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衙门的大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整个衙门化为乌有。
萧承淮在早朝的时候高声斥责了柳锡尘,没想到四皇子竟然站出来为柳锡尘鸣不平,“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萧承淮烦躁的看着萧昀,“你有什么事?”
萧昀伸手掏出玉佩,“父皇,这是在火场之中找到的,且儿臣有证人,证明工部失火并非是柳尚书的指责,而是有人故意纵火。”
萧承淮死死的盯着萧昀,萧昀低下头,“父皇,儿臣知道柳尚书最近正在研究关于南方水利的事情,所以在大火扑灭的时候儿臣便派人去了工部衙门,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想到竟然在废墟之中找了这块玉佩和火种。”
萧昀看着玉佩心中得意,“父皇,儿臣心中大惊,于是找了工部的人细细盘问。这才得知,大火当天,所有工部的人都因为熬了太多天疲惫不堪,所以早早的散了衙,让大家都回家休息了。”
萧承淮这时问道:“那为什么你说是有人纵火的?还有,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萧昀继续说:“是衙门侍卫说柳尚书走的时候叮嘱守门侍卫,等到五皇子走了以后,一定要检查一下,然后将门锁上。”
萧昀看了一眼萧臻,眼神带着蔑视,“那侍卫素日是个忠贞的,得了柳尚书的吩咐不放心,便没等到五皇子离开,直接去瞧了一下。这一瞧不要紧,直接发现了五皇子举着烛台在那模型附近。”
拱手继续说:“父皇若是不信可以传那侍卫上殿,一问便知。”
五皇子此时眼带猩红地走出来,“父皇,四皇兄是在污蔑儿臣,儿臣昨日确实举着烛台观察模型,可也只是想细细研究。昨日儿臣被侍卫提醒之后就离开了,直到有人来通知儿臣说工部衙门出事了。此事儿臣纠缠其中,还请父皇细细查问,还儿臣清白。”
萧承淮命人传侍卫上殿,开始询问,“衙门失火,最后离开的人是谁?”
那侍卫双膝跪地,“回禀圣上,那日卑职听从柳大人的叮嘱,想着五皇子一个人在屋子里有些担心,于是去了屋子问五皇子是否需要帮忙。卑职进屋的时候,五皇子殿下正在端着烛台查看柳大人的模型。”
萧承淮问道:“然后呢?”
那侍卫继续说:“五皇子殿下见到卑职之后就放下了烛台,说不需要卑职帮忙,让卑职滚远一点。卑职见状也只好离开屋子。后来,五皇子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见到卑职的时候,还装作平常,说可以锁门了,然后径直离开了。卑职觉得五皇子殿下的神色不对,就走去屋子里查看,没想到,屋内的椅子已经烧起来了,卑职便赶紧叫人去救火了。”
萧承淮看着萧臻,萧臻气愤地起身,“你这个贱种竟然敢诬陷我?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萧臻骤起身,指着萧昀说道:“是不是你,你这下贱之子,竟然敢这么诬陷我?”
“放肆。”萧承淮站了起来。眼中是众人从没有过的怒气。
五皇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一时失言,还请父皇宽恕儿臣。”
萧承淮缓缓坐下,冷笑一声,“怕不是失言是真言吧。”
五皇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掉下。
安国公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蠢货,但也只能赶紧给自己人一个眼色,一位吏部员外郎赶紧站出来,“圣上,五皇子殿下的行为确实有失皇家体统,可也是因为太过愤怒,还请圣上查出真相,还五皇子殿下一个清白。”
安国公这时走出来,“圣上,臣附议,还请圣上还五皇子清白。”
四皇子冷笑,“国公大人,这件事还没查呢,国公大人就断定五皇子是清白的,国公大人还真是明察秋毫啊。”
安国公看着四皇子那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脸就来气,不屑理他,继续说道:“圣上,这段时间五皇子殿下一直在工部做事,也是明白工部的辛苦,不如圣上问问柳尚书,看看五皇子平时是如何行事的,老臣相信圣上定然明察秋毫。”
萧承淮脸色阴沉的看着安国公,语气不善地说:“柳爱卿,你来说说。”
身着绯衣的柳锡尘从容的从队伍中走出来,好像之前萧承淮骂的人不是他一样,十分淡定的说道:“圣上,五皇子殿下在工部时的表现,算不上可圈可点,但也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五皇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锡尘,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是他平时表现的还不够好?
安国公心里暗暗骂着柳锡尘这个狗,“圣上,正是因为五皇子在柳大人的心中如此平常,所以五皇子才不会做出烧毁工部的事情啊。”
四皇子带着嘲讽的笑说道:“国公大人,一个迟到早退的人,突然说要留在没人的衙门里,这不奇怪吗?”
安国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五皇子究竟为什么要独自一人留在工部衙门。
五皇子跪在地上俯身,“父皇,儿臣是因为和皇兄谈心过后,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这才想要真正地好好学习工部事宜的。儿臣真的没有纵火。”
萧川抬起头,站在最前面说:“父皇,这段日子儿臣看五弟总是吊儿郎当的,对工部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好约了五弟聊聊,五弟确实表态说了,自己绝不会再如此,日后一定会好好地学习。”
萧承淮看着跪着一地的人,心情十分的烦躁,“这件事交给锦衣卫去查,务必将此次纵火的元凶揪出来。”
抬眼看着柳锡尘,叹气,“至于工部衙门,先挪到隔壁原来废弃的大理寺衙门,缺失的东西稍后补上。至于水利设施,你们工部的人辛苦一些,赶赶工。”
柳锡尘敛下神色,嘴角带着一丝笑,“多谢圣上,臣自当带着工部众人为大宣尽心竭力。”
萧承淮看着柳锡尘,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