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性格的形成,与深处的环境,地位,有巨大的关系。
说句实在的,我们目前的场子,绝对比凯伦来的豪华,来的庞大,一百个包厢,仅服务生都一百多个,这还不不算最近新招的一些个美女DJ。
棒棒以前在凯伦,其实就是个内保,成天不管事儿,但到了我们这里,他不同了,一下成为四楼的楼层经理,不是说他年轻有活力,而是考虑到他的脾气比较火爆,容易出事儿,所以就放在四楼,四楼的消费相对高端,很少出事儿,来玩儿的,都还算比较有素养。
我曾经没有后悔将他放在经理这个位置上,有的朋友后来跟我说,我应该把棒棒留在身边,哪怕是跑跑腿,成天跟着瞎玩儿,都不应该让他独当一面,太早得到,太容易得到,容易使人膨胀。
我不后悔,有的,只是遗憾,我遗憾,没有给他的更多,给得太少,我对不起他。
来吧,闲话少说,咱们就来看看最近棒棒都干了些啥事儿。
场子开业,从最初的爆棚,到一个月的平稳,这个过程,是最难让人接受的,因为这前一个月无疑是最好的,但享受完了的,或者照顾面子来消费几次就不来了的,他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消费场所。
我们刚来,人家的关系肯定比我们好。
所以,这事儿,不能急,刚来一个地方,肯定有段时间,属于交朋友的时间段。
而处在最上层的,自然是马军和李琦最适合,特别是马军,一般的朋友,基本都是他出面,而这段时间,我们确实也交了不少所谓的朋友。
其中,最有分量的,自然是薛哥介绍来的一群人。
棒棒在四楼当经理,接触的人,很多都是在当地有点能量的老板或者小大哥,而有一个人,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此人外号肥子,真名不清楚,其实他长得并不是很胖,只不过,他的朋友都喜欢叫他肥子,并且这个外号由来已久。
肥子,三十来岁,是郊县步行街干服装店的,老家有老婆,有孩子,但都没接到县城来居住,一直让他们呆在乡下。
要问为什么?
因为这孙子喜欢金屋藏娇,他的两个服装店,招聘女导购,唯一要求,就是年轻貌美,其他的,不管,哪怕你只是个花瓶,他也愿意请你,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你哪怕给老子站在门边,我这几千块钱,也花得值了。”
我们的妹子军团一到,这孙子就安奈不住了,成天和棒棒这个色中饿狼,呆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还是喝酒,都形影不离,要是张哲豪来了,估计这三人,立马能成为郊县的三贱客,必须的。
此人不仅爱好美女,还有个特殊的爱好,就是玩儿牌。
重庆这边,有种玩儿法,就是抓鸡,所谓的打金花。
底注下的大的话,比之百家乐也不差啥了。
棒棒自从跟这货呆在一起后,每天下午,就夹着个手包,跟着肥子去玩儿牌。
棒棒心里清楚,我们特别烦那些赌博的人,所以,玩儿牌基本不去附近的局子,只是和肥子的几个朋友玩儿,这一来二去的,他居然往里面搭了七八万,这七八万,几乎将他的银行卡掏空。
这不,这天中午,他又接到肥子电话,去玩儿牌,而且还说,他找到一个肥羊,让自己一起去刮狗-本地专用名词,联合在一起设计套钱。
这他妈手里没钱,可咋整呢?
帮帮寻思不去吧,这他妈输了八万了,这也太可惜了,找人借吧,可找啥借口呢?
没有办法,这货居然找到红姐,借了两万块钱,奔着肥子说的地点就过去了。
来到茶室后,肥子就热情地拉着他坐下,并且十分客气地向几个朋友介绍:“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下哈,这是棒棒,最近很火的那个宏泰会所知道不,他是那儿的经理的,马力杠杠足,不差钱。”
“呵呵,你可别泡我,我这么有名么?”棒棒嘿嘿一笑,将鼓鼓囊囊的手包,随意地丢在桌子上,扯了一把衣领,露出里面的大金链子。
“那可不,你现在,就是这个啊。”肥子毫不留情地捧着臭脚,竖起了大拇指。
“谁不知道宏泰是郊县一把啊,你是那儿的经理,这还用多说么?”肥子笑了一句,棒棒也就默然地接受了。
看着周围那些带着虚假笑容的中年,他很受用,仿佛,自己就是宏泰的老板,挺直了腰板。
众人在经过简单的定下规矩后,就开整。
他们玩儿的,属于一百打底,五千封注,五个人,一把下来,一把咋地都好几千了。
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棒棒去找了妹子,所以手气不咋好,一直没拿着啥大牌,他就打得比较稳,可即便这样,手里的两万,就好像流水一样,不到半个小时,就快没了,这期间,他居然只赢了一把,五个人,恩,只赢了一把,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按理说,这种情形,一般人输完了,懂得克制的,立马就走人了,哪怕改天再约都行,可他遇见的是常年玩儿牌,玩儿得就剩两个服装店的肥子。
“要不,我给你整点?”肥子扫了一眼,棒棒桌面的现金,揶揄地笑了笑。
“呵呵,你这不寒碜人家么,人家一个大经理,能没钱啊,草,人家光装修都上千万,你那两破店,还不顶在里面玩儿一个月的。”一个汉子,拿着牌面,笑嘻嘻地看着棒棒说道:“我说的没错吧,呵呵。”
“那是。”棒棒脸色一变,跟着说道:“我家老板,那以前好歹是**oss,上亿的项目都不看在眼里,能差你这点钱么?”棒棒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牌面,一个红心二出现在眼前,他心底一沉,这牌面,基本够呛了。
“我就说嘛,人家不差钱啊。”肥子看了看,直接把牌扔在中间,打算不跟。
棒棒没搭理他,再次裂开一个角,黑色,草了,他的心灵凉到谷底,看了看手边的几百块钱,他突然没了兴趣。
这把牌,他是输定了,他想。
索性,全部裂开,草。
他的心脏急速地跳动着。
红心二,黑桃二,方片儿,这不是***同花么?
在这边的规矩,同花顺还没同花大呢,只有三个老A才是最大,基本拿到一个三个一样的同花,都处于不败之地。
他抖了抖衣服,面色沉稳地将牌面盖住。
扫了一眼桌面的资金,一下怼了上去:“最后一把了,这八百块钱,一起了吧。”说的随性无比。
“呵呵,我不跟了,鬼都不吃吊命钱,你这把,估计就让你赚了。”一个汉子嘿嘿一笑,直接丢了。
另外一个,看了看牌面,扫了一眼肥子,没说话也把牌丢了。
最后一个,就是最开始说话那个,和肥子差不多大,人家都称他是赌局上的金手指,暗示是经常赢钱,他的人生中,就不存在输这个字眼。
他有个特别好听的外号,哈哥。
“八百啊……”哈哥看了看自己的牌面,随意地放在桌面,扫了一眼桌面上起码五千的现金,从自己面前,抽出十张,扔了过去:“一千吧。”他此时的面前,几乎堆着五万左右的现金,可见此人金手指的叫法,不是浪得虚名。
“咋地啊,觉得吃定了我了是不?”自己八百,还是最后的八百,人家不多,只比你多两百,就看你咋操作。
但棒棒根本没生气,扫了一眼桌面,再看看对方那惬意的神色,缓缓从脖子上取下金链来,哐当一下扔在桌中央:“我这三万的链子,你看值不?”
“诶,棒棒,不用哈,玩儿大了哈。”旁边的肥子,假模假式地劝了一句。
“没事儿,不用。”棒棒挠了挠鼻子,淡笑地看着哈哥:“说吧,你接不接?”
“你真要玩儿?”哈哥没有害怕,叼着烟,斜眼看着棒棒。
“别废话,这链子,我有票,你也可以找人去验,三万,绝对只多不少。”
“……”哈哥嘴角的烟灰,缓缓掉落,他沉思了不到三秒,直接切除三叠钱来,扔在桌面上,那意思,是要跟到底了。
“草,你还真跟呐?”棒棒无语地说了一句,起实际上,内心已经乐开了花。
“肥子,能给我整点资金不?”他没停顿地朝着左边的肥子我,问道,心想这要运气好,一把都能把以前输掉的八万赢回来。
他在红姐那儿借的钱,说是给家里汇过去了,等到工资就给,一个月了,这马上工资,所以,红姐才借他的。
肥子本能地捂着自己的现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要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