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管投资的段副县长在后面支着的对不对?”我挑眉看着他,心里极其的不爽。
“你要对地皮有想法,跟我说就行。”他沉思一下,扔掉烟头,结果周希雯送来的西瓜,礼貌地道了声谢谢。
“呵呵,我要的不多,宏泰既然在郊县设立总部,那就是我们的大本营,我们渴望好好经营,但其他地产公司进来,明显是打压,他们出去就行,他们不出去,我们就搬离。”
这句话,直接让他愣住。
十几秒过后,他一张嘴,咬着西瓜片,狠狠地咀嚼了起来,蹙在一起的眉毛,一直还是没散开。
许氏地产的大本营,在临县,临县因为有了他一个商业地产公司,每年的税收,都能超过很多县城很多,而他来郊县开,属于打一竿子就走,我们宏泰呢,那是设立总部了,当成自己的家园在经营了,谁投入的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眨巴眨巴”一块西瓜吃完,他拍着手上的果汁,起身:“你和老白玩儿吧,我这年纪大了,回家休息去了。”
“行,我送你。”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华子走上来,一张银行卡,直接塞进了我的手心。
楼下,章建军转身,神色严肃地看着我,直接将我塞进去的银行卡,摸了出来。
“小龙,说实话,你这个年龄,有这份心机和实力的,我这辈子,还就只见过你一个,东西我不要,事儿我尽力给你办,我老了,需要的东西,不多了。”
他叹息一声,将卡塞进的手心,转身就走,突然间,我感觉他的身影很是落寞。
“华子,过来。”
站在门口的华子,立马跑了过来。
“给李琦说声,以后一切咱们外包的活儿,除了固定的客户之外,全部甩给章博的博爱装饰,另外,一周之内,甩个项目合同过去。”
“啊行,我等下就打电话。”华子一愣之后,简单明了地答应了一声。
两分钟后,我们回到包厢,而此时,在红姐的调动下,白剑已经玩儿出了兴致。
“哈哈,哈,我赢了,你输了,我比你大”白剑仿佛疯了一样地,哈哈大笑,而安安坐在他身边,满面委屈的嘟着嘴,搂着他的胳膊,耍着小性子:“不嘛不嘛,你老是赢我,从来,就从来一次,好不好嘛?”
面对安安的撒娇,一个中年男人,怎么能够拒绝。
“呵呵,玩儿得挺嗨啊。”我进去感叹一声,端起酒杯找白剑喝了一杯之后,告罪离开。
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说是一个几十亿的老板,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身体内,没有一节好的肠子,我认为,这和每天应酬喝酒过度有关系,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得看是谁的情况下,我才喝点,一般情况下,都很少喝。
在郊县吗,已经有很少人,能让我主动敬酒了,我不喝,也没人敢强逼着我喝,现在好了,不像以前刚来的时候,一个小队长,我们都得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结交。
人呐,总是在风雨中成长,在困难中磨砺。
当天晚上,我不知道白剑怎么玩儿,但我听小开说了,安安最后还是跟他走了,去了某酒店开房。
此事儿,暂且不提。
一天后的中午,果园的工地上。
周经理脸上浮肿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叼着香烟,沉默无语,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青年,很短的寸头,脑后推着一个骷髅头,他是刘大庆从广东带回来的核心,他的到来,无疑给了周经理一针强心剂。
“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不是说今天来么,马上下午了,还没看见人呢。”青年顶着一个骷髅头,脾气也是很大,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阴沉着脸,就连吸烟,都和别人表现得不一样,皱眉,瘪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等等吧,应该,快来了。”
周经理摸着有些生疼的嘴角,淡淡地回了一句,昨天老四下手,虽然不黑,骨头啥的也没断,但身上的软组织挫伤,到处都是,特别那张白皙的脸蛋,现在仿佛成了猴子的屁股。
“草,我去上个厕所,真跟你扯不起。”青年愤怒地起身,离去。
周经理叼着香烟,撇了一眼他的背影,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很多难以言明的情绪。
尼玛的,老子好歹是跟着你打天下的元老,现在一个外地来的小弟,都特么能对我大吼大叫,你把我们这群元老,到底放在什么位置了?
距离果园,一公里出的公路上,两辆私家车,快速地在上面行驶。
“四哥啊,咱这次去,不会挨揍吧?”开车的中年,笑呵呵地看着副驾驶的老四。
“就是,老四,上次那小子敢跟你还手,魄力上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何况是许氏地产,他们肯定往这边派人了,咱就这几人过去,不得吃亏啊。”后座的几个中年,似乎有些担忧。
“没事儿,他们找人了,咱们就是去一百人,还是那效果,工人都是他们的,上千人,你找一百人,那不是挨干的节奏么?”老四叼着烟,翻了一个白眼。
“咱就八个人,那不是往死揍的节奏么?”后座的中年,咬着嘴皮子问道。
一听这话,车内的几个中年,顿时觉得车内凉爽了很多。
“你看我,老四啥时候办事儿不靠谱了?”
“你经常办事儿不靠谱。”中年无语地打击着他。
“莽夫老四,能靠谱么?”一群人,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如果说昨天,他们去打人,那是站在了大义之上,工人也不敢动手,但今天,人家肯定找人了,所以不管你站在哪个角度,过去肯定是挨揍的节奏。
“别比比了,大老板都安排好了,你们紧张个啥?”老四不耐烦地摆手,起了起身子,吩咐司机将车辆停在路边,随即摸出了电话。
“我们还有五分钟就到果园了,老板,快点安排啊,听说对方找人了。”
“呵呵,不找人,我还不高兴呢。”我坐在自家的餐桌上,拿着电话道:“你们先等等,等我安排完,你们再过去。”
“啪叽!”
老四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兴奋。
“咋地,还等着啊?”
“恩,老板让等等。”
“晕死,老四,到底靠谱不啊?”后座的中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顿时郁闷无比。
“你要害怕就走。”老四指着车门,有些生气:“你啥时候见过老板失误的,我告诉你,我来宏泰,他一直是算无遗策,没有失误过,所以,你安静点,行不?”
一见他真的生气,众人噤若寒蝉,沉默地抽着香烟。
十五分钟后,一条信息到了他的手机上。
“走。”两辆私家车,再次上路。
五分钟后,车子停到了工地大门口。
“哐当哐当!”
八个汉子,挺着胸口下车,门口的老头,往外面伸了一下脑袋,又快速地缩了回去,仿佛没看见一样。
老四摸了摸脑袋,眨巴着嘴巴,走进了工地。
又过了几分钟,八个人,再次来到昨天的周经理办公室,不过这次,还没等他们进屋,就被一群人围上了。
“呵呵,就是你这孙子大言不惭地要铲我许氏地产啊?”一群拿着砍刀的青年让开一条通道,一个青年,摸着脑袋,动作略显夸张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指着老四的胸口,狠狠地点了几下,面带不屑,声音很大地吼道:“麻痹的,来,你铲一个给我看看,我他们混了好几年,还没见过农民混社会的。”
难怪他会这么说,因为老四带来的一群汉子,装扮和昨天相差无几,远远的一看,就是一群朴实的庄稼人。
“我特么来要地,有错么?”老四半眯着双眼,盯着青年:“你们这是强买强卖,知道不,昂?是违法的,知道不?”
“来来来,你特么过来打人,你还有理了?”青年一把薅住老四的脖子,直接往自己怀里一带。
“草!”
莽夫老四,何时怕过人,低头看了一眼周围的青年手上的砍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几下,猛然一抬头,撞击在青年的太阳穴,让他后退三步,大吼一声:“兄弟们,这群流氓打人了,冲出去。”
“哗啦啦!”
青年受伤,不等他吩咐,一群持刀的青年,瞬间冲了上去。
“哐当!”
“砰砰!”
八个人朴实健壮的汉子,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中,风雨飘摇。
五分钟后,八个人全身是血。
但却仍然昂站立在人群中央。
“草他妈的,老子去取抢!”骷髅头青年,怒骂一声,转身朝着办公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