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马上要刺中上官秀眉心的瞬间,他抬起手来,轻描淡写的向外一弹,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灵剑被弹开,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银光从上官秀的指尖射出,直取对方的脖颈,
肖魁脸色一变,暗叫不好,他急忙收剑,向外一扬,叮,由上官秀指尖射出的银线被挡开,肖魁在空中折了个翻,落地后,又向后连退了两大步,
他定睛细看,只见上官秀的手指上包裹着一层银色的金属,看上去像是护指,而那条被他弹射出来的银线,正快速缩回护指内,
肖魁暗皱眉头,这是什么鬼兵器,他暗暗咬牙,持剑再次向上官秀刺了过去,这次上官秀没有再出手,只是轻声唤道:“刘彪,”
站于一旁的刘彪听闻上官秀的召唤声,箭步迎上前去,手中的棍子也随之横扫而出,这根棍子通体亮银色,又两指多粗,横扫过来,呼啸之声刺耳,
肖魁顾不上再攻上官秀,急忙变招,收剑格挡,
当啷,随着一声巨响,肖魁站于高台上的身躯横飞出去,他人在空中,背后的羽翼张开,连续扇动了数次,才算把刘彪这一棍的力道卸掉,
刘彪嘴角扬起,哈哈大笑道:“能挡住老子一棍,也算你有点本事,”说话之间,他的身上罩起灵铠,背后也化出双翼,腾空而起,持棍向肖魁飞去,与其在空中战到一处,
战场上的江湖人依旧在前仆后继地向高台这边冲杀,当他们杀出一条血路,马上要接近高台的时候,周围一下子闪现出来数十名暗系修灵者,把众江湖人挡在了外面,
双方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混战到了一起,一名江湖人硬是冲开影旗人员的堵截,纵身跳到高台上,落地后,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怒吼一声,持剑向上官秀冲去,
当他距离上官秀只剩下三步之遥,手中的灵剑业已高高举起,正准备向下劈砍的时候,于他的身侧突然浮现出一条黑影,黑影一记侧踢踹了出去,
啪,江湖人的注意力都在上官秀身上,闪躲不及,被突然现身的暗系修灵者正踹在肋下,
他闷哼一声,身子横飞出去,坠下高台,他刚掉下去,立刻又有三名江湖人相继蹿了上来,登上高台后,他们不找旁人,一并向上官秀展开围攻,
上官秀仿佛没看到这三名江湖人,捏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唰、唰、唰——
三名江湖人还没冲到上官秀的近前,在他们的前后左右,一下子凭空出现十多名暗系修灵者,十多把灵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狠狠劈砍在三名江湖人的身上,
噗、噗、噗,三名江湖人,其中的两人当场就不行了,扑倒在血泊中,四肢抽搐,双目圆睁,另一人的伤势较轻,他紧咬着牙关,硬挺着没有倒下,挥舞灵剑,把四周的暗系修灵者生生逼退,而后出野兽般的嘶吼声,冲向上官秀,
他满身是血,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踉跄着冲到上官秀的近前,一剑刺了下去,而就在这时,一条黑影在他的头顶上方凭空出现,随之而来的是,空中乍现的一道黑色电光,那名江湖人只看到电光闪现到自己的近前,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湖人的身子还站在上官秀的软塌前,灵剑业已刺到上官秀的脖颈前,可是他的肩膀上,哪里还有脑袋,
噗,一道血溅从断颈处喷射出来,点点的血珠,从空中落下,掉在上官秀的手上,茶杯中,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把杯子向旁一丢,随手又向外挥了挥,风鞭扫出,正抽在那具立而不倒的尸体上,
啪,无头的尸体倒飞出去,摔进台下的人群当中,上官秀在软塌上缓缓站起身形,四周的暗系修灵者们急忙把两具尸体踢到台下,而后躬着身形,纷纷后退,
上官秀走到高台的边缘,背着手,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震声说道:“凌霄宫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太令人失望了,”说着话,他向下挥手,说道:“杀光所有来犯之敌,一个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四周的暗系修灵者们纷纷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人已到了台下,加入战团,
就在这批江湖人被众多影旗人员围攻的时候,另有十名江湖人从高台的侧翼过来,他们冲开高台附近的风军,直接来到高台的近前,
影旗人员反应极快,立刻分出二十余名精锐,过来拦阻,转瞬间,双方便战到了一起,
不过这十名的江湖人的灵武都已突破了第一重境界,其中最弱的也是灵幻?灭境的高手,站于上官秀身旁的张骁看罢,脸色顿变,又惊又骇道:“秀哥,来者是凌霄宫的宗师,”
凌霄宫的宗师,并无实权,也不插手帮中事务,但他们在凌霄宫的地位却极高,如果不是真到了危急关头,刻不容缓的地步,凌霄宫的宗师也不可能在江湖上露面,
可怕的是,现在凌霄宫竟然一下子来了十名宗师,连消息那么灵通、对宁南堪称了如指掌的张骁,都不知道凌霄宫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宗师,
二十多名影旗精锐,对阵对方十人,场面上却丝毫不占优势,完全被对方压制住了,而且对方还没有用出全力,十人当中,有五人尚未出手,
上官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在暗皱眉头,原来这些宗师才是凌霄宫真正底牌,凌霄宫能成为宁南江湖上的无冕之王,水也是够深的,
未出手的那五人,畅通无阻的走到高台前,身形一晃,人已轻飘飘地落在高台上,五个人目光如电,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
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挑又修长,五官深刻,相貌英俊,两缕银,垂落胸前,身穿合体又精致的白袍,上绣银色的龙章,这身白龙袍,也彰显出了他在风国的身份,
最令五人感到惊讶的是,上官秀身上那股内敛的英华,看似平淡无奇,却能让人感受到强烈又无形的压力,当他的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令人有种魂魄被击穿的错觉,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素有风鬼之称的上官秀,风国的国公、大将军,风国近些年来对外一系列战争的起人,
在上官秀的身上,没有感受到灵压的存在,而上官秀的灵武又是天下闻名的,这只有一种可能,上官秀的修为要在自己之上,
“国公殿下,本王这厢有礼了,”五人当中,走出一名中年人,他的灵铠没有罩住头部,露出清秀俊美的五官,
他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笔挺,肩宽背后,头顶玉冠,面白如玉,风度翩翩,俊秀不凡,
齐王,长孙怀仲,凌霄宫的宫主,中年人的一句本王,让上官秀立刻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仔细看的话,不难现长孙飞凤和他很像,尤其是他二人眉眼间都透出一股相似的英气,
“原来是齐王殿下大驾光临,倒是我这位地主,有失远迎了,”上官秀含笑说道,
长孙怀仲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他好奇地问道:“不知国公殿下何日转投的昊天,”
“呵,齐王殿下此话怎讲,”
“庆城乃昊天辖地,国公殿下自称地主,难道不是转投了昊天吗,”长孙怀仲笑吟吟道,
上官秀嘴角微扬,说道:“我身为风人,对我风国之故土,难道,还不能称之为地主吗,”
沉默,
台下的激战热火朝天,台上,却是一片安静,台上台下,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不过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得到,那就是从台上扩散下来的肃杀之气,
台上的人都是一动不动,但台子却在微微地震颤着,好像随时都可能倒塌,
昊天和风国的领土纷争,那就是一本糊涂账,无论让谁来辩,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长孙怀仲不想在这方面与上官秀做口舌之争,
沉默许久,他开口说道:“我这次到庆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接回长女,”
上官秀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说道:“接,”他笑了笑,没有立刻说话,耳旁传来的都是打斗之声,片刻后,他笑道:“听听,齐王殿下接人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不过,这次齐王殿下怕是要失望了,令媛蓄谋行刺,罪无可恕,我已昭告天下,五日后,将飞凤郡主斩示众,如果,齐王殿下当真有疼爱令媛之心,不妨在庆城留住五日,而后,可接飞凤郡主的尸回去,如何,”
长孙怀仲的脸色阴冷下来,嘴角虽然还挂着笑,但眼中的寒光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
上官秀对他的杀意视而不见,抽出一只手帕,将粘在手背上的血珠慢慢擦拭掉,继续说道:“如果齐王殿下欲随令媛作伴,我倒也不介意,一并送你父女一程,”
“哈哈——”没等长孙怀仲说话,他旁边的一名老者仰面大笑起来,这名老者已有六十开外,须斑白,络腮胡须仿佛钢针一般,根根竖立,一对豹子眼,射出骇人的利芒,
他跨前一步,冷笑道:“好个口出狂言的黄口小儿,今日,我们不仅要带走少宫主,你上官秀的脑袋,老夫也要一并带走,”说话之间,老者身上白色的灵铠逐渐变成了暗红色,随着呼的一声,灵火在他的灵铠上燃烧起来,一股股的热浪,向四周扩散,即便是台下的众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气在变得灼热,吸口气,肺子都像是在燃烧,
双鬓的银,随着扑面而来的热浪飞扬起来,上官秀缓缓眯缝起眼睛,拿着手帕的手指一松,呼,手帕在空中立刻燃烧起来,化成火团,站于上官秀附近的吴雨霏、张骁等人,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脸色被热浪烤得涨红,
恰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时远时近的话音:“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