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韩先生好容易将众将领劝走。
却在众人临走前道:“何参将,你留一下吧!”
众人在离帐的时候,还听到里面传来韩先生怒气冲冲的声音,“何参将,郑监军再怎么说也是圣上派来的监军,你今日对他如此不敬,可知......”
众人微微摇头,相互看了一眼,这侯爷和韩先生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过忠心了啊!
可他们不知的是,等他们的身影一离去,何参将就小声道:“韩先生,他们已经走了。”
韩先生警惕地又骂了两句,确认人全离开了,才道:“近日你私下与他们多交流一下,记住,侯爷一定是‘迫不得已’才起事的!”
韩先生与何参将商议之时,郑席楼和岳山都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帐中。
二人坐下后,郑席楼见岳山比自己的脸还黑,忍不住率先开口道:“事已至此,我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出了这个大帐也别苦着这张脸,没得让那群粗人找话说。”
岳山闻言,抬起头看向郑席楼。
他眼里满是怒意:“这你能忍,圣上连下两道圣旨,可那定北侯明面上带军复命,暗地里却在这北境陈兵十万,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对付匈奴?”
岳山越说心中越气愤,他一边往嘴里倒茶压惊,一边道:“依学生看,这定北侯怕是所图甚大!”
“岳军师!慎言!”郑监军高声喝道。
岳山被吼后,心中的怒火依旧难平,随即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这次自己匈奴大败,全因自己递回了错误的信息,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回去后,父王会自己对他!
匈奴的将士们会如何看待他!
大皇兄如何看待他!
岳山心中是将定北侯和韩先生给恨上了!
“总而言之,这定北侯哪怕真的是怕匈奴趁机出兵,为何连郑大人您都瞒在鼓里?您可是圣上亲派的监军啊!若这事传到圣上耳中,也不知会不会让圣上误会,郑大人已经与这段家军同流合污了。”
“放肆!”
听着岳山对自己的质问,郑席楼的脸色铁青起来:“旁人不知,你日日与本官在一起,你也不知吗?此等诛心之话你都能说出口,你这是想置本官于死地吗?”
岳山定定地看了一会郑席楼,见他面上的恼怒不似作假,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学生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定北侯这事做得太过了!”
郑席楼睨了他一眼,“放心,此事本官自然会上书圣上,请圣上定夺!”
......
何参将离开不久,韩先生独自站在沙盘前,目光在沙盘上来回的移动着,心中还在犹豫,匈奴单于已经得知了梵音、铁佳两镇攻城失败的消息,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筹谋这么久的阴谋就这么被他们破解了,按理来说,早就应当恼羞成怒正面出击了。
为何他们那三十万大军,纹丝不动?
二十年过去了,匈奴单于呼延流如今这么沉得住气了吗?
这一站就站到夜幕降临了。
大帐外一兵丁求见,韩先生回过神来见到来人,精神瞬间一震,“匈奴有动静呢?”
那兵丁立即道:“军师,前方斥候来报,傍晚开始匈奴有大批物资往我军方向运输了十里左右。”
韩先生皱眉,这匈奴是要动手了?
“可奇怪的是,斥候发现匈奴后方有五万大军于半个时辰前悄悄离开,具体动向不明。”
韩先生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什么情况粮草先行,但兵丁却悄悄离开?
呼延流到底要做什么?
瞬间,韩先生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减兵增灶!”
这是故意迷惑我军,所以匈奴那五万大军到底要去哪里?
五万人,定然不可能是再要去攻铁佳或者梵音两镇,那他们到底都要去哪里?
难道北境还有哪一条门户,是我们不知,但却被他们得知了?
韩先生思及此,朝帐外大喊一声:“召所有将军前来议事!郑监军和岳师爷连日来辛苦了,不用告知他们。”
说完还不忘转头对那兵丁道:“告诉斥候,务必要盯紧匈奴大军,及时回来汇报!”
段家军营帐内正在商讨这匈奴大军到底去了哪里,段骏泽也已经等到了前来征粮的匈奴队伍。
在确定敌人全走进了自己的包围圈后。
“战士们,随我杀!”
段骏泽的一声高喊,随后高举大刀,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头。
匈奴兵败,士气低落,在段骏泽这个将领的率领下,很快便击溃了匈奴兵的阵型。
五千对八千,以有心对无心,,匈奴兵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胜负已分,段骏泽立刻命令自己的部队进行清理战场。
这支队伍的最高长官,被活捉到了段骏泽面前,段骏泽冷冷地看着面前灰头土脸的匈奴人。
对方被亲兵强压着跪在段骏泽身前,但脸上却还是一脸倨傲,“你们这些魏狗,打不赢我匈奴的大军,居然想出来了如此龌龊的想法,快放了我,不然我匈奴三十万大军定然不会饶了你们!”
段骏泽唇角一勾,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杀了吧,匈奴军有多少人都不知,想来也是个不受重用的。”
贺兰连一听,脸上立即闪过一丝焦急,“慢着,本将乃单于阏氏伊迪克的亲舅舅,若你们杀了本将,单于定不会饶了你们!”
段骏泽一歪头,身边一将领忙道:“这匈奴老单于这两年很是宠幸一个叫伊迪克的女子,据说其父亲曾是老单于的亲兵。”
段骏泽闻言,眸光闪了一闪,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连匈奴实际有四十万大军,其中十万分别偷袭的大魏梵音、铁佳两县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