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申请当一位志愿者,如果被选中了,便可以有机会以一个较为低的价格享受到治疗。”
阮星皱眉:“志愿者享受这药还需要花钱?”
妃理所当然的道:“一直都是如此,哪有白吃的午餐,那种不要钱,还给你钱,是要你拿其它的东西来进行回报的,拿你的健康回报,拿你实验药物,本身是非常危险的,而这是你需要的成熟的产品。”
阮星小心的问道:“多少钱?”
妃回忆了下:“听说他们是打算定价一个疗程39万,志愿者的话可以19万,因为研发投入了很多的钱,他们想要快速回本,要是能当保健品和烟草合作,薄利脱销,可以把成本摊薄,那样定价就会便宜,但原本的期望落空了,就只能…”
阮星脸上的希翼期盼,瞬间僵住,“19万,19万…一个疗程19万,抢钱吗?太贵了,我掏不起啊,哪怕砸锅卖铁都掏不起啊。”
妃道:“你…”
还没说便被阮星打断:“你已经很努力的在帮我了,我能够感觉得到,我非常的感谢,但是你依然没有办法想象出贫穷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相对的状态而是绝对的…
“之前的检查治疗我就已经掏空了积蓄,还欠着债,我的工资不多,每个月要还房贷,不是说这会儿了还放不下房子,而是***楼市出了问题,同时房子也出现了问题,离交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根本没法卖,卖不出去,哪怕能卖出去了,还得倒贴赔钱。”
沉默了会儿,阮星轻声试探着问道:“这个药印度那边能不能…”
妃摇头,“这个医药公司不是印度那边的,而是我国企业。”
阮星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电影?”
妃道:“我不是太看电影,同时不太看和专业相关的电影,有什么就直说吧。”
阮星一咬牙,直接道:“仿制药,有没有仿制药。”
妃道:“你是说这,现在早就不在印度那边了,而是老挝,缅甸,另外这个药并没有仿制药。”
阮星问:“是因为目前还没有生产售卖,还在实验,还没上市,等过两年才有药吗?”
妃摇头解释道:“不是,哪怕等到生产也没有办法进行仿制,fqf是一种秘药,之前说了近几年随着在生物基因方面有着很大的突破,出现了一些效果非常好的药品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些同样难以想象的高深但阻碍技术传递的加密技术,基因加密技术。
“当然也有一些人,一些消息说那不是什么基因加密技术,根本就没有这种技术,所谓秘药都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料,药里面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办法进行仿制。
“不是说没办法再制造,再制造出来的东西效果很差,只有原本效果的一两成…”
阮星抬头看着天,脸上彻底的失望、绝望,“秘药,19万,能治病的太贵没有钱,便宜的治不了病。”
妃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阮星却已然起身。
“多谢您的帮助,多谢您的好心,接下来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不会死的,这不是绝症。
“既然那个什么大樛能够研制出来可以治愈的药,那就说明这病是可以治的,我相信你父亲那时是治好了,我也相信不只是他一个人有这种能力,我会治好自己然后活下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
妃在身后喊道:“不行就暂时先选择便宜的保守治疗吧,化疗,这也是成熟的治疗方式了,哪怕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也能够让人轻松一些,也能够多挺一会儿,怎么说也不能放弃,坚持的久了,过两年说不定就有什么转机。”
“谢谢,健康长寿…医生…”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妃陷入到了沉默,忽然感觉有些伤感有些难受。
同时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般感觉,她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有过这种感觉,莫名的亲近,莫名其妙的失控,行为不受理智控制,被情绪所裹挟肆意妄为。
一直以来她都是按理来说应该怎么做,而不是说我想怎么样。
妃感觉自己好像病了。
医生我病了。
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也是为了想明白怎么回事,她暂时停下了门诊,借口去洗手间,其实是带着有史以来头一次变得混乱的心理,琢磨不透的复杂,随意的,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来到门诊大厅忽然又发现了阮星之前的3号病人,那个男人。
他这会儿一只手扶着额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贪婪的盯着大厅人来人往的人群。
不知道是因为阮星的影响,还是这家伙本身的原因。
妃又再次出错,不受控制过去打起了招呼,“你怎么还在这里,看什么呢?”
男人闻言回过神,转头看来,见到妃后,礼貌的笑了笑,“刚刚头又疼了,于是来这缓一缓。”
妃问:“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这里闹哄哄的。”
男人忙摇头,“不必,这里挺好的,我还是专门跑来这的,我之前说的缓一缓就是来这里。”
妃皱眉不解,“不会吵得更加头痛吗?”
“怎么会,你看…”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显摆,笑着靠近过来指着大厅里的人群。
穿着不是很体面的孕妇一脸幸福地摸着肚子并被一旁小心翼翼的丈夫搀着,走进医院,带着一脸的麻烦、烦躁以及幸福。
大厅里无忧无虑的孩子,手里抓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玩具,喊叫着,围绕着父母跑着,然后被抓住训斥。
几个陪着同学的中学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个不停,这是正当理由不去学校的愉悦欣喜…
年纪轻轻却已然有着不输孕妇的啤酒肚的男人,排着队也不忘了玩手机,一脸的沉迷。
老太太手里拿着印有不孕不育医院图案的蓝色布袋,一边取着药,一边顽固的和一旁晚辈子女说着早就已经过时但却与自己融为一体不能忘记的经验,以及一会儿回家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