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至镇和玉山镇一样,也遭到了风军的攻击,风军的兵力同样是一个兵团,凌霄宫的人先风军一步进入东至镇,打算协助守军,抵御风军,
风军在进攻前,做了两轮象征性的炮击,而后大队人马向前推进,
在推进过程中,风军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攻入东至镇很容易,但进入镇子后,遭到凌霄宫帮众凶狠的反击,风军在付出几百人的伤亡后,仓皇退出东至镇,
凌霄宫的人还以为风军会撤走,结果随后迎来的是风军不间断的持续炮击,十门火炮,轮番开火,炮击一轮接着一轮,直把东至镇炸得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浓烟滚滚,
躲在镇子里的百姓,死伤者不计其数,就连凌霄宫弟子,都被炸死炸伤十多号人,眼看着风军的炮击像是永无止境似的,再这么狂轰乱炸下去,只怕镇子里的百姓一个都活不了,
凌霄宫的长老们一核计,决定主动出击,
在镇子里的时候,他们可以借助各种掩体做掩护,把风军杀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可是出了镇子,由镇外的空旷地带对风军阵营起进攻,那真是直接撞到了风军的枪口上,
风军的火铳火炮,双管齐下,主动攻击过来的凌霄宫帮众,都没冲到风军阵营的近前,便冲不下去了,有过半的凌霄宫弟子在冲锋的过程中中弹身亡,
凌霄宫长老见风军的火器太厉害,料不能胜,急急下令撤退,长老们这时候终于做出了一个比较正确的决定,没有后撤到东至镇,而是转向往西跑,
风军不依不饶,一个营的骑兵随后追杀,一直把凌霄宫的人追杀出五里多远,风军骑兵才收队回撤,
这一场战斗打下来,凌霄宫弟子伤亡五十多号人,最令人憋屈的是,在与风军的直接交锋中,他们几乎没什么伤亡,大多的伤亡都是在主动进攻风军时付出的,
凌霄宫的长老们聚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他们毕竟不是军人,而是江湖中人,对于火器还远远谈不上精通,这一场战斗,倒是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火器实战应用课,
就在长老们商议要如何救援东至镇的时候,上官秀和袁千姗二人恰好赶到这里,见到他二人回来,人们同是一怔,凌霄宫众人急忙迎上前去,纷纷插手施礼,说道:“少宫主,”
变化成长孙飞凤模样的上官秀翻身下马,向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余长老特意向他二人身后望了望,再没有看到其它人,忍不住问道:“少宫主,千山千雪他们呢,”
上官秀叹口气,摇头说道:“都被……都被风军擒住了,我和袁姑娘是侥幸逃出来的,”说着话,他见余长老这边的人也少了不少,他反问道:“余长老,你们这边,”
余长老苦笑,摇头叹气,说道:“风军的火器的确霸道,我们……我们这边亦是伤亡惨重,折损了五十多名兄弟,”
一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上官秀,他感觉少宫主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太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机变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音容笑貌,但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和气场,上官秀装得再像,但他终究不是长孙飞凤,
那名中年人问道:“少宫主可是受伤了,”
上官秀早就注意到了他审视自己的目光,正琢磨自己该怎么掩饰的时候,突然听闻他这么问,他顺水推舟地说道:“在与风军作战的时候,有颗炮弹在我附近爆炸,虽然未被伤到,但内脏却有些不舒服,”
原来如此,中年人把少宫主的不太对劲归结成被风军火炮震伤所致,其余众人闻言,纷纷关切地问道:“少宫主没事吧,”
“我已经服了药,并无大碍,”上官秀向众人摆摆手,长老吴大同问道:“少宫主,风军现在正对东至镇狂轰乱炸,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回救,”
上官秀摇摇头,说道:“来不及了,”
“什么,”
“诸位长老以为风军这次长驱直入,挺近乐平郡,其目的只是为了攻击东至和玉山二镇吗,”上官秀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的确,东至和玉山都是毫无战略价值的小镇子,实在是微不足道,风军大举进攻这两地,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上官秀继续说道:“风军之所以进攻东至、玉山二镇,其目的,是为了把乐平郡各城的地方军吸引到北部,”
人们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地问道:“少宫主,难道风军真正的目标并不在东至和玉山,”
“当然,风军这次真正的攻击目标是,禹城,”
“禹城,”
“明水郡境内,有我国数十万的将士在与风军浴血奋战,这些将士们每天要吃要喝,粮草都囤积在哪,”
“难道不是囤积在明水郡,”吴大同诧异地问道,
猪脑袋,即便你不懂军事,但也要用你的榆木脑袋仔细想想,明水郡都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囤积粮草那么重要的军事重地,又怎么可能还设置在明水郡境内,那不是摆明了给敌人偷袭你粮草的机会吗,
上官秀暗暗翻了翻白眼,他装模作样地说道:“原本,我也以为我军的粮草是囤放于明水郡,在玉山镇,我抓捕了一名风军,据他交代,我军的粮草并不在明水郡,而是在乐平郡,”
“就是在禹城,”
“没错,正是在禹城,”
“原来风军此次偷袭乐平郡,是为了断我军粮草而来,”众人如梦方醒,也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对于一直军队的重要性,一旦粮草被断,几十万的大军将饿着肚子去与敌人拼命,在战场上又怎么可能打胜仗,
“少宫主,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们得立刻通知禹城守军,千万不能中了风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上官秀心中嗤笑,说这种话的人就是军事白痴,禹城守军镇守的可是好几个军团的粮草,哪怕明水郡天崩地裂了,哪怕全世界都着火了,禹城守军也不敢离开禹城一步,
当然,凌霄宫的人不懂军事常识,他骗起来也就更容易了,他故意冷笑一声,说道:“禹城守军是不会离开禹城的,更不会中风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听闻这话,众人悬起来的心方落回到肚子里,皆长吁口气,吴大同忍不住问道:“少宫主怎么知道禹城守军不会中计,”
“因为,禹城守军的主将,业已被风人买通,他非但不会中计,而且还会坐镇禹城,等着风军到来,他好打开城门,迎接风军进城呢,”上官秀故作气愤,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禹城的主将已经被风人买通了,那禹城岂不已经是风人的囊中之物,只要风军一到,都不用打,禹城就是人家风军的了,
“少……少宫主,这……这消息准确,”
“是风军俘虏所言,断不会有假,”上官秀眯缝眼睛,说道:“诸位也可以想想,如果没有禹城主将做内应,区区两个兵团的风军,又哪来的那么大胆子,从明水郡直接挺入乐平郡,虽说乐平郡没有驻守中央军,但郡军、城军等等的地方军,合到一起也接近十万之众,只两万人的风军,不是来送死的吗,”
是啊,风人不是傻子,只派两万人,来偷袭有十万地方军驻守的乐平郡,除非风军是疯了,众人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无不是义愤填膺,脸色铁青,其中一名长老跳脚大骂道:“常广这个匹夫,身为大将,国难之际,不图精忠报国,反而私通敌国,将此贼碎尸万段,也难消国人心头之恨,”
常广正是禹城主将,说常广是大将,倒是有些抬举他了,他的将军封号是武平将军,而这并不是宁南正规的将军封号,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杂牌将军,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问道:“少宫主,我们现在当怎么办,立刻去知会乐平郡的郡守,”
上官秀摇头,说道:“常广是朝廷派到乐平郡驻守粮仓的,即便是乐平郡的郡守,也管不到他的头上,如果他死不承认私通风军,郡守也拿他毫无办法,”
“那就去知会朝廷,让朝廷立刻撤销常广的职务,”
“来不及了,从乐平郡到天京,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而风军,只怕三五日内便可抵达禹城,”
“这……”地方的官府治不了常广,而要朝廷惩治常广,时间又太长,众人面面相觑,眉头紧锁地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趁着现在常广还没有正式向风国倒戈,我们立刻去往禹城,只要常广放我们进了城,我们便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将常广拿下,接管禹城守军,等风军赶到,我们便率领城内守军,与风贼死战到底,”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阵热血滂湃,纷纷插手施礼,说道:“属下愿随少宫主,与风人死战到底,扬我国威,振我凌霄宫之威名,”
“不行,”众人话音刚落,袁千姗突然不干了,她急声说道:“阿月被风军捉走了,我们现在得马上把他救出来,”
对上官月,凌霄宫众人都没有太深的印象,虽然大家一路同行,但上官月始终与他们保持距离,也从不与他们主动说话,
凌霄宫众人脸色纷纷沉了下来,一名弟子冷哼出声,质问道:“是上官月一个人重要,还是明水郡几十万大军的生死存亡重要,这么简单的轻重缓急,袁姑娘还拎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