钟声宛若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目光落去,那片天穹的虚空被撕裂了,黑漆漆的,久久无法愈合,大道法则都被磨灭了。
那股帝威,凌驾于天地之上,超然世外,一朵极其璀璨的蘑菇云升腾而起,余波荡平了无尽的土地,生灵皆灭。
那里,明皇钟大展神威,展露无穷帝道之力,打的尸魔棺横飞,有四尊圣王直接在恐怖的余波下化为齑粉,当场炸开。
剩余四尊圣王,虽从帝器碰撞的力量下活了下来,但也身受重伤,有两人,直接被撕裂了半边身子,血肉飞溅的漫天都是。
“铛铛铛”
明皇钟连响十三声,天地间的一切敌手全部寂灭,最终,尸神族与黄金族圣王托着半幅残躯,冲进了尸魔棺中,借帝器之威破开虚空,逃离了这片战场。
“终于...结束了啊。”
废墟中,花宁看着破开虚空逃遁的两位圣王,长舒口气,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接着,那被他压制的剧痛,濒临崩碎的身躯,开始攀爬上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后,只觉天旋地转,眼前昏黑,整个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这时,一只纤细的玉手从身后探出,揽住花宁的腰肢将他拥入怀中,“花宁?花宁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