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家族,堂屋。
老式的太师椅上,陈国鹏端着一个定制的茶壶,一口一口地抿着,他的下手,大飞哥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
“你去看了,说说想法。”良久,陈国鹏问道。
“呵呵,没啥想法,这小子,也没你们说得那么神啊,就一个靠着狗屎运挣了点钱的矛头小子,轻松。”大飞哥淡淡地摸着大腿,随意地说道:“要我说,咱就别先礼后兵,我直接让人,去他公司闹一顿,直接把人整进医院,这不就结了吗?你非得先告知一下,哪儿还能出奇制胜了?”
对于陈国鹏的手段,大飞哥显然很不满意,哪儿有对伙之前,还通知的,草,直接上呗那就,没啥对白,就是直接怼。
“不行,张海龙,没你想想的那么简单。”陈国鹏直接拒绝。
做大生意的,不习惯直来直去,说来总是七里八绕,让你去猜,让你去想,就好像一些领导一样,说话只说一半,要不然,咋能凸显出他的领袖才能呢?
“啥不简单啊,前年我们在河北,遇见几个干地下活儿的,生猛吧,身上都带着自制炸药,结果不照样被我们收拾了么?”大飞哥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壮汉就叫嚷了起来,那表情,十分欠揍,很牛逼,也很嚣张。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小弟,在这种大势所趋的情况下,这样的一个嚣张团队,对上我们,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呢?
……
大飞离开我的办公室后不久,马军,庆哥带着风雨雷,以及小开华子,全部聚集到了办公室,神色焦虑。
很显然,王璇在这种时刻,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直接通知了我的好兄弟,在她看来,顾忌,在意我生命安全的,除了几个女人,就是我的这群兄弟,似乎,还有她自己。
“小龙,哪方面的人啊?”听说过情况过后,马军皱眉问道。
我坐在椅子上,右手拄着下巴,思来想去,能找外地人来办我的,又喜欢先礼后兵这种套路的,似乎,也就只有陈一波的哥哥,陈国鹏了。
因为老炮,虽然也喜欢背后捅咕,但绝对属于阴冷一类的,谁还会整个人,给你提前打个招呼啊。
从大飞哥单刀赴会的情况来看,此人是很自负的,而且是从市区来的,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
“陈氏家族,陈国鹏。”我冷冷地开口。
“不是,龙哥,他认识那么多大佬,咋就不整官方的呢,非得找几个盲流子,走社会这套流程,他不怕沾手上,甩不掉啊?”李琦不解地抽着烟,问道。
“呵呵,弟弟死了,心疼了呗。”庆哥摸着山羊胡,一语中的。
“他认识的人是不少,谁也不反对,但小龙现在是龙升的总经理,面子有了,地位有了,走官方,最多也是请过去喝茶,未必还能屈打成招啊?”马军不满地插话说道。
“现在的唯一方法,直接将他扼杀。”说道这里,庆哥的双眼,爆出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狠辣。
你会现,咱们的生活中,身边周围,也有庆哥这样的人,但有点出入,性格上差异不大,脑力上,也相差无几,但在遇到事儿后,选择的,永远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暴力。
在经过大丰改造,宏泰庄园建设的两个项目后,他看清了我们团队的实力,也在这上面得到了丰厚的利润,他带来的资金,经过不到一个月的投资,起码涨了百分之五十,这是何等的利润?
所以,在他内心,已经接纳了我们,不,这样说不咋妥当,应该是慢慢融入了我们的团体,整在被我们同化。
他的立场,绝对是自己的立场,看待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想法是思维方式,但他的利益角度,却代表着,现在仍然龟缩在大河老家,对前途充满未知的赵天虎身上。
“扼杀?”马军问道:“咋扼杀啊,对方啥人,咱都不清楚,现在最多的,也就是防备吧。”
我看着众人,说道:“咱们这批人,最近有点上线,最好低调点,上面有人看咱们不爽了。”我沉吟了一会儿又说:“一切以安全为主,别在外面嘚瑟,另外,军儿,你约束下下面的人,低调,千万要低调。”
马军愣了愣问道:“陈一波的事儿啊?”
我叹息一声:“一个大活人,还是有背景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愿意为他跳出来的,似乎,并不只有陈国鹏一个啊。”
“那你咋办?”他又问。
庆哥接过话说:“这样吧,除了你那司机,让小开和华子等着你,寸步不离,另外,我再让雷跟着你一段,他年纪大点,稳重点,一般的事儿,都熟悉。”
我撇了一眼几十岁的雷,那张黝黑的脸膛,顿时带着笑容。
“行吧,那你安排安排盯着瞎子那边的人手。”我他妈也害怕了,对于大飞哥这种狂傲,自负,却又阴险狡诈的大老哥,还是必须要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万一哪天,我他妈出去上个厕所,或者吃个饭,就直接像陈一波似的,路死街头,那该多悲哀啊。
小开华子,雷,再加上一个退伍军人王波,我想,哪怕是遇见大飞那种变态,也足够应付了。
从今天起,我们的团队,就进入了战备状态,下面的人,却很低调,不惹事儿,不闹事儿,尽量不让我们这些哥哥们操心。
从今天开始,我的宾利,多了三个人,给我带来的安全,却带走了便利。
每次进公司,就有两人跟着上楼,一人在电梯口,一人在车上,简直达到了保护国家政要的级别,让我的小心脏,稍微地兴奋了几下。
但这种兴奋,还没来得及持续两天,一件事儿,直接让我上火了。
……
周末的老天,似乎在同情某人的遭遇,并没有给予炙热温暖的阳光,天空低垂,有些昏暗,好像大军压境一样。
偶尔吹来的意思微风,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的躁动,闷热难耐。
看守所的门口,在这里呆了将近二十天的红光,牺牲了自己的同伴,同时在强大经济攻势下,另外三个同伴承认是主谋并且伏法,他却,安然无恙地出了这个充满惊恐的魔鬼炼狱。
来接他的,自然不可能是老金或者老炮,而是瞎子,开着他的那辆越野,带着凯伦的总监,光头来接的。
自从在爱在两腿之间受伤后,瞎子就变得异常低调,不出去闹事儿,也不撩扯场子的妹子了,似乎,换了一个人了。
但说话的方式,是几十年沉淀下来的,几十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说话,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不中听,让人新生隔阂。
“呵呵,你就是红光,老听你明儿,这一见,也没长翅膀啊?”
红光刚上车,他从后视镜撇了一眼,张着大嘴巴笑道:“听说你从小就混社会了,这一次出来,是不是得像港片一样,上位了啊?”
“草,我要上位,那绝对是陈浩南的角色。”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下,红光直接顶了回去,看似,很不待见声名狼藉的瞎子。
“对对对,你牛逼,那你来凯伦了,就他妈我这位置稍微适合你了,要不,我让你吧?”瞎子开着车,没来由地来了一句,让光头都十分尴尬。
红光坐在后座,换着光头准备的衣服,接话道:“我不是来凯伦,是去大合。”
“呵呵,你自己几斤几两,能拎清么,还去大合?”言语之间,鄙视质疑显露无疑。
“草……”刚穿上衣服,红光就怒了,却被一边的光头拉住了:“以后都在一起做事儿了,瞎哥就是随便说说,说过就过了,都没激动。”
红光想了想,也是,这刚来老炮这里,再整个内部不团结的把戏,以后说不定就混不下去了,当时,也就忍了下来。
中午,是在一个饭店吃的便饭,而晚饭,却是在玉成吃的。
而地方,就是大福的大福酒楼。
酒楼外面,一行十几辆车,停在了停车场,陆续有人下车,但却不见红光奥迪的动静。
光头就跑了过去,排开车窗,看着里面的红光,不解地问道:“咋地了,到地方了,咋不下车呢?”
“地方,谁定的?”他坐在驾驶室,手把在方向盘管上,油门都没熄火,看着光头,阴沉地问了一句。
“哦……”光头挠了挠脑袋,回到:“地儿的金哥定的。”
“草,这不是把**里面了么?”红光听这话,顿时就怒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