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流的缘故,潜艇停在深海区,詹姆斯恼怒地派人去布置鱼雷打算用老办法把他们困在海里,离开他们的射击范围,陆渊淡淡说,“作战官,水面作战系统准备,把他们轰下去。”
对方是两艘汽艇在布置鱼雷,陆渊拿过无线电话,“詹姆斯船长,往你的右弦看,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先礼后兵。”
“作战官,目标瞄准。”
“标准。”
“射击。”
“水面作战系统,坐标2-5-7,射!”
一枚炮弹越过海面,飞了过去,直接打在汽艇旁边,把詹姆斯的人轰下水,詹姆斯船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船员被轰下水在水下挣扎,没了楚凛这个王牌,陆渊显然就没那么顾忌。
“陆渊,你敢!”
“我再说一次,把人质全部交出来,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瞄偏了,或许你想要用人质换你们船员的命,据我所知,你这艘船上上的人并不多,少了一个就断了臂膀,人质的命没有你船员的命重要,是吗?”陆渊开的是免提,船上所有人都能听见,舰艇那边也是,所有人都能听到陆渊的话。
所有船员都看着詹姆斯,等着他下决定。
陆渊说,“把人质送到岛上,我们派人去接,否则,我直接轰了你的船。”
作战官呼叫舰桥。
“舰长,水面人员已经靠近舰艇,如你所料,他们的瞄准系统也坏了。”
“非常好。”陆渊眼眸中略过一抹杀气,“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尽快离开。”
“是。”
陆渊已经测试过他们的瞄准系统,确定他们的瞄准系统坏了,这才旁人潜到潜艇下面,在他们的船体上安装一种专门对付潜艇的爆破装置。两名水下人员迅速回来,并没有多逗留,陆渊对此非常满意,同时通知C国救援队,随时做好救援的准备,卫斯理也不确定船上能有多少人活着,如果能再见杰克一面,或许更能知道怎么做。
军舰的战斗模式开启,调成自动战斗模式,詹姆斯船长勃然大怒,摔了电话,杰克一旁目光淡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也不是那么意外。
陆渊气定神闲,卫斯理心想,陆渊的确是一名非常厉害的舰长,经验丰富,判断准确,就算这么大一个目标在海上也毫无畏惧,许多时,舰长是全军舰的核心,是所有人依赖的存在,就算这是一艘美军舰艇,陆渊下令时,所有人都听命,几乎没有人要询问卫斯理少校的意见,在海上,他很容易就能收服人心。
詹姆斯船长最后同意送人质出海,并选择放了十个人,杰克十分雀跃,他在想,放了十个人,可以把穆远放出去,他一个人在船上,容易逃脱,只要下一次登陆,他就能离开,穆远不一样,穆远重伤,走不了多远。
杰克回到自己的船舱,把穆远喊起来,高烧后,穆远清醒,已没那么迷糊,他五官虽然精致,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汉子,冷静沉稳,是陆军少见的一名天才指挥官。一双漂亮的眼眸格外锐利,如鹰一样,明亮有神,令人畏惧,隐藏在精致面容面容下,是一颗百折不挠的勇士之心。
“你以什么借口把我送走?”穆远问,他的嗓子疼得厉害,几乎出不了声,声音沙哑低沉几乎听不清楚。
杰克说,“我想送你走,总归能送你走。”
“我拒绝。”穆远说,送他走,杰克一个人留在舰艇上,詹姆斯格外的多疑多思必然会起疑心,何况,他是一名军人,詹姆斯心知肚明,他不可能放了自己,杰克若是强行让詹姆斯放人,詹姆斯会赶尽杀绝,到时候杰克一个人在这艘庞然大物里,如何逃脱,他根本无处可逃,这是海底。
“别管我。”杰克沉声说,“我说过,听我的。”
杰克一意孤行,这几个月,他受够了,他每一天都找机会能把穆远送出去,每一天都失败了,如果杀尽这里所有人能让他成功都把人送出去,他甘愿杀尽这里所有人。
可穆远在。
他不能那么做。
穆远和他,严格上来说,是不一样的军人。
他正直,且正义,善良。
就算对面是十恶不赦之徒,除非接到军令,他不会私下去判谁死刑。
在他心里,人命大于一切。
他不会为了自己求存而杀戮。
杰克转身想走,执行他的计划,穆远着急地去拉他的手,死死地扣住,重伤的穆远其实没什么力量,这么去拉着杰克相当的吃力,他的手指比起杰克还要长一些,是一双弹琴的手,不像是一双拿枪的手,他稳稳地握住他的手,“我不走。”
“小远,听话。”杰克冷着脸,他的声音一贯冷,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就算和穆远说话也透出几分强势。
穆远看着他,“三年前,中美在菲律宾因为追捕詹姆斯狭路相逢,特情部队和国安局合作,我见到你了。”
杰克看着穆远,那一双如鹰般的眼眸里,有一抹坦然,他并不懂,穆远想说什么?
穆远手失去力气,刚要垂下就被杰克握住,杰克的手心很暖,穆远抬头看着他,一时恍惚,他记得昨晚有人在他耳边说,这辈子,我们不要彼此原谅。
“说下去。”杰克说,他想听一听,穆远究竟要说什么,究竟想说什么,这些年,他究竟想什么,他听说,穆远结婚了,一直没有询问。
这几年,他销声匿迹,几乎上家人都找不到他的行踪,忙于为了祖国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他在想,什么时候祖国不需要他了,他可以过自己的日子。
穆远的传闻,他听得很多。
穆远在金三角州很有名,是金三角州的噩梦。
三角洲的毒贩们都想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他浇灭过三角洲三次,就算会死灰复燃也迅速会被穆远清理。
他的小远,是一名战神。
“我……”穆远深呼吸,“你还在怨我吗?”
“不。”杰克说,“怨恨,爱憎,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我从来没怨过你。”
口是心非。
穆远想。
“那你……为什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