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氛围,在房间里弥漫,有杀气,有邪气,更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战意。
如果说,小兵和邓长江,是在这条不归路上的两个典型缩影,那么,黄河童鞋,就是从小被一些暴力理念荼毒,从而变得疯狂的可怜人。
谁生下来,都不是坏人,本性善良纯真,是这个社会,是他生活长大的环境,然他变得这样。
如果说,半路上,谁能伸出充满爱意的手拉他一把,绝对不是这个结局。
可这个社会,充满爱意的,永远是对于弱势群体,很多高高在上的人,愿意看着那一张张充满失望,死气的脸蛋,再次浮现出希望和感激,他们享受这种感觉和敬畏的眼神。
可谁,又能来拯救这群,犹如蝗虫一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好比小兵,好比翔子,好比疯狂的黄河。
他现在的表现,我敢说五个字:世人皆可杀!
他已经不是人了,已经彻底沦为了畜生,在这么多警察的围攻下,他还有心思,去伤害,去占有一个女孩儿的身体。
他喜欢,喜欢看着一个个女人在他胯下婉转承欢,或者哭泣求饶,将身死置之度外。
中年夫妇,哭着,嚎叫着,求饶着,却换不回一声回答,他们绝望了,只能自残,闭上眼睛,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可能是希望能洗刷这等耻辱。
“畜生啊畜生啊!”
声音沙哑地男子,还想往那边蹭,却被心烦意乱的长江,一枪打在小腿上。
“再吵,一家人全部下地狱去。”说完,不管正在脱女孩儿裤子的弟弟,和小兵一人靠在大门的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外面。
“狙击手,给点警告!”
“砰砰!”
大口径的狙击枪,直接轰碎了左右两边的墙体。
武警中队长私自下的命令,却没人说不对。
“草!”
小兵骂了一句,嘴里吐出两个字来:“完了。”
“抗!”
他猛地举起右手,对着头顶就是一枪,木屑簌簌往下掉。
“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再敢前进一步,我特么先杀人质,再自杀!”
“唰!”
特警中队长一挥手,打头阵的两组特警,顿时手持盾牌蹲在了院子里,等待着外面的命令。
三条人命,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这个三个歹徒,绝对有这个胆子杀人。
“别他么弄了。”小斌和长江对视一眼,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绝望。
“咋地,我他么说了,就是死,也要干个娘们!”
低头脱着女孩儿牛仔裤的黄河,头也不抬地粗暴打断了小兵,看着女孩儿的白花花大腿,感觉就是现在赏他一颗子弹,也特么值得了。
“黄河,别弄了。”长江突然也跟着劝了起来。
“麻痹的,你俩要干啥?”
被俩人整烦躁了的黄河,抬头扫了一眼二人,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之间小兵将手枪插在皮带里,一手拿过桌上的那瓶白酒,看着二人,动容地说道:“哥俩,我带你俩出来,本以为能带你俩回家,但我私心太重,想给我哥报仇,带你俩来了郊县,今天不这情况,我看是出不去了,来就当我请你俩,喝的最后一顿酒吧。”
“铛!”
长江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碗来,将里面的饭汤倒在地上,将碗放在了小兵面前。
“草!你就整煽情的能特么打动我!”
饶是牲口如黄河这种畜生级别的人物,在这个紧要关头,也被感染了,他知道,这碗酒之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搞女人了,要么死了,要么被活捉,等着被安乐死,但他还是选择了拉上裤子,走向饭桌。
“快快!”
见女儿被放开,夫妻俩想要蹭起来,让她躲在一边。
小兵不管一家三口,拿起酒瓶,给俩人一人倒了大半碗,自己剩了三分之一:“来,干了!”
“干!”
三人二话不说,砰杯之后,咕噜咕噜就喝下三两的白酒。
“哈!”
“刺啦!”
小兵一抹嘴巴,将酒瓶扔在地上,摔了个细碎。
他摸出手枪,对着地上的男人指了指,嘴里说道:“其实,我特么挺羡慕你们的,一家人,就是有父母有孩子,那才是一家人,老子生下来就没见过我妈老汉,听说贩毒死在了缅甸丛林,呵呵老子今天不为难你们,等下开枪了,自己找个地方躲着吧。”
长江脸色一变,低头解开二人身上的绳子,转身嘴里嘀咕了两句:“就算是积点阴德,免得老子下辈子成了畜生。”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呵呵。”小兵一笑,转头看着黄河:“黄河,敢不敢跟着我,一起干出去。”
“干呗。”黄河无所谓地答了一句,伸手抓着一个猪蹄啃了起来。
“呵呵,草,下辈子,老子还带你玩儿女人。”小兵惨然一笑,率先侧身躲进了左边的客屋。
这边的农村房子,老房子,基本都是三间屋,中间一间用来宴客吃饭,叫做堂屋,两边就是卧室,其他的猪圈厨房啥的,一般都挨着房屋主体重新搭建,所以,也正是由于这种建筑风格,外面的特警和狙击手,不敢乱来。
长江一愣,对着黄河招招手,两人窜进了右边的卧室。
房屋主人一看,顿时惊了。
“咱们,躲着啊?”妇女蒙圈咯。
“躲个屁,想办法逃出去。”男子扫视着两个卧室的房门,想着办法。
“踏踏!”
“砰!”
男子试着往大门口走了两步,左侧的小兵,直接一枪射了过来,让他立马后退几步。
他不杀他们不假,不当成人质不假,因为三人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杀一个够本,杀俩个还赚了,下到黄泉路也不孤单了。
但转眼一想,这特码是让一家三人吸引火力啊,一旦开枪,堂屋那不得千疮百孔么?
“里面这么又开枪了?”特警队长惊了。
“没人说话啊。”武警中队长更着急,不停地瞥向后面,但蓝百年的命令,一直没来。
“冲不冲?”武警中队长是从部队下来的,脾气性格自然要火爆直爽不少。
“冲吧!”
后面命令不来,他们也不能一直干等着,这是一枪,再开两枪,那三个人质岂不是都死了?
或者他杀掉两个,就留一个,那时候,你是冲还是冲?与其进入两难境地,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地干进去。
“冲!”
一声令下,特警队再次前行。
“扔催泪瓦斯!”
外面的话音刚落,堂屋再次传来枪响。
“砰!”
小兵再次甩出一枪,邪笑地冲男子喊道:“要想活命,就出个声。”
男子将妻女护在身后,看了看脚下的单孔,粗狂的脸颊上,带着惊慌,愣了半天,一边拍着妻子大腿,示意妻女躲进放米糠的坛子里,一边冲外面喊道:“警察同志,救命啊!”
“恩?”
“没死?”
坐镇外面的蓝百年,看见武警特警自行强攻,还没下命令,就听见了里面男子的呼救声,这一下,进退两难。
“叫谈判专家!”
一分钟过后,一个谈判专家,穿着防弹衣,走向了院子,而这个时候,超过一百的警力,将这个小王庄围得水泄不通。
先是一阵惯例性的陈词滥调之后,专家问:“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只要讲出来,保证我们人质的安全,我们会酌情考虑!”
“去你妈的,老子杀了那么多人,你们真能让我走?”
躲在墙体后面的小兵,嘴上叼着烟,面带不屑,他和公安打了好多年交道,深知咋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放你走。
国家机关,能和犯罪分子妥协么?
答案那是肯定的,不可能。
“先跟他们玩玩儿,说不定真让咱走了呢。”端着猪蹄啃得满嘴是油的邓黄河,站在哥哥身后,满不在乎的样子。
“呵呵,不让咱走,也好歹多点时间,看看这世界吧。”
长江耳朵动了动,苦笑一声:“我特么也不知道,这世界有啥能让我哥俩留念的,但是为啥还是不想死呢。”
“屁话,谁特么想死,老子娘们都没干够呢。”黄河骂了一句。
三人的一言一句,全部传到了外面的特警和专家耳朵里,感情人家根本没鸟你的意思,知道活不了,还不如多聊聊。
“我是郊县公安局长蓝百年,只要你们保证人质安全,我会戳请考虑你们的要求!”
小兵一愣,脑袋透过缝隙,看见蓝百年在一群刑警的保护下,站在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
“哎呀,还特么来了个局长,这下有得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