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人的话音,数名修灵者眼中皆闪现出凶光,一并冲杀过来。宪兵队见状,纷纷扣动扳机。嘭嘭嘭,随着一连串的爆响声,最先冲上前来的两名修灵者浑身中弹,翻滚倒地。
另几名修灵者纵身跃起,人在半空中,向下施放灵武技能。
宪兵队经验丰富,见对方的灵武技能攻来,前排的兵卒连连后退,后排的兵卒举起火铳,向空中开火。一时间,又有两名修灵者中弹落地。
不过趁着宪兵队给火铳重新装弹的空档,有两名修灵者冲到了宪兵队的近前,两人举起灵兵,作势刚要向前劈砍,突然之间,两支箭矢由空中向下急坠。
当那两名修灵者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
噗、噗!两支从天而降的灵箭,正中他二人的天灵盖,力道之大,不仅将他二人头顶的灵铠射穿,灵箭直上直下地贯穿他二人的身体,深深钉在他二人挡下的地面,两具尸体,直挺挺地向后翻倒。
吴雨霏手持紫金弓,从背后又抽出两支灵箭,瞄向其它的修灵者。
肖绝则守在上官秀的马车旁,目光如电,不时地扫视四周。车内的上官秀倒是安稳,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来招惹我们的,不必理会,若有胆敢找麻烦的,不必留情,格杀勿论。”
六名修灵者,转瞬之间全部被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战团中的众人同是一惊。
猛然间,又有一名修灵者从人群里冲杀出来,直奔前方的群山冲了过去。那人的速度极快,只两个跳跃,人已在十多米开外。
“追!快追!别让他跑了!血灵丹就在他的身上!”围攻的修灵者们叫喊连天,一瞬间,起码有百十多号人追了出去。
正安坐在马车里的上官秀本来不想管闲事,可突然听说血灵丹三个字,他心中顿是一动。
随着车帘撩起,上官秀从马车的车棚里走出来,他向四周环视一圈,问道:“绝,怎么回事?”
“秀哥,他们好像是在争抢血灵丹,其中有一人带着血灵丹跑了……”肖绝急声说道。
他话音未落,有一名修灵者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竟然越过了宪兵队和侍卫们的防线,冲到马车近前,看到上官秀,那人二话不说,纵身蹿上前去,持剑便刺。
他快,上官秀的速度更快,迎着对方的灵剑反冲过去,只是在灵剑的锋芒马上要刺中他的身体时,上官秀微微侧身,剑锋从他的胸前掠过。
不等对方收剑,他探臂膀将对方的脖颈抓住,身子向下一沉,扣着对方的脖子,将其狠狠摁在地上,紧接着,他另只拳头抬起,向下一记重拳砸了下去。
啪!随着破裂的声响,那人面部的灵铠俱碎,整个脑袋如同被摔烂的西瓜,四分五裂,鲜血、脑浆溅射了一地。
上官秀挺直身形,金属的拳套在他手掌退去,化成了手镯,套在他的手腕上,一滴血,顺着手镯滴落在地。
他举目望了望业已跑好好远的众修灵者,嘴角扬起,对肖绝说道:“绝,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去取血灵丹,去去就回!”
对于血灵丹,他是挺感兴趣的,不过他也没有忘记圣女对他的警告。
如果没有遇到血灵丹,他不会刻意去强求,但现在恰巧遇见了,他也没有眼睁睁看着血灵丹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道理。
说完话,也不等肖绝回答,他身形一晃,人已在肖绝面前消失不见。肖绝下意识地回头观瞧,上官秀人已飘出十米开外。
且说那名率先逃跑的修灵者,在旷野当中,他几乎是足不粘地,每一步迈出,都有三、四米远,身形之快,好似一颗流星。
如果有普通人恰巧路过,恐怕都感觉不到是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跑过,只会认为是一阵怪风吹过。
他的速度快,后面追他的那些修灵者也不慢,人们卯足了力气,疯了似的在后面穷追不舍。像血灵丹这样的人间至宝,的确可以让人们为之疯狂。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那名修灵者已穿过旷野,跑进山林之内。进了山林之后,障碍物增多,他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更要命的是,鲜血顺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越流越多。
“照这样下去,你最多还能再坚持一刻钟。”突如其来的话音在他的头顶上方传了下来。
那名修灵者大惊失色,刚要抬头往上看,只见一道白影在他的面前轻飘飘地落地。
没有重物坠地的声响,来人从那么高的树干跳落下来,身子轻的仿佛四两的棉花,似乎风稍微大一点,就能把他吹飘起来。
不用对方出手,只看对方这不可思议的身法,他便能判断出来,对方的灵武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同时抬起双手,握住自己的胸口,定睛细看,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年纪不大,充其量也就二十出头的青年。
青年相貌英俊,五官深刻,一对鹰目,闪闪放光,炯炯有神,双鬓银,飘飘然然,垂落胸前,鹤童颜,道骨仙风。
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和道骨仙风完全占不上边,阴戾冷酷,透出一股浓浓的死气。
他的眼睛看着你,你却感觉不到他是在看一个活人,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这名修灵者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颤,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来自何门何派?”
这位银青年,正是上官秀。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直接伸出手来,柔声说道:“给我。”
“什……什么?”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修灵者说楞了,后者下意识地又倒退一步,又惊又骇地看着他。
“血灵丹,由童男童女的精血炼成,乃大凶之物,一颗血灵丹,它的周围凝聚着数十万的冤魂,你把它留在身上,是自寻死路!”上官秀心平气和地说道。
那名修灵者身子一震,呆呆地看着上官秀,过了片刻,他反应过来,又是一个为夺血灵丹而来的人。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瞅了瞅,感觉后面追击的人已越来越近,他心急如焚,冲着上官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血灵丹是大凶之物,你说我带着血灵丹会被冤魂索命,那么,你不怕吗?你就不怕血灵丹也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上官秀闻言,仰面大笑,说道:“至凶之物,自然要由至凶之人来镇。血灵丹周围的冤魂数十万,而我身边的冤魂,又何止百万?至凶之物,配至凶之人,刚好合适,难道不是吗?给我。”
他的话,一点也不夸张,他从贞郡起家,一路拼杀,组建贞郡军,控制贞郡全境,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以十万计;后来他率军入京,剿灭叛军,死在他手里的人,超过百万;再后来两次对宁南的国战,死伤的人数也超过百万;再到对贝萨的国战,战死的贝萨军和被屠杀的贝萨百姓,又何止百万计?
上官秀的成名史,其实就是一篇血腥史,他一路走到今天,走过的不是路,而是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的尸骸。
血灵丹和他相比,倒是真的成了小巫见大巫。
那名修灵者不知道上官秀的身份,只以为他此时是在说大话,他眼珠转了转,猛然向前近身,同时手中多出一把匕,向上官秀的喉咙直刺过去。
他已经用出了他最后的力气,最快的速度,但在上官秀的眼中,他的这一刀,速度还是太慢了。
他轻叹口气,说道:“我的好良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既然你要急着上路,我便送你一程。”
说话之间,上官秀身形一晃,在修灵者的面前消失不见。修灵者脸色顿变,下意识的想向后倒踢一脚,不过两只大手先一步抓住他的脑袋,站于他背后的上官秀提起膝盖,顶住他的后腰眼,抓住对方脑袋的双手用力向回一拉,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这名修灵者的脊椎骨被他硬生生的折断。
随着他的双手松开,修灵者如同失去牵引的木偶,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脊椎折断,他的身子已一动不能动,但人还未死,他趴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话,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宁南人。”最后的三个字,他是笑着说出口的,嘲笑。他嘲笑不是这名修灵者,而是整个的种族。
他随意地踢了一脚,把修灵者踹个翻身,而后,他搬开修灵者捂住胸前的手,蹲下身形,他的衣襟上摸了摸。
而后,他把手伸进对方的衣襟里,从中拿出一只小盒子。
这只小盒子不大,半个掌心大小,由上等的铁木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的花纹,带着古韵。他不紧不慢地把木盒打开,也就在他打开木盒的一瞬间,上官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红蒙蒙的雾气随着木盒的打开,飘散出来,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起浓烈又刺鼻的血腥味。等了一会,木盒内的红色雾气才渐渐散去,上官秀定睛细看,只见小盒子的正中央盛着一颗红色的丹药,丹药只是很小的一颗,还没有小手指甲大,但是红色的雾气却不断的从这颗红色丹药中散出来,刺鼻的血腥味,也正是来自于这些红色雾气。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灵丹,血灵丹这个名字,当真是恰如其分!上官秀托着木盒,稍微向上举了举,脸上的笑意更浓。
“交出血灵丹,可饶你不死!”在他的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名修灵者,他们的话是冲着上官秀说的,但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上官秀手中的血灵丹,眼中、脸上满是贪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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