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蹿进茶楼里,杀开一条血路,来到两门火炮的近前,四周的叛军硬着头皮围攻上来,一名叛兵手持火铳,全力刺向上官秀的后心,
他的脑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头都没回,只回手向后一抓,手掌精准地扣住偷袭叛兵的脖颈,他向回一带,那名叛兵从他的背后被扯到他的面前,
由灵铠化成的指间锋利如刀,在叛兵的身上轻轻一划,沙的一声,叛兵身上的皮甲连同里面的衣服,一并被划开,叛兵身上携带的零碎掉落满地,
上官秀挥手把叛军丢出去,脚尖在地上一点,一只火折子弹飞起来,上官秀伸手接住,弹掉封口,化出劲风一吹,火折子立刻燃烧起来,
周围的叛兵愣了愣,其中有人尖声大叫道:“快打掉他手里的火折子——”
叛兵们如梦方醒,齐刷刷地端起火铳,向上官秀展开齐射,
后者背后的灵铠化出羽翼,向前包裹,瞬时间,上官秀如同被笼罩着一颗巨大的白球内,弹丸打在羽翼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等到叛军的一轮齐射过后,包裹住上官秀的羽翼展开,他环视四周的叛兵,冷哼出声,把手中的火折子扔进装满了炮弹的木箱里,
嘶、嘶,随着燃烧的火折子落入弹药箱,顿时有数颗炮弹的引信被点燃,
四周的叛军看得真切,人们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如纸,现场如同被定了格似的,只剩下嘶嘶的燃烧声和人们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息声,
轰隆——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乍响,整座茶馆,在顷刻之间化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腾飞到高空,紧接着,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茶馆连同茶馆左右两侧的建筑,皆被炸塌,现场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肉焦味,
沙、沙、沙,随着脚步声,只见灵铠黑一块白一块的上官秀,从残垣断壁的废墟当中缓缓走出来,他背后的羽翼支离破碎,千疮百孔,那是用羽翼护身时,被强烈的爆炸炸的,
叛军的反扑并没有持续太久,上官秀带领第一军团的将士,连连突进,叛军的阵营亦被打得接连败退,没过多久,双方交战的中心已由青龙大街的中部转移到青龙大街的西部,
向前观望,上京的西城城门已隐约可见,上官秀看眼前方节节溃败的叛军,再瞧瞧自己周围杀得浑身是血的将士们,大声喊喝道:“兄弟们,随我再冲杀一轮,击穿西城,”
“杀——”上官秀一呼百应,附近的第一军团将士齐声呐喊,对叛军的攻势也变得更加凶狠,就在上官秀带着众将士势如破竹的不断向前推进时,军团偏将展阳从后面追了过来,
展阳一直跟在罗广的身边,在突围战中,罗广可没有闲着,他也有亲自参战,与叛军浴血奋战,只不过他参战的战场是青龙大街沿途两侧的大街小巷,
青龙大街是主战场没错,但可不是把青龙大街上的叛军打退就万事大吉了,青龙大街沿途上的路口有数十个之多,每一个路口都有可能冲杀出敌人,切断第一军团好不容易打通的道路,
罗广指挥麾下的将士们,在青龙大街沿途的各大小路口布防,阻击蜂拥而至的敌军,以此来确保青龙大街的畅通无阻,使后方的队伍不至于被叛军所截断,
见展阳突然来到自己这里,上官秀连续施放灵武技能,把前方的叛军又杀倒了好大一片,而后他后退几步,喘息着问道:“展将军,你怎么过来了,”
展阳急声说道:“殿下,青龙街和长寿街的敌军众多,罗将军负伤,我军将士快要抵挡不住了,”
上官秀闻言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侧头喝道:“李澜,”
李澜是第一军的副军团长,也是跟着上官秀作战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听闻上官秀的召唤,杀得浑身是血的李澜快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插手施礼,说道:“殿下,”
“你带着弟兄们继续向前冲杀,务必要打穿西城门,我现在去后面增援,”
“殿下,多带些将士们……”
“不必,”作为前军的将士们,现已所剩无几,哪里还能再做分兵,
上官秀与展阳撤离前方战场,直奔青龙大街和长寿街的交叉路口而去,这里正在生激战,第一军团将士在这里用麻袋垒起防御工事,抵御从长寿街冲杀过来的叛军,
目光越过第一军团的防御工事,继续向长寿街上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叛军,
不知道叛军是不是也被下了死命令,此时人们完全是不顾生死的往前冲杀,前仆后继,杀都杀不退,
上官秀快速审视了一番这里的战况,问道:“罗将军现在哪里,”
“殿下,将军在这,”展阳把上官秀带进街边的一家米行里,米行内,聚有不少的风军将领和亲兵卫队,罗广躺在一张门板上,头上、脸上都是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得有十几处,其中最重的伤口在肩头,是被灵枪射手一枪打穿的,
即便没有伤到要害,贯穿伤也极难治愈,鲜血止都止不住,看到上官秀走进来,人们齐齐插手施礼,说道:“殿下,”
躺在门板上的罗广挣扎着要起身,上官秀快步上前,把他摁住,说道:“罗将军快躺好,”
“殿下,末将……末将还未完成使命,还能再战,”罗广紧咬着牙关,虽说浑身是伤,但硬是一声不吭,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上官秀说道:“罗将军即便还能再战,也得先把伤口处理好才行,”
“殿下……”
“罗将军好好休息,这里的敌军,先交给我了,”说完话,上官秀向罗广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米行,
到了外面,刚好有一颗炮弹落在不远的路口处,炮弹爆炸开来,躲在掩体后的数名兵卒被炸了个正着,只眨眼之间,几名兵卒便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上官秀深吸口气,持枪走了过去,刚来到路口处,就听轰轰两声巨响,又有两颗炮弹飞射过来,上官秀提枪跳起,掠出己方的防御工事,人在空中,灵枪连挥两下,
就听当当两声,两颗射过来的炮弹皆被上官秀打飞了回去,
炮弹落进叛军的阵营里,爆炸开来,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响成一片,
上官秀的身形还未落地,就听叛军人群里传出嘭的一声闷响,一颗灵弹飞射过来,直击上官秀的眉心,后者手臂摇晃,灵枪化成灵盾,当在身前,
当,
灵弹正打在灵盾的盾面上,上官秀在空中的身形急坠下来,落在叛军人群的正前方,
嘭嘭嘭,火铳声顿起,弹丸铺天盖地的飞射过来,上官秀把盾牌向前一挡,原本圆形的小盾牌刹那化成了长条形的大盾牌,
见己方的火铳打不破上官秀的灵盾,叛军人群里又有人高声喊喝道:“投雷,”
石雷仿佛冰雹一般,从叛军人群的头顶上飞出,纷纷向上官秀这边飞落下来,
火铳破不了盾牌,就用石雷炸,这是火器战场上的常识,不过这个常识用到上官秀身上,可就变成了近乎于自杀的行为,
见叛军纷纷投掷过来石雷,上官秀嘴角扬起,长枪向外一挥,劲风刮出,那些落向他的石雷都被劲风刮回到叛军的阵营当中,
这一下,叛军的阵营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尖叫声都连成了一片,
不过很快,人们的尖叫便被连串的爆炸声所取代,叛军阵营内生的爆炸,不是一两处,也不十处二十处,而是足有上百处之多,
这一段的长寿街,完全被硝烟和尘土都笼罩,等到硝烟和尘土渐渐散去后,再看地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都有残肢断臂,
混杂在叛军人群里的修灵者们,有些被当场炸死,有些则被炸得灵铠破碎,负伤倒地,痛苦的呻吟着、挣扎着,
一名头部灵铠被碎大半的灵枪射手,趴在地上,手扶着墙壁还想站起身,破空而来的灵枪正中他的后脑,枪尖把他的头颅贯穿,眼珠子都从眼窝中捅了出来,
覆盖着灵铠的脚掌踩在尸体的背上,灵枪从尸体头颅内拔出,上官秀单手持枪,举目前望,断喝一声:“杀,”
他提枪再次向叛军阵营冲杀过去,躲藏于掩体后的第一军团将士回过神来,人们嗷嗷怪叫着、嘶吼着冲出掩体,跟随着上官秀,对叛军展开了凶狠的反攻,
罗广受伤,上官秀接下了罗广的任务,组织第一军的将士,抵御从个个路口杀出来的叛军,
这个任务看似很轻松,只要组织好麾下的将士们,做好防御即可,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叛军的主力不一定从哪个路口冲杀出来,甚至叛军主力可能向数个路口展开齐攻,上官秀一个人,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简直是疲于奔命,与敌厮杀就已经极为消耗体力的了,但现在,上官秀有相当一部分的体力都是消耗在不断的赶路增援中,
展阳诸将随着上官秀东奔西走,一个个累的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上官秀看了看身边疲惫不堪的众将士,甩头说道:“你们都别跟着我了,去支援前方,尽快打穿西城门,”
“殿下,这里……”
“这里有我,”
“是,”战况危急,众人不敢有多余的废话,按照上官秀的命令,纷纷赶往前方战场,
西城门不被打通,己方的队伍就出不去,就得被困在青龙大街内,而青龙大街上有这么多的路口,叛军又有数十万众,己方根本就守不住,
战斗当中,上官秀也有注意到,在后方,修罗堂的信炮一个接着一个的飞升到天空,化成一朵朵红色的火焰,他明白,那是修罗堂在急召堂口内的帮众集合,显然,后方战场的局势也不乐观,
就在上官秀又杀退一条小巷子里的进犯之敌时,一团黑雾在他的背后浮现出来,黑雾瞬间化成人形,上官秀即未回头查看,也没有片刻的迟疑,大手向后一抓,正扣住在他背后现身的暗系修灵者的脖颈,
“秀哥,是我——”以暗影漂移出现在他身后的,正是吴雨霏,她急急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