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弱弱的话语声在葬土中回荡,让三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血伽:你对他鲁莽了?
花宁:她对我鲁莽了?呃...若是非要这样说,似乎也对。
夏倾城:她对你鲁莽了?
夏倾城的眼神盯着花宁,有狐疑,有询问。
你不是去跟鬼神打架了吗?为何,她却说她对你鲁莽了?
这个鲁莽,是字面意思,还是...我理解的那层意思?
花宁见自家娘子曲解了其中意思,旋即小声跟她解释,“打架嘛,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
“那个时候她的意识不清醒,难免下手重了些。”
“好在夫君的身板挺得住,没被她的鲁莽伤到。”
说着,花宁还拍着胸脯保证。
看他一脸认真的架势,夏倾城暂且相信了下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
好像是,那个人的语气有些怪,似乎,她说的鲁莽,跟花宁指的鲁莽,不是一回事。
“咳咳”
又是两口鲜血涌出,血伽身形踉跄,但脸上却是露出狞笑,“呵呵,就算这场棋局我输了,你们...”
“也别想好过!”
“看看你们自己的手上吧!”
血伽说完,两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低头看去。
只见夏倾城的皓腕上还系着那根红绳,可花宁手腕上的,却是莫名断掉了。
甚至连他,都没有注意到,这宿命锁是何时,从何处断掉的?
看到这一幕,夏倾城的俏脸微微一变,这宿命锁,可是她将花宁带出地府的唯一途径。
眼下,这宿命锁断裂,岂不是说,花宁永远都出不去了?
想到这里,夏倾城不假思索,挥起长剑便要斩断自己的宿命锁。
若是花宁永堕地府,那她,也不会苟活。
可当剑光即将斩在那宿命锁上时,花宁却是抓住她的皓腕,将其拦阻了下来。
旋即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漂亮的娘子,我可不忍心让你留在这阴冷的地府之中。”
而对于夏倾城那番举动,花宁的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自己这傻媳妇可真是傻的可以。
但他喜欢!
随后,花宁便是扭头,朝着忘川河的对岸吆喝了一嗓子,“别看戏了。”
夏倾城见状,俏脸狐疑,顺着花宁的目光望去,只瞧见了一片茫茫迷雾。
正当她狐疑,想要询问之际,却见茫茫大雾中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
头戴高帽,手持翎羽大棒,笑着走了过来。
“这是...白无常?”
看到眼前来人,夏倾城的美眸微微一缩,有些不可置信。
花宁点了点头,旋即解释道,“之前在王城,就是这叼毛坑的我。”
不知是在人前装模作样,还是刻意掩饰自己的本性,此时的白无常,罕见的露出了一副正经作态。
“姑娘放心,我自会有办法送你家夫君离去。”
听到这话,夏倾城迟疑的看了一眼花宁,见他点头,这才稍稍安心。
毕竟,地府的无常大人应该不会骗人的吧。
应该...不会吧?
说完,白无常便是看向对面的血伽,缓步上前,手中的翎羽大棒轻轻的敲在她的额头上。
“嗡嗡”
下一刻,便见一抹温热光华飘然而出,缓缓飘入夏倾城的眉心。
尽管以他们如今对彼此的倾慕,那段记忆是否存在,都无伤大雅。
但若是能补全那段失去的记忆,他们之间的感情,才算真的圆满。
接着,一段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夏倾城的眼神变得有几分茫然。
随后,瞳孔渐渐变得清亮,扭头看向身旁花宁,那刹那风情看的花宁都是心头一阵荡漾。
若非此刻有外人在场,只怕他都忍不住天为被、地为床了。
虽然花城之前已经将她与花宁的往昔点滴告诉她,但旁观者与亲身经历者所感受到的东西,截然不同。
她没想到,自己还曾与花宁,有过那样一段往事。
可就在花宁准备迎接自家娘子爱的抱抱时,却见夏倾城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随后,那只晶莹玉手便是伸到了他的腰间,然后,用力一拧。
“原来,你以前都是这样欺负我的!”
剧痛袭来,花宁疼的呲牙咧嘴,连连求饶,“谁让你那个时候那么调皮捣蛋的。”
夏倾城闻言,黛眉微微上挑,玉手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腰间的痛楚让花宁老脸憋得通红,连连求饶,张牙舞爪的样子好似身上长了痱子。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夏倾城这才松手,递给花宁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哗啦啦”
随后,白无常便将一根铁链系到了血伽身上,鬼神复苏时,她以身献祭,已经算是陨落。
本以为最后可以凭借鬼神之躯复苏,没想到,中途却被花宁截胡,以‘她对我鲁莽’为借口,获得了鬼神之力。
做完这些,白无常便是看向对面的夏倾城,“姑娘可以先回去,我与你家夫君还有些事相商。”
“待事情处理完毕,我会亲自送他离开。”
这次,不仅夏倾城脸上露出狐疑,就连花宁的眼神中也闪过几分疑惑。
同时,心中又有警惕浮现。
依照他对这吊毛的了解,找自己肯定没好事。
但想了一下,花宁还是决定让夏倾城先行离开,毕竟,这宿命锁是有时间限制的。
若是时间一过,那她想要离开这里,估计又会遭遇诸多波折。
“娘子,你先回帝都等我吧。”
“等我跟这叼...这位无常大人把事情处理完,便回帝都寻你。”
夏倾城闻言,美眸闪烁着几分迟疑,但其中因由,她又不好去过问,只能对他叮嘱。
“那你自己小心些。”
“我在帝都等你。”
笑着点了点头,花宁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旋即便让老鸨送她离开。
等夏倾城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雾中,花宁这才扭头看向白无常,“说吧,什么事?”
怎料,夏倾城刚一走远,白无常便恢复了那叼毛作态,呲着牙冲花宁咧嘴一笑,“当然是好事了。”
见状,花宁的脸上露出一缕黑线,果然,这家伙就是个纯纯叼毛,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
“放屁,你不坑老子我就算烧高香了,能有个鸡毛好事。”
“啧啧”
白无常啧了一句,念叨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反正,你要是不答应,就在这等死吧。”
“除了我,可没人送你出去。”
花宁闻言,脸色顿时一黑,抡起巴掌就要抽他。
“擦,你个狗贼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