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陈默现在的心情呢？
绝望？
奇怪的是，陈默现在，并不感觉到绝望这种情绪，他甚至有些想笑。
通过那么多的努力，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来到这精神病院的最后一层，可你却告诉我，这最后一层，竟然是让人回到了负四楼？
不，陈默不信！
也许，电梯里的数字只是吓唬他的，这里只是虚假的负四楼，真实的情况是，这里就是负一楼，只是和负四层长得一模一样！
陈默怀着这样的念头，快步离开电梯。
他首先来到了这条长廊最熟悉的那一间房...姜凝雪的房间！
打开房门，陈默没有任何迟疑，快步来到衣柜前，然后一拉。
衣柜门拉开，他的头顶，一个红衣无头女尸抱着双膝蜷坐着。
陈默跌坐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陈默摇了摇头。
不，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答应过温良，一定会粉碎这个梦境世界，救出被影子操纵的所有人！
陈默重新站起身，再次看了姜凝雪一眼，然后毅然转头。
他要去这一层的大厅看看，那里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上的！
可陈默刚刚离开姜凝雪的房间，没走两步，脚步声，便突兀的响起了。
紧接着，一袭红衣的铃儿就出现在了陈默的面前。
“小哥哥，现在，只剩下你了，果然，剩下的人是你！”说着话，铃儿睁开双眼，邪恶的双瞳再次出现在陈默的眼前。
“最后一个！嘎嘎！最后一个！”乌鸦终于回到铃儿身旁，此刻不再计较铃儿睁眼看着陈默，而是兴奋的拍打着翅膀。
陈默看着铃儿，没有恐惧，而是沉声问道：“那些没有来到这一层的人呢，会怎样？”
铃儿抬头，笑了。
“死了。”
铃儿一句话，让陈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他们永远留在了这里，成为了铃儿的家人，陪铃儿玩耍。”铃儿看着陈默，诡异的笑着，舔了舔嘴唇，“哥哥，你也留在这里，成为铃儿的家人吧！”
陈默的脑中，“死了”两个字还在不断的回旋，让他如遭雷击，可铃儿接下来的话被他慢慢意识过来后，有什么东西，从陈默的脑中突的闪过！
陈默猛地回头，开始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奔跑了起来。
脚步声在耳边萦绕不散，陈默知道，是铃儿跟在他的身后，脚步不紧不慢，却距离他越来越近。
可陈默没有回头，他很快找到熟悉的那间房，然后，冲进房内，打开了衣柜！
陈默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难明的笑意...
荧光驱散些许沉重的黑，照耀在长廊之中，铃儿转过拐角，看着面前的无数间病房，她知道，陈默就躲在这里的其中之一。
接下来，她会一间间的找过去，慢慢的和陈默玩耍下去。
可铃儿刚刚挪动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长廊第五间病房，陈默，从中一个大跨步，走了出来。
铃儿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陈默。
“你知道，我刚刚在里面看到什么了吗？”
陈默却一脸轻松的主动和铃儿搭话。
不等铃儿回答，陈默就接着自问自答道：“我看到一个老熟人，其实也不太熟，最多就是同事关系，之前，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可现在，我看到了身穿一袭白衣的他，虽然神色木木的，但我知道，他还活着。”
“我早就该想到的。”陈默笑着说道：“在这个世界，死了的人才是真正的活了过来，这里，根本没有死亡！你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然后永远的留在这里陪着你玩。”
听着陈默的话，铃儿笑了，她看着陈默，问道：“既然都被你猜到了，那么小哥哥，你愿意永远都在这里，陪着铃儿玩吗？”
“你啊...”陈默看着铃儿，笑着说道：“还是陪你的乌鸦去吧！”
说完，陈默手抬起，他的掌心，一根长长的发簪显露尖锐的簪头。
紧接着，陈默猛地将发簪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这是从余姐身上学来的狠历，他的动作也无比的坚定，这是他对温良的承诺。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粉碎这个恐怖的梦境世界！
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陈默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只不过，笑得有些狰狞。
“你记住...”陈默看着铃儿，身体慢慢倒在地上。
“没有一个人...会留在这里陪你的！”
话音落，陈默的身体彻底失去力气，瞳孔涣散。
可他却并没有失去意识，他看着见自己的身躯倒下，重力反转，然后狠狠的从天花板掉落，摔在地板上！
身体不受控制的从地面爬起，陈默看见自己的身上，已是一袭红衣似血！
而就在这时，系统提示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渡梦人全员死亡，化作鬼魂，任务失败！将在10秒后自动离开本梦境世界。特殊世界无惩罚，但希望诸位吸取教训，争取下次渡梦成功！”
提示出现的瞬间，陈默终于松了这一口气。
渡梦任务成功？不，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就完成了自己原本的任务，找到了杜宇和受害者之间的线索，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眼前的铃儿骤然变远，再次回过神来时，陈默已经出现在了护林局寝室内。
任务失败，他没有任何收获，也跳过了奖励结算。
一旁，白岚也睁开双眼，转过头看着陈默，好奇问道：“你怎么死的？”
陈默将自己的发现和选择告诉了白岚，白岚这才恍然大悟，但他紧接着又有些疑惑。
“既然最后会回到负四层，那我们如何才能通关，顺利逃离精神病院？”
陈默摇头，亦是不知。
“坐电梯。”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陈默和白岚被吓了一跳。一转头，看见窗边站着的人，陈默有些惊讶。
“柳...柳局？”
柳皓看着陈默，接着说道：“你最开始出现的电梯，就是逃离精神病院的最后通道，但你要通过前三关才能激活那电梯，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想到，并且按电梯离开了，但偏偏到那里的是最开始就出现在电梯的你，你因为一开始尝试的时候就发现电梯无法启动，最后也习惯性的忘记了尝试，错过了通关的机会。”
听着柳皓的话，陈默瞬间目瞪口呆。
居然...是这样？！
他居然，离通关就只差最后一步！
陈默有些可惜，但他并不后悔，因为最终，他带着所有人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没有一个人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陈默突然想到。
若是自己最后不做那样的选择，而是被铃儿杀死，其实结果也是一样的，所有人都会活着回来，任务失败，只不过，那样的话自己会很不爽。
现在自己心里是爽了，不过...
看着面无表情的柳皓，陈默问道：“柳局，你是怎么知道梦境里发生了什么的？而且你还知道如何通关，难道...”
陈默突然想起一个可能，他瞪大眼睛看着柳皓道：“柳局，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这个梦境里，不会有人死亡？”
“不是“你们”，知道这些的人很少，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特殊能力罢了。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我才选择用这个梦境世界来作为你们的实验对象。”柳皓笑了笑，道：“毕竟，新人是拿来培养的，而不是拿来送死的，但是过早告诉你们，却又失去了试炼的意义了。”
柳皓说完，脸上的笑容却很快消失，陈默总觉得，柳皓的笑容像是强挤出来的，他神色有些不对劲。
“好了。”柳皓突然说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今天就先回家去吧，别再在局里逗留。”
柳皓的话音一顿，然后才接着说道：“今天局里...有些不安全。”
陈默想继续问，柳皓却挥了挥手，离开了两人的寝室。
陈默和白岚对视一眼，不安全？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刚看柳局的脸色，也不太好。
柳局都说不安全，那对于陈默和白岚这两个新人来说，绝对是极为危险的事，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而当陈默和白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离开寝室准备回家时，却发现外面早已是戒备状态，不少人都在四处巡逻，又像是在警戒的搜索着什么。
陈默和白岚赶忙朝着护林局外走去，这阵仗，不是他们能参与进去的。
可就在这时，陈默，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觉得，像是有什么人在窥伺着他，让他如芒刺背。
陈默朝着让他不安的方向望去，顿时呆住。
一双猩红的双眼，正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死死的盯着他！
没等陈默有什么反应，下一刻，一头怪物从角落跃出，直接朝着陈默奔袭而来，并且速度飞快！
怪物跃出黑暗，阳光下，陈默看见怪物全貌，顿时惊呆。
这怪物，不仅双瞳猩红，连全身都是刺目的血红色，而且样貌恐怖还极具攻击性，不仅身披片片血红色鳞甲，身上关节处还长有锋锐的尖刺！
这怪物的移动速度快的几乎只剩残影，陈默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怪物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陈默下意识的出拳想去抵挡，就在这时，一阵风起，只听砰的一声，那怪物应声而飞，身体横飞数十米！
“你个软蛋子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时候逞什么能？下次见到这种怪物别想着出手，有多快跑多快！”
楚天的声音响起，他提着刀，中气十足的数落着陈默。
但让楚天有些意外的是，陈默既没有感谢楚天的救命之恩，也没有低头接受楚天的数落，他的双眼，只是死死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那只怪物！
陈默不是没有听到楚天的话，只不过，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回答楚天，因为，这种怪物，他见过！
以陈默的记忆力，他清晰的记得，在那白岚的梦境世界中，“罔象女”所制造的，属于陈默的心理世界，曾经被无数的怪物入侵，而佳爱琉说，那代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而在那千奇百怪陈默从未见过的怪物之中，就有一头，和面前的这怪物，样貌相差无几！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呆子。”楚天嘟囔了一句，然后他转头，看着一旁，道：“一大队的，来一个人干活了！”
而随着楚天话音落下，一道靓丽身影闪动，正是也刚从梦境世界中出来的顾梓茗！
只见顾梓茗眨眼间出现在倒地的怪物身旁，然后娴熟的举起手中早已握着的一把剑，狠狠的插入了地上怪物的脑袋！
下一刻，地上的怪物开始融化，慢慢消失不见，片刻后，地面只剩下了两样物品，其中之一，是一块小石头，这种小石头陈默见过，在地下负四楼，赵季的实验室里，赵季曾经说过，这种材料能够引导梦之力，是制造不少超能物品，包括阴阳月的主材料。
陈默现在才知道，这种材料，竟是从这样的怪物身上得来！
但陈默的目光，却在扫过那小石头一眼后，落在了另一样东西身上。
看着那样东西，陈默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它...是谁？”
陈默转头，目光第一次汇聚在楚天的身上，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陈默说出的话，却带着质问的语气。
楚天却罕见的挪开了目光，撇过头去，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这叫蜃兽，海市蜃楼的蜃，虚幻的怪物，没...没什么的，这种怪物只有梦之力能彻底消灭，消灭后，会留下一种材料，这种材料无比珍贵，对你们渡梦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陈默却不再理会楚天，而是走到那怪物消失的地方，蹲下身子，没有看那对渡梦人来说“无比珍贵”的小石头一眼，而是轻柔而娴熟的拿起了小石头旁的，那一根...发簪！
那根原本属于姜凝雪，此刻应该和她的头颅一同下落不明的发簪！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无比熟悉的发簪，片刻后，他才看向顾梓茗，问道：“是...他吗？”
“什么他他他的。”一旁，一向豪迈的楚天却难得的碎碎念，“别多想，赶紧回去休息几天，然后继续回来训练...”
可楚天的话还没说完，顾梓茗在迟疑一瞬间后，已经看着陈默的眼睛，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
一旁，楚天的话戛然而止，他有些无耐的以手扶额，无语看向苍天，“完了，这死脑筋的实诚孩子，也不考虑人家接受的了不...”
果然，伴随着楚天的话，陈默颤抖着蹲下身子，眼神怔怔的看着蜃兽消失的地方。
蜃兽？不，不能这么说。
陈默是在看着...杜宇消失的地方！
能够拥有姜凝雪发簪的人，只能是作为凶手的杜宇！而陈默现在才后知后觉，既然是护林局新设备的实验品，那么杜宇此刻其实根本不在精神病院，而是就在这护林局当中！
但...杜宇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陈默的心中出现这个疑问，他猛地想起一个可能，转头看着顾梓茗，声音颤抖，“他变成这种怪物，是因为...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吗？”
“什么任务失败，别瞎说！”就在这时，楚天又开口，插嘴说道：“你们的任务很成功！据说，你们传回来的照片位置被赵季那小子找到了，就在东街，而那家店的监控中，也找到杜宇和几名受害者见面的视频！恭喜你们，哈哈哈...”
楚天的尬笑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并没有人搭理他。
陈默依旧只是看着顾梓茗。
顾梓茗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楚天的话音落下后，平静的回答陈默道：“是，这就是我们渡梦人的职责，不是为了什么变强和超能力，而是解救即将被欲望吞噬的人，避免他们沦为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蜃兽！”
“哎~”
楚天轻叹一声，再次以手扶额，决定自己还是继续看看蓝天白云吧，不对，现在多了好多乌云，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而陈默，在听到顾梓茗的话后，久久未语。
他早就知道，梦境世界是由一个人的执念而成，通关的秘诀，也与这份执念有关。
对于渡梦人的任务失败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陈默也曾经听李将心说过几种猜测。
但他没有想到，现实，却比那所有的猜测，都更加的残忍！
被欲望所吞噬的人，竟然会沦为凶残的蜃兽，而自己眉心的阴阳月，竟然是这种蜃兽掉落的材料制成，那么岂不是说。
这阴阳月的材料...是人！？
陈默觉得脑中不适，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放在眉心，似乎想要将其抠出来。
但阴阳月已经融入了他的脑中，此时，他只不过摸到了自己空无一物的额头。
陈默有些颓然的放下手。
“他是个杀人犯。”
顾梓茗这样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陈默。
“我知道。”陈默惨然一笑，道：“但若不是他呢？若当初在夏禾的梦境世界里，我们任务失败了，又或者，在白岚的梦境世界里，我们任务失败了呢？他们沦为蜃兽，也是该死的杀人犯吗？！你敢说，我眉心这块阴阳月的材料，也是一个被消灭的，化作蜃兽的杀人犯吗！”
“那你要如何？”顾梓茗似乎也早已想过这些问题，她看着陈默，没有任何犹豫的道：“难道要放任那些蜃兽在外杀人破坏吗？”
陈默顿时语塞。
是啊，就算这些蜃兽是活生生的人变得，但就因为这，就能放任其不管，让他在外杀戮更多无辜的人吗？！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够强，考虑不够周全，错失了通关的机会罢了！
但，又有哪个渡梦人，能保证自己百分百会完成任务呢？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默这样想着，他自然而然的开始思考，然后，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陈默看着顾梓茗，双眼微眯。
“那若是...喰梦呢？！”
陈默一个问题，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就连楚天，也不再仰望蓝天，侧目看着陈默。
而顾梓茗，听到这个问题后，目光骤然冰冷，然后她看着陈默，无比认真的说道：“那我会，马上杀了你！”
陈默却是毫不退却，直视着顾梓茗：“如果任务失败，喰梦，是否能够避免梦境之主沦为蜃兽？”
“也许，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顾梓茗看着陈默，厉声道：“这只不过是把一个问题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罢了，而且，还是转移到一个会造成更加严重后果的人身上！”
陈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拿着手中的簪子，转身就走。
顾梓茗刚想抬步跟上，却突然听到陈默的声音响起。
“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静静，好吗？”
顾梓茗犹豫片刻，没有再追上陈默。
楚天看着陈默离开的背影，然后转头看着身旁面色依旧平静的白岚，“知道了这些，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能有什么感想？”白岚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道：“我只要陪着他，做他想做的事就行了。”
说完，白岚转身离去。
“一个是我见过反应最大的，一个是我见过反应最小的，有趣。”楚天笑了笑，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突然有些庆幸的低声自语道：“还好，这两人中，做主导的人，是陈默...”
说着，楚天看到了站在一旁，有些发愣，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的顾梓茗，笑了笑，喊道：“走啦，小梓茗，正好不用跟着那家伙了，来帮我收衣服，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
听到楚天的话，顾梓茗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看了楚天一眼，亦是转身离去。
“居然走了？”楚天再次尴尬望天，随后仰天长叹，“这孩子，没以前乖了，是叛逆期到了，还是恋爱期到了？”
...
离开护林局后，陈默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他想散散心，好好思考一下问题，但他却漫无目的，不知该去何方。
心念一动，陈默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东街。”
二十分钟后，陈默来到一家咖啡馆前，这里，正是杜宇和陈锦等受害者拍合照的地方。
可今天，似乎是因为警方的调查取证，咖啡馆的门上挂上了“今天休息”的牌子。
陈默叹了口气。
自己想在这里看一看，静一静的心，却是落空了。
就在这时，陈默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然后，一个如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在陈默的耳旁响起。
“哥哥，外面可能要下雨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陈默下意识的转过身，只是一眼，他瞬间浑身颤栗，毛骨悚然！
在他的面前，身穿彩裙的小女孩楚楚可怜，她的双眼紧闭，似乎失去了视力。
“铃...铃儿？”
陈默的大脑顿时一团乱麻。
铃儿不是杜宇梦境世界中，想象的他自己吗？怎么可能现实世界里，也有一个真实的铃儿！
等等...
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呢？！
陈默的脑海中，从进入杜宇梦境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画面不断的流转。
陈默突然思考到一个可能性。
如果，在那梦境世界中，杜宇的化身，并不是铃儿呢？
可这说不通，若不是铃儿，还有谁能如此强大，无意识的掌控梦境世界中的一切？
不，不对，还有一个！
“嘎~嘎~”
乌鸦的嘲笑声似乎在陈默的耳畔回响，陈默这才发觉，在梦境世界中，有一个存在比铃儿更加神通广大，它能知道负四层的每一间房有没有人，它能知道负三层追踪所有人的准确道路，它甚至能轻易戳破负二层无解的附体影子鬼！
直到现在，陈默这才发觉，所有人，从一开始就错了！
铃儿不是杜宇，那只乌鸦，才是杜宇！才是那梦境世界真正的主人！
但...铃儿，又是什么身份呢？
乌鸦，是铃儿的跟班，他只是在帮助铃儿而已。
而真正想要杀人的，一直都是铃儿！
梦境世界能够展现一个人最真实的想法。
陈默看着身旁双眼紧闭的小女孩，内心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
连环杀人案真正的主导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