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那个白人中年男人给吴颖点了杯什么。
很快,两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端了上来。
我距离他们有点儿远,再加上音乐声太响,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样子两个人很愉悦,吴颖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娇笑,偶尔还会轻轻捶打男人一下,扭着细腰,媚眼撩人。
中年男人更是按捺不住荡漾的春心,有时摸一下,有时又因为音乐太响,故意探着身子,贴在她耳边说话。
说话时,他的两只手也不闲着,亲昵地抚摸着吴颖光滑细腻的背部。
一杯鸡尾酒见了底,男人又要了两杯。
两个人的脸越喝越红,说话时的动作明显夸大变形,暴躁的音乐有时都压不住他们的笑声。
看来这种鸡尾酒的后劲儿可是不小。
我又要了杯啤酒。
奇怪,吴颖如果要摆脱这个男人,应该不难吧?
难道她一个人来的?
仔细观察,这种情况下,看不出来她功夫如何。
转念想起李小牧说过,说吴颖空手道段位极高,曾经拿过世界冠军,而且怒权能有今天,有一半是她的功劳……
这样一个女人,会被一个老男人缠住?
我不信!
当然了,也许人家就是出来找乐子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吴颖转过身儿,去翻放一旁的小包。
迷乱的灯光晃过,就见白人男子抬了下手,有东西掉进了吴颖面前的酒杯里。
奶奶的,他在给吴颖下药!
太卑鄙了!
吴颖从包里拿出了一盒蓝白相间包装的七星烟,递给男人一根,她也抽了一根。
两个人正在点烟……
我琢磨着是不是该过去,装作不小心,把那杯下了药的鸡尾酒碰洒……
虽说自己和这个女人没什么交情,可她弟弟毕竟帮过自己,就算没有找她打听钻石的事情,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就听舞池里“砰”的一声巨响。
回头看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舞池里各种颜色的彩条和亮片纷纷扬扬,原来是个亚裔女孩儿放了个彩花炮,她身边几个小伙子又蹦又跳,嗨得忘乎所以。
回头再看,那个中年男人也刚回过头,嘻嘻哈哈说着什么。
我刚要起身,就见两个人已经端起了酒杯,撞了一下,各喝了一大口。
出手晚了,她竟然喝了,怎么如此不小心?!
要不是那枚彩花炮,还能来得及。
现在怎么办?
我正犹豫着,两个人很快就把酒喝光了,这是着急要走吗?
我也干了剩下的啤酒,毕竟吴宗帮过自己,既然赶上了,不能让他姐吃了亏。
不知不觉,自己也没少喝。
这种大杯自酿啤酒,一杯都快二斤了,五杯下了肚儿,差不多也有十瓶。
这酒和国内的也不一样,似乎更有劲儿!
不过以自己的酒量,不算什么,应该不至于喝多。
狂浪的音乐声中,吴颖挎上小皮包,和男人搂抱着,晃晃悠悠往出走。
我也站了起来,这时才感觉有些晕。
完犊子,难道喝多了?
不应该呀!
路过一旁的双人台,随手顺走了几张扑克牌,人家都是来喝酒跳舞泡妞的,这俩傻逼,玩半宿扑克了!
贼不走空,悄声无息。
本来想拿啤酒杯了,可我没唐大脑袋那么大的裤裆,太大,没地方放。
吴颖他俩没走正门,而是从后面小门出了酒吧。
我也跟了出去。
后街路不宽,有些黑,
热气一蒸,更难受了,脑袋昏昏沉沉,胃里更是一阵阵翻腾,似乎随时都能吐出来。
真他娘的丢人,自己把自己干多了!
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夜里和白天一样热,湿热湿热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在心里骂骂咧咧,前面两个人相互搂抱着往东走,那是我住的那家酒店方向。
难道这条小路回酒店更近一些?
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去开房,也可能这男人和我住一个酒店。
我打着酒嗝,贴着左侧墙根,不远不近跟着,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发作了,吴颖几乎挂在了男人身上。
这娘们,真浪!
后街虽然黑,不过街道十分平坦。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看样子吴颖就是出来找乐子的,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就是这男的给她下了药。
不过很明显,就算没下药,吴颖也会跟这男人走。
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跟着了?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了那粒药,或许还能助兴,何必坏人好事?
这不是遭人恨嘛!
算了,跟到酒店,如果吴颖一直没抗拒,自己就回去睡觉,真想找她帮忙的话,明天可以联系她弟吴宗。
对,就这么定了!
走着走着,前面两个人渐渐开始双影。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真想大声喊:你俩慢点儿,等等我,让武爷我先蹲墙角吐一会儿……
话还没喊出来,就见前面两道车灯刺破了黑夜。
有辆车开了过来。
路过的?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停在了吴颖他俩身前,车里下来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都蒙着脸。
我靠,什么情况?
吴颖一声尖叫,刺破夜幕。
来不及细想,迈步就往那边跑。
夜色朦胧,我又醉眼迷离,可奔跑中还是看得清清楚楚,这四个壮汉手上都拿着手枪。
绑架?!
尼玛,这不是倒霉催的嘛!
两个偷食的男女,眼瞅着快到宾馆了,竟然遇到绑票的了!
两个人被枪顶在了脑门上,白人男子哆哆嗦嗦。
“住手!”
我一声怒吼,在黑暗中现出身形。
过后想想,自己真他娘的是耍酒疯,管这种事情干嘛?
六个人都是一怔。
嗖——
嗖嗖嗖——
我手里的扑克牌甩了出去,这是猫爷的成名绝技[飞牌刀]。
一声声惨呼响起,四名劫匪的手枪都掉在了地上,每个人持枪的手背都插进了一张扑克牌。
我早就忘了手里抓了几张扑克,这一下有些随意。
有三名劫匪肚子、肩膀和大腿上又各自中了一张,还有一张钉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蛋子上,血都流下来了。
奔跑的同时,我拔出了手枪。
“快上车!”我拉了一把吴颖,让她上车。
白人男人扑了过来,撕扯着我要往车里钻,用英语喊:“我我我,还有我呢!”
“你他妈谁呀?!”
我怒吼一声,顺手撸下了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鹦鹉螺,随后一记右勾拳,击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噗!
他脸上插的扑克牌飞了出去,弧线优美。
妈的!
下药的老色批,你还想上车?
老男人一声没吭,麻袋一样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