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上官秀、江豹等人去到城内最大的客栈,香玉楼,
肖绝和吴雨霏先行进入客栈,在里面逛了一圈,然后快步走出来,对等在马车里的上官秀说道:“秀哥,这家客栈的环境还不错,房间够大,也很干净,”
上官秀垂目说道:“那就把香玉楼包下来,充当临时行馆,”
庆城的行馆实在太小,又残破不堪,住不下上官秀他们这许多人,
“是,”肖绝和吴雨霏答应一声,
此时,客栈的掌柜早已出来,正哆哆嗦嗦地跪在一旁,头都不敢抬起一下,风军入城之后,并没有烧杀抢掠,但风军在宁南的名声太差,百姓们对风军还是有很强的恐惧感,
肖绝和吴雨霏双双走到掌柜的近前,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掌柜的,我们将军要包下你这家客栈,报个价吧,”
“不敢、不敢,”掌柜的哪里敢报价,吓得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见状,肖绝身手入怀,掏出一打银票,从中抽出一张,啪的一声拍在掌柜的胸前,说道:“这是五百两的银子,如果不够,你再找我要,”
说完话,他向四周的风兵一挥手,喝道:“清空客栈内所有闲杂人等,”
“是,”众风军将士齐齐断喝一声,一个个端着火铳,大步流星走进客栈里,
客栈的掌柜连忙把贴在自己胸前的银票抓住,拿起一看,掌柜的都快哭了,银票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风国四通银号,
这是风国四通银号的银票,他得跑到风国才能把银票兑换成银子,在肖绝和吴雨霏的搀扶下,上官秀从马车里缓缓走出来,
路过掌柜身边的时候,见他还在低头瞅着银票,五官都快揪到一起,他笑道:“掌柜的不必担心以后兑换不了银子,再用不了多久,风国的四通银号就会在宁南开设分号,”
“是、是、是,”掌柜的哪敢在上官秀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并向前连连摆手,满脸赔笑地说道:“将军,里面请,快快里面请,”
掌柜的见多识广,虽不认识上官秀,但只看众风军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也能判断出来,他是风军当中官职最大的那个,
走进客栈,里面叫嚷连天,许多住在香玉楼的客人被风军兵卒从房间里硬拽出来,不由分说的往外赶,
掌柜的脸色难看,对那些被强行赶出来的客人不停的鞠躬道歉,连声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啊诸位,本店已经被军爷们包下来了,大家在小店的一切费用都免了,请另住别家客栈吧,”
有蛮横的住客不敢招惹风军,可没打算放过掌柜,
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脸色涨红,带着一身的酒气,走到掌柜的近前,一把把他的衣领子抓住,怒声喝道:“他娘的,老子住得好好的,凭什么把老子赶走,免了住资你以为就完事大吉了,老子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他娘的得补偿我们银子……”
大汉的话还没说完,侧面快步走来风军,抡起火铳,一铳托猛砸在大汉的头上,大汉被砸的嗷的怪叫一声,翻倒在地,那名风军提起火铳,用铳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乱砸,
只片刻工夫,那名大汉已被打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另一名大汉见状,怒吼一声,冲上前来,把打人的风军狠狠推开,那名风军踉跄着倒退几步,站立不住,坐到地上,
见到己方的同袍被打,周围的风军都不干了,一拥而上,抡起火铳,对两名大汉乱砸一通,时间不长,两名大汉已经变成了两具血人,被风军像拖死狗一样拽出客栈,扔了出去,
紧接着,有几名风军小卒提来水桶,把地上的血迹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
在风军的强行驱逐下,客栈里混乱了有半顿饭的时间,而后逐渐安静下来,
客栈外面,风军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偌大的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客栈的里面,更是军兵林立,戒备森严,
在客栈里吃过晚饭,上官秀和江豹等人坐在房间里聊天,
现在,各路风军的战报都已相继传来,进攻顾城、渠城、凉城的另三路风军,战斗都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太强的抵抗,此次由上官秀主导的偷袭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江豹看过各份战报后,笑问道:“秀哥,我们这次抓了不少的宁南军俘虏,该怎么处置他们,”
提到那些地方军战俘,上官秀也笑了,说道:“有愿意加入我军的,就招收过来,组建义军,不愿意加入我军的,也不必难为他们,给他们些盘缠,打他们回家去,”
对于上官秀的决定,江豹没有异议,他点头应道:“是,”
“对了,尽快把凉城的第八、第九兵团调到庆城,如果打探清楚江涵提供的情报属实,我将率第五、第六和第八、第九兵团,攻入丰原郡,直取长兴城,”上官秀淡然说道,
“是,秀哥,”江豹答应一声,而后又问道:“潜龙城的宁南军主力,会不会趁着我军攻入丰原郡的空档,反击庆城和凉城,”
一旦庆城和凉城双双失守,等于是断了己方回撤的路线,到时候,己方四个兵团就被困在了丰原郡,
上官秀垂下眼帘,幽幽说道:“我有仔细研究过明水郡这段时间的战报,宁南的右将军廖晔,此人沉稳,作战从不冒进,我军偷袭顾、渠、庆、凉四城,显然是奔着断宁南军后勤补给来了,欲把宁南军困死在明水郡,我军突然离开庆城、凉城,进入丰原郡,以廖晔的为人,必然会认为我军是在用计,故意引他主动出击,他不敢轻举妄动,等到他弄明白我军的真实意图之后,那时,我军早就带着银子,凯旋而归了,”
风军和宁南军在明水郡一系列的交战,上官秀并没有参与,但他对廖晔的评价却是入木三分,
廖晔为人,的确稳重,作战的风格亦很鲜明,善守不善攻,风军与他对阵,主动进攻的战役基本都没占到便宜,反而是宁南军的几次反扑,风军都大获全胜,杀得宁南军损兵折将无数,
江豹揉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以廖晔属乌龟的揍性,我军若突然攻入丰原郡,在短时间内,他还真就未必敢贸然出击呢,”
“不过,”上官秀眼睛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幽幽说道:“也难免会有意外,不得不防,”
他正说着话,猛然间,就听窗外突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窗纸被打穿,一颗流弹从窗外飞射过来,啪的一声,正中上官秀背后的墙壁上,把墙壁打出个黑窟窿,上官秀坐于塌上,身子纹丝未动,眼睛都未眨一下,
江豹、肖绝、吴雨霏则同是大惊失色,三人不约而同地喝道:“有刺客,”说话之间,江豹箭步蹿到窗前,一脚把窗户踢碎,在他踢开窗户的同是一时间,就听外面嘭的一声,又有枪响声传来,
他下意识地向下低头,一颗飞弹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江豹大怒,冲着窗外的风军吼道:“捉拿刺客,”说话之间,他罩起灵铠,抽出佩剑,纵身跳出窗户,直奔枪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江豹离开后没过多久,房间外面的火铳射击声便连成了一片,风军的吼叫之声此起彼伏,肖绝和吴雨霏对视一眼,前者说道:“雨霏,你保护秀哥,我出去看看情况,”
“小心,”
“明白,”肖绝抽刀,冲出房间,
外面有枪手袭击,吴雨霏不敢大意,本想吹灭屋内的蜡烛,低头看着地图的上官秀,向她随意地摆下手,说道:“不必熄灯,”
“可是秀哥,外面的刺客有火枪……”
“枪法太差,显然是生手,把火枪交给一个生手使用,只有一种可能,”
“调虎离山,”吴雨霏反应过来,
可是她话音刚落,就听窗外有人断喝道:“风鬼果然狡诈,”随着话音,一条白影从窗外跳了进来,与此同时,屋顶上突然破开五个大洞,五名修灵者顺着洞口,跳入屋内,
吴雨霏想都没想,佩刀出鞘,一刀横扫出去,狭长的灵波呼啸着斩向对方,闯入屋内的六名修灵者,都不是泛泛之辈,其中一人把手中的灵剑向外一挥,击碎灵波,他没有理会吴雨霏,直奔上官秀冲了过去,同时一剑刺去,取他的喉咙,喝道:“风鬼纳命来,”
对方的剑,又狠又快,来势汹汹,吴雨霏大惊失色,身形突然消失,再现身时,人已出现在那名刺客的身侧,灵刀斩出,切向对方的腰身,
可那名刺客如同没看到她扫过来的灵刀,即没有收剑格挡,也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手中的灵剑,依旧径直刺向上官秀,
当啷,
就在灵刀要切中刺客腰身的瞬间,另一名刺客蹿上前来,用灵剑挡下了吴雨霏的杀招,这时候,吴雨霏再想攻向那名刺客,已然来不及了,他的剑业已刺到上官秀的脖颈前,
后者的目光始终都落在面前的地图上,只是等剑尖距离他的喉咙不足三寸的时候,他突然一抬手,用两根手指把灵剑的剑尖死死夹住,
别看他的动作很随意,但若是细看他的两根手指便会现,在他的手指上,竟然还包裹着一层亮银色的金属,
此事,他的双指就如同一把铁钳,把灵剑的剑身夹得紧紧的,刺客的剑,刺刺不进去,抽又抽不出来,
上官秀嘴角扬起,手指猛然一震,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灵剑的剑身突然折断,上官秀夹着短剑,手指轻描淡写的向外一弹,断剑飞射出去,在空中化成一道电光,正中那名刺客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