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菱重重点头道:“很少女子能有郡主这样的勇气和魄力。”
二人出包厢的时候长宁郡主道:“大河,认识你真开心,我没什么闺中密友,这个香囊送给你,是我亲手的绣的。”
正巧对面包厢的门门也打开了,裕亲王刚好就看到长宁递给江大河一个香囊。
他双眼突然瞪圆,想起那日文会江大河就有些觊觎长宁了,大喝一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吓得长宁和沈乐菱整个人一抖。
裕亲王快步走来,从沈乐菱手中粗暴的将香囊抢走,低声道:“长宁你怎么能将香囊随意送给外男?”
长宁睨了他一眼,并未多作解释,反而对沈乐菱道:“我先回宫了,大河,我们下次再聊。”
沈乐菱微笑点头。
裕亲王怒了,长宁从未如此无视自己的!
他抓住长宁的手腕道:“长宁,你没听见我跟你说的话吗?”
长宁一双红肿的眼对上裕亲王也气红了的眼,淡定道:“裕亲王,本郡主要回宫了,还请您不要挡路了。”
“你……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江大河欺负你了?我帮你……”
长宁一把甩开裕亲王的手,冷声道:“不用!没人欺负我。”
最后盯着裕亲王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日后有人欺负我,我也不会再劳烦裕亲王为我出头!”
说完,头昂得高高的,大步离开,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沈乐菱见状幽幽道:“王爷可还开心,郡主这次是真的放下了您,再也不会纠缠您了。”
......
晚间裕亲王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今日长宁那双红肿的双眼。
往日里哪怕自己有一点不如她的意,她的眼睛也会红,但每次都是柔情蜜意的看着自己。
而今日那双眼睛却满是厌恶甚至还有一丝丝憎恨。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香囊,要不,明日以还香囊的名义再去和长宁聊一聊,自己今日不是故意破坏她与夏锐离的相看的。
还有那江大河到底只是个商户,也不是良人。
如果他她非要嫁给这两人的话,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
裕亲王一时想不太到。
只是他脑海中又突然冒出了江大河和阿泽说的话,“日后长宁郡主真的嫁给了他人,王爷可不要后悔!”
后悔?
开玩笑,他怎么会后悔,他为什么要后悔!
但,为什么想到长宁看自己那陌生的样子,会那么难受呢!
......
宁国侯府
沈慕朗时隔四十多日后,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但他能下地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却是找到了他娘亲陪嫁的药方。
当初二夫人袁氏给二老爷下药的事,沈慕青早就告诉了他,所以当玉真说出那句话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药,娘亲的药房应该还有吧!
于是今他出府第一件事就是让药房的掌柜,找来了那药方。
那日拿到药方后,沈慕朗又清楚如何去除药味后,经过几日在自己院中尝试。
这一日,他终于主动去了宁国侯的书房——负荆请罪。
老夫人一听沈慕朗往宁国侯书房去了,生怕宁国侯又生气,连忙赶了过来。
正巧看到沈慕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当日真是一时失手,并保证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
见儿子都如此了,宁国侯心中所剩不多是慈父之心也被唤起了,加之老夫人还一直在一旁搭腔。
宁国侯最终只是轻叹一句:“日后莫要再犯了。”
见父亲终于松口原谅了他,头伏在地上的沈慕朗眼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但很快他想起当日父亲拿着家法把自己往死里打的样子,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在起身后,让身边的小厮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晚甜羹端了过来,道:“儿子今日还特意让厨房煮了父亲最爱喝的甜羹,还请父亲品尝。”
宁国侯含笑接了过去,还点了点头,似乎十分满意儿子的成长,最后在沈慕朗期待的目光下,抿了一口。
“这味道……”宁国侯蹙眉。
“怎么?”沈慕朗的声音干涩而紧张。
“怎么好像不怎么甜啊?”
沈慕朗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放了下来,道:“儿子第一次煮,想来手艺确实不太好……”
老夫人一听这甜羹还是自己唯一的孙儿亲手所做,一张老脸笑得像绽开的菊花一般,“好好好,我家乖孙已经知道给他爹爹做甜羹了,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宁国侯也颇为高兴,将手中的甜羹一饮而尽。
笑道:“好喝!”
沈慕朗看着宁国侯如此轻易的喝下一整碗甜羹,一时间回不过神。
在老夫人喊了几次他的名字后,才猛地惊醒道:“啊,老夫人,您刚刚说什么?”
老夫人笑道:“阿朗,祖母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祖母也做上一碗!”
宁国侯道:“母亲,阿朗是男子,经常困在厨房里算什么事啊!”
老夫人不乐意道:“怎么,给你这个当父亲的做就行,老身这个当祖母的就不行了吗?”
沈慕朗上前笑着打着圆场,一时间,宁国侯的书房里上演着母慈子孝,上下和睦的景象。
宁国侯对自己的儿子今日的表现十分满意。
他的庶弟沈文贞,也对自己儿子最近的表现满意得不得了。
自一个月前,他大儿子沈慕渊每日下学后都会跟自己到书房中,不是探讨学问,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帮他答疑解惑。
就是开始关注朝廷和自己的公事,还时常能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
就连裴先生也不止一次地夸赞他,这些时日颇有长进啊!
沈文贞还以为是孩子长大了,已经有了想成就一番事业之心,加之沈慕渊如今越发沉稳,慢慢的,基本什么事情也会与他说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