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给宁国侯亲手做完羹汤之后,沈慕朗整个人变回了三房未来之前,春风得意的少年模样。
刚进宫宴的地方,沈慕朗表现的得有礼有节,让原本郁闷的宁国侯很是长了几分面子。
“哈哈哈,虎父无犬子,侯爷这可真是后继有人啊!”
爽朗的笑声配上恭维的话语,宁国侯看自己这个儿子的眼神越发温和了些。
沈慕朗似乎是少年人脸皮薄,微微低下了头。
无人看到,他眼底的一抹嗤笑。
众人落座,景瑞帝秉持着最后出场的习惯,姗姗来迟,随行的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垂头丧气的裕亲王。
三呼万岁后,大伙慢慢坐下。
宁国侯这才有机会朝这位许久不见的圣上多看了两眼。
圣上消瘦了不少,眼窝也深了些,但这个人精神抖擞,颇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
景瑞帝兴致并不太高,只是照着往例说了些话,坐了不到两刻钟就走了。
徒留一群朝臣面面相觑。
裕亲王见自家皇兄都溜了, 那还等什么,也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跑了。
心中还忍不住吐槽:这每年的除夕宴都又臭又长的,东西还凉飕飕的不好吃,一大群男人叽叽歪歪的比女人还麻烦。
难怪连皇兄都受不了,回去与大师论道了。
坐在上方的三皇子并不意外,而是开始打量着下面朝臣的反应。
见丁家和二皇子眼神交错的那一刻,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道。
随后目光和卫国公对视上后,微微点了点头,环视一周后,他的目光最后在沈慕朗身上一顿。
这些日子沈慕朗像是开窍了一般,接连给他出了两个妙计,虽然看似在说明年香皂、白糖的商贾之事,但同理延伸到朝中一样实用。
不过,如今二皇子已定明年就要与丁家完婚,他的婚事也要提上日常。
皇后如今摆明了不愿意将长宁嫁予自己,加之皇后娘家本就式微,就算娶了长宁对自己荣登大宝确实没有太多的益处,反而是卫国公的女儿……
卫国公手握西南兵权,其二儿子还是自己的伴读,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最起码,这将臣上,除非二皇子将定北侯收入麾下,否则将没法与自己匹敌。
总之,不管何种情况,既然他要大婚了,与沈慕青之事便是他的一个污点,若是她再拿不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就别怪他无情了。
三皇子,想到这里,招来了身边的小太监,小声嘱咐了两句。
不一会,就有一个小太监代替了沈慕朗身边添酒的位置,并借添酒之时传达了三皇子今日让人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若是元宵前沈慕青还没有回信,沈慕朗日后也不必再到他府中来了。
沈慕朗听后,左手在袖中握得更为用力了。
......
宁国侯府,庵堂之内
沈慕朗亲自拎着食盒走进院中,低声喊道:“妹妹,大哥来看你了。”
陵容打开门,“面露惊喜”道:“大少爷,您来了,快进来,小姐今日还提起您来的呢。”
沈慕朗大喜:“妹妹记起我了?”
陵容点头笑道:“可不是吗,小姐最近好多了呢!”
沈慕朗兴奋地走了进去,可脚刚一踏进去就不由得吃了一惊,也环顾四周。
整个庵堂佛像上,书案上,门上、窗上、甚至桌子椅子上都全贴满了黄色的符咒。
整个屋子,在昏暗的烛火之下,显得异常渗人。
沈慕朗一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陵容笑着解释道:“上次大少爷来不是说小姐是中邪了吗,奴婢想着宜修本就是小姐的丫鬟,别说生是小姐的人了,就连死都是小姐的鬼,怎么可能回来找小姐……”
“所以奴婢思考再三,想到小时候村里的婆婆曾经说过,中邪的人最怕这些符纸了,只要将符纸贴满中邪之人身边,很快就会将那些邪物给逼走的。”
“还别说,自从贴了这些后,小姐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呢!”
陵容的声音清脆而干净,沈慕朗听后不疑有它,点点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