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将军,我穆晨很甚少服人,但今日对你,我服了!”
昨日沈乐菱在城门口和金虎汇合后,金虎便直接将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告诉了沈乐菱。
“那些匈奴人虽然都是精兵,但他们没有长途跋涉的马匹,身体定然已经十分疲惫了。我们虽然只有八千人,但只要在途中设伏,就有机会将他们全数歼灭!”
当时,在沈乐菱身旁的穆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还觉得这小子太过张狂了。
兵力相差两倍多,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但没想到,从今早开始,他们成功地将蒙汗药加入烟雾中,让匈奴行动迟缓。
接着,他们毫不吝啬地进行三面夹击,逼迫匈奴向西逃窜。
再者,他们设下了几个能容纳一百多人的大坑。当时自己还有些犹豫,觉得这种陷阱人一站上去就会暴露,后面的人怎么会傻乎乎地再掉下去。
然而,他没料到挖好陷阱后,找来了结实的木板将陷阱全部掩盖住,只等上面站满足够多的人后,那木板才突然从中间断裂。
最后就是那些早就藏在树上的将士,直接将油泼到匈奴身上,再放火。
这一环扣一环,让匈奴人不仅不堪一击,就算是自己易地而处,恐怕也早已慌乱不已了。
金虎听了他的夸奖,笑道:“哈哈,都是孙师傅和小姐教得好!”
八千精兵对四千残军,在穆晨和小五合力将义渠隆和他身边的将领活捉后,剩下的几乎没多费什么力气,匈奴人就投降了。
这一仗,八千对两万,最终他们以牺牲六百人,重伤三百人,以及轻伤一千人的代价结束了。
士兵们打扫战场,并将最后投降的四千多人全都绑起来。
而沈乐菱等人,则找了块地方议事,在问清了匈奴人如何杀到宁县后,沈乐菱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匈奴三路奇袭,两路均以失败告终,匈奴想要凭着这第三路的两万人,来对段家军形成包抄,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
沈乐菱还未开口,金虎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只见他站起身来,“小姐,我再去问问!”
不一会,金虎大步走来,“小姐,他们四日前就收到消息,匈奴五万援军还有三日就能抵达宁县。”
众人面色一紧,三日?
就算是去墨云城或墨连城调兵都来不及了。
但若是放任他们前来...
沈乐菱站起身来,“金虎、穆晨,整兵!我们去宁县。”
穆晨问道:“那这些降兵?”
沈乐菱瞳孔微缩,“留下一百人,其他的就地格杀!”
之前沈乐菱是想送他们去白川山上挖矿的。
但很显然他们如今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兵力去管辖他们了。
......
林州
定北侯急行军多日,终于提前半个月时间抵达了孟州,和秦、肖两位将军会合。
当消息传到孟州时,最恐慌的不是应天帝,而是西夏的三皇子。
他先是大步走进应天帝的府邸,质问他的消息为何偏差了这么多,定北侯如今已经到林州,怕是不日就要对孟州出兵了,问应天帝究竟有何打算。
应天帝听了他的话后,按住内心的情绪,“朕若没记错的话,前两日三皇子不是还跟朕说,你们西夏军勇猛,这定北侯不足为惧的吗?”
西夏三皇子面上一僵,他那时以为定北侯还有半个多月才到,且在路上的时候就会听闻北境战事已起。
到那时,一边是还在对峙的西北,一边是已经守护了二十年,且已经开战的北境。
那大魏的定北侯就算不回北境,想来至少也回派十万大军回去。
到那时候,他们西夏二十万大军也已经孟州边界了。
只需将这蠢货的军队先哄到前面开路,到时自己手中的十万大军和后面的大军一汇合,还怕拿不下这大魏的西北吗?
可如今呢,定北侯实打实的带了二十大军来,而他们西夏大军还在路上!
西夏三皇子丝毫不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脸红,而是强硬道:“姐夫,这话就不对了。我西夏大军勇猛,定北侯不足为惧,那前提条件是你的消息正确。”
“这知己知彼的道理,姐夫不会不懂吧!若是对对手一无所知,那我西夏和你合作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最后瞥了坐在他对面的卢康乐一眼。
卢康乐明了他的意思,面上却依旧未有动作。
安国侯怕应天帝压抑不了自己的火气,抢先回道:“虽让定北侯确实比我们预料的时间早到了些,但他这次只带了十万大军,加之之前留守在林州的大军,一共近三十多万大军。”
听闻定北侯只带了十万人,西夏三皇子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还敢问三皇子,不知西夏的援军到了哪里?”安国侯继续问道。
西夏三皇子冷哼一声,“大约还有半个月吧!”
应天帝和安国侯闻言面色都不太好看,最终还是卢康乐站了起来,将西夏三皇子给送了出去。
二人刚走出大殿,西夏三皇子的便哼了一句,道:“怎么回事?”
卢康乐低声道:“这大魏定北侯确实是个人物,他这么快就到了,莫说我们,怕是那京中的元朔帝都想不到呢!”
西夏三皇子狐疑地打量他,似乎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
半晌才道:“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本皇子西夏记下了,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了,匈奴十二王子!”
而此时大殿之中,在西夏三皇子走后,安国侯便闭上了眼睛,果不其然下一刻,“啪嚓”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应天帝的怒火,大骂西夏三皇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应天帝才终于冷静了下来,“若不是还要靠西夏,朕真想宰了他!”
他说完,抬眼看向没有出言规劝自己的安国侯,道:“舅舅,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安国侯道:“不如还是等卢大人来了再行商议?”
反正这段日子,他也算看清了他的这个外甥啊,如今对那卢康乐可谓是言听计从。
应天帝闻言,不觉有他,只点点头,“如此也好。”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好似却将安国侯心中最后的一丝期翼也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