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摇摇头,道:“据说是正好遇到在外找段小姐的定北侯府的护卫,拖延到了武德司的人到了,才得以脱险的。”
提前定北侯府,与安国侯对弈的卢康乐显然来了兴趣,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这么凑巧?那段世子还在找段小姐?”
语气中满是质疑。
那下人回道:“据说那条巷子定北侯府的人几乎每隔几日都会去一趟,所以...
昨日才会恰好遇上。”
卢康乐眉头紧皱,未置一词。
一旁的安国侯疑惑道:“怎么啦卢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卢康乐抬眼看向他,神色颇为凝重,“只是觉得这是否太过巧合了。”
安国侯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下人,“孟成林被定北侯府的人救了之后,可有说什么?”
那下人回道:“孟大人说改日登门拜访,但那为首的护卫却道,让孟大人给些银子就成。据说孟大人当场就给了一千两银票,定北侯府的人走的时候,还说以后孟大人若是再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可以多叫一下他们!”
安国侯和卢康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诧异,这定北侯府的人要么真的是贪财,要么是不想和孟成林扯上关系,难道真是正好路过?
“丁家那边派出的人怎么样了?”安国侯不再纠结定北侯府的事。
“一共去了六人,两人当场死亡,尸首都被武德司的人带走了。”
“孟成林伤得如何?”
“暂时不知,但据说中了两剑,还吐血了。”
安国侯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丁相手中人可不少啊!”
卢康乐笑着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局之上,道:“正因如此,为了齐王,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他连根拔起。”
安国侯听闻,目光转向了面前的棋盘,笑道:“先生这步棋,走得实在是妙啊!”
说完他便执起黑子,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管如何,这盘棋,我们一定不能输!”
卢康乐眉宇间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那是自然!”
也不知在说这棋局,还是丁家。
两刻钟后,卢康乐以一子半的优势赢得了棋局。
安国侯哈哈笑道:“痛快!”
卢康乐拿起一边的茶盏微微品了一口,安国侯突然说起了正事,“先生,既然这孟成林没事,那,那账本的事......”
原来当初魏征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对丁家不利的东西。
他心中太过清楚,自己的儿子都是些什么货色,怎么可能斗心眼能斗得过丁家那爷孙俩,就算自己留下来了,也不会是魏家的保命符,反而是会催命的!
他只能赌,倒不是赌丁家能多有良心。
能做出那些欺行霸市,凌辱百姓的丁家,能有什么良心!
魏征是在赌这些年自己鞍前马后,以丁家马首是瞻,被众人所知。
赌丁相为了不寒其他人的心,必须好好照顾他的子孙们。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只是,奈何他的长子魏少聪,见惯了京中的花花世界,又横着走了这么多年,突然回到林州那个小地方,见个七品知县都要唯唯诺诺的。
这样的巨大落差,让魏少聪心中如何能好受,对于丁家更是很恨之入骨。
所以当有人拿着一本他爹笔迹的账本时,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加上安国侯的种种蛊惑,为了京中的繁华,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魏少聪终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而这假账本的主意,正是卢康乐所出。
笔迹也是他所模仿的。
安国侯犹记得当时自己刚得到那封信,找晋王之前的亲信求证后,便迅速与府中幕僚商议起来。
卢先生说道:“即使那魏大人的后人敢回京指证丁家,怕是圣上对于丁家也会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在安国侯府待了十多年的幕僚郭先生,点点头,“是啊!圣上如今醉心修炼,对于朝中之事并不热衷,此种情况,他最恨的便是朝中的变动了,因此,只是丁家长孙杀害二十三具人命的事,怕是根本动不了丁家分毫。”
“是啊!更何况这丁相刚死了两个孙子,这圣上会不会动丁默生也是个未知之数呢!”又一位幕僚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