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仰天长啸了一声,“凝公子,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聪明,已经胜券在握了?要知道,这里是鄞州!是我陈立峰努力耕耘了十数年的鄞州!在这里本官说了算!”
他话音刚落,沈乐菱的一个亲兵跑了进来,低头禀告道:“主子,外面来了三千多人,瞧着十分训练有素的模样。”
沈乐菱睨了陈立峰一眼,“这就是你在这里一直与我拖延时间的目的吧!”
陈立峰笑看着她,“你的确聪慧,但年轻人到底自命非凡了些,带着区区五百人就敢来此,你当真以为本官在鄞州白做了这么多年吗?”
一些读书人面露惶恐,倒是汝城的村民虽然害怕,却还是走到了沈乐菱面前,“凝公子莫怕,一会您找机会先走。”
沈乐菱闻言,眼眶有些微热,拨开站在自己面前小五等人,走至老汉身旁道:“老人家,多谢!你们往后退退,晚辈还有些话想与陈大人说。”
“陈大人,你无非是想利用在下来损害定北侯的名声,我既然是定北侯的义子,只要我跟你走,想来比你杀掉这些无辜的人更为有利吧!”
陈立峰微微摇摇头,“你若落到本官手中,那就不是本官说得算了。与其日后受苦,不如留下来陪这些人吧!”
沈乐菱闻言,眉宇间微微皱起,眸光微闪。
忽的,空中传来“咻”得一声,众人循声望去,一道蓝色烟花在空中绽放,和刚刚楚侦放的一模一样。
陈立峰如临大敌,他看向沈乐菱身旁的楚侦问道:“你刚刚是在叫其他救兵?”
沈乐菱笑道:“陈大人,你以为拖延时间的只有你一个吗?”
府学外传来短兵相接的声音,“陈大人您猜猜,在下这一万精兵需要多久解决完您的三千私兵呢!”
陈立峰身后的师爷早就朝外面跑去,此时急匆匆地跑回来,“东家,门外的大军马上就来杀进来了!”
陈立峰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
陈立峰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态渐渐消散,他的眼睛不停地四处扫视,在确认没有逃脱的希望后,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身旁一黑衣人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
“凝公子,你赢了!”
一句“凝公子,你赢了”。
仿佛带着他浑身的力气和无尽的无奈。
他朝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纷纷将扔下了手中的刀。
沈乐菱朝金虎看了一眼,金虎立即让人上前将陈立峰擒住。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平息,那些读书人离开的时候,有简单表达谢意的,也有主动问沈乐菱定北侯真的会将匈奴和西夏都打退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有些涩然地离开。
就连那些之前嚷嚷着要走的酸腐读书人,也面色讪讪的朝沈乐菱拱手行了一礼才离开。
不管如何,有了这救命之恩,这群读书人暂时应当翻不起浪了。
时隔三个时辰,沈乐菱和陈立峰又回到了府学内的偏殿中,只不过这一次,沈乐菱依旧坐着,而陈立峰则跪在她下方。
陈立峰自嘲道:“沈姑娘,陈某技不如人,至于刑讯逼供供那一招就不必了吧!”
沈乐菱听了他的称呼,微微抬眉,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出身武德司,刑讯逼供自然对您没什么用,但小女子若是以那些黑衣人和您的私兵相威胁呢?”
陈立峰大笑道:“沈姑娘,觉得那些人的性命能要挟到陈某吗?”
沈乐菱盯着他,淡淡地蹦出一个字,“能!”
陈立峰收敛面上的笑容,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取你的生命。”
“我信!”
陈立峰微微动容,他目光转向沈乐菱。
沈乐菱继续看着他,“所以我想知道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陈立峰面上一滞,随即轻笑一声回道:“我说过了,是圣上的旨意。”
沈乐菱微微摇头,“陈大人,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矛盾了!”
“先帝对你有如此大恩,你却听令于杀害他的人的命令。”
她继续分析道:“可你若真听命于伪帝,绝不可能放过能活捉我的机会。”
“我原以为是因你有家人在伪帝手中,但武德司的人不得允许是不能有后的,即使有也会被带走秘密训练...”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所以,陈大人,让你务必留我一命的人,应当是您真正的主子吧!”
听着沈乐菱层层剥茧的分析,跪在地上的陈立峰面上不再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看着沈乐菱,笑道:“你小小年纪,疑心却重成了这样,陈某输给你,不冤!”
听着他将自己所有的推测归咎于“疑心”二字,沈乐菱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的破绽,却也不急。
“陈大人若是不想说,那就小女子就自己猜了。”
陈立峰不屑地笑道:“子虚之事,说再多又有何意义...”
“是裕亲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