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道人垂着眼眸,此时忽然抬起头,直视着萧承淮。
他的黑眼球极小,看起来感觉很危险,甚至有些骇人,“圣上的头上被悬了一根银针,时时刺进,圣上自然会头疼。若是可以找到下咒之人,将银针拿下,头风自然可解。”
萧承淮脸色阴沉,“道长可能找到那下咒之人的位置。”
松鹤道长一笑,“此事还要看星宫才可以。”
萧承淮面无表情地看着松鹤道人,随后目光盯着下面站着的两人,但却微微侧过头对王铭说道:“去,将朕的偏殿收拾出来,今夜让道长住在这里。等到晚上夜观星宫。”
王铭抬眼看了一松鹤道长,低头称是。
就是那一眼萧昀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待松鹤道人和萧昀退下后,萧承淮嗤笑,“来人。”
黑衣的千骑,出现在前方,“主子。”
萧承淮面无表情,“派人看住松鹤道人和四皇子府。”
千骑称是,飞身不见。
夜半子时,松鹤道人走出偏殿大门,却看见萧承淮站在门口。
“圣上可是睡不着?”
萧承淮望着漫天星光说道:“道长,朕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朕的命。”
松鹤道人抬起头,手中拿着罗盘。
一盏茶后,松鹤道人眼神犀利,“圣上命格无极,此咒术虽然厉害,但幸而未伤龙体太久。圣上命格紫微星的东方如今闪起一颗新星,其光隐隐,但大有超过紫微星之势。”
萧承淮没有说话,松鹤道人接着说:“圣上可知,既称紫微,便是帝座。任何星宫皆应臣服,可这星宫却有上位之意,圣上还要早下决断才是。”
萧承淮扫了一眼松鹤道人,“这颗星宫对应的的方位是哪里?有什么特征?”
松鹤道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此星宫正对南方,圣上不妨去南方瞧瞧。”
萧承淮看了一眼松鹤道人,随后看向王铭,王铭状若思考,说道:“圣上,南方正对着的太子殿下的东宫,除此以外,南方暂时并无其他的殿宇。”
萧承淮转身恶狠狠的看着松鹤大人,震怒,高声怒斥,“说,说谁让你来陷害太子的,是不是老四?”
松鹤道人看着萧承淮的反应,没有害怕的跪下,反倒是老神在在地说:“圣上如此震怒是因为山人推测出的方位呢,还是圣上心中早有猜想,只是山人刚好出现呢?”
萧承淮收敛了身上的怒气,“你,这段时间留在京都。”
说完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看见那松鹤道人脸上的阴险笑容。
回到寝殿的萧承淮,没有换衣服,只是坐在床边,千骑出现,回禀道:“主子,松鹤道人送信给了四皇子。”
萧承淮挥手,千骑离去。
“萧昀啊萧昀。”
萧承淮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失落和难受。
第二天一早上朝的时候,御史乔大人便上奏,说亲眼瞧见太子殿下和一位茅山黑道商量如何行巫蛊之术迫害圣上。
希望圣上可以下旨彻查东宫太子。
萧承淮听着乔大人的上奏,脸色越发黑了,萧川依旧淡定的站首位,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倒是萧昀站了出来,“一派胡言。乔大人还请慎言,皇兄一直对父皇敬爱有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掀开衣摆跪下,“请父皇彻查此事,还皇兄清白。”
此话一出,萧川挑了眉。这话明面上是说相信自己,可是实际上是借机让父皇查清自己的所有事情。
萧川迈出一步,正欲说话,就看见宁王萧臻率先说道:“父皇,儿臣这里也有要事禀告。”
说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皇子,“父皇 ,儿臣这几日,因为成婚的事情,经常去叨扰皇兄,所以皇兄府上的事情也了解一些。正巧昨日去了皇兄府上,说来也是巧了,前几日宥遇吵着闹着要一只猎犬,儿臣也是真心疼爱这个侄子,便送了他一只。昨日便带了去。”
萧臻笑了一下,萧昀感觉不妙,盯着萧臻,生怕他说出什么。
“儿臣带去的猎犬凶猛非常,宥遇瞧见了兴奋不已,骑着猎犬各处显威风。可是当走到一棵树下的时候,猎犬忽然狂叫不已。皇兄和儿臣前去查看,发现猎犬围着一棵树不停的转,甚至将宥遇甩了下来。”
萧承淮听后皱了眉,萧臻继续说道:“儿臣本来十分生气这猎犬,可皇兄却说,这猎犬经过训练,应该不会如此狂躁,定然是树下有什么东西。”
萧承淮看了一眼萧川,问道:“是什么东西?”
萧臻看向萧川,萧川无奈的站出来,“禀父皇,昨日确实在家中搜出一些污秽之物。儿臣搜出这些东西以后,便派人请来了大理寺卿温大人和锦衣卫任指挥使,把这些证物都交给了温大人,然后将东宫所有人交给任指挥使,他二人即刻便上门询问。”
萧承淮问道:“可有收获?”
萧川点头,“自然是有的,任指挥使在东宫抓到一个细作,此时已被带回锦衣卫诏狱了。具体细则儿臣并未参与,还请温大人和任指挥使向父皇细细回禀。”
“温爱卿。”
温景行上前行礼,“回禀圣上,臣昨日带着人去了东宫,将太子殿下交给臣的东西细细研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痕迹。”
温景行让人将东西放在一个托盘中,呈上来。
众位大臣自然都是好奇的,纷纷偷瞄,可是在看清后,又吓得吸气,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温景行伸手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萧承淮三个大字,背面则是他的生辰八字。
众位大臣将脑袋缩的比乌龟还深,生怕自己瞄到一眼半眼的,被萧承淮斩首。
萧昀在看到温景行手中的东西时,眼神有些闪躲,倒是宁王萧臻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
萧承淮拿起的那块生辰牌,说道:“圣上,民间巫术向来多种多样,臣昨日便带人跑遍了城中所有带有巫术的铺子询问,终于找到一个巫馆,知晓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
温景行说:“这被巫术之人称为勾魂牌,巫馆之人说,通常放了勾魂牌的人,必然是被下了咒术的。臣便接着询问,这勾魂牌是哪里都可以放的吗?”
温景行瞄了一眼四皇子略微摇晃的身体说道:“必须放在将死之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