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泽这么说的时候,语气斩钉截铁,两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顾念之默默地看了赵良泽一眼,心知这个明显深爱白爽而不自知的男人已经放弃治疗了……
她没有直接反驳赵良泽的话,只是对他笑了笑,“希望小泽哥心想事成。”说着,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对着白爽招手,“白小姐,这边!”
白爽看见顾念之,眼前一亮,再看了看她身后的吉普车里,只有赵良泽下来,似乎有些失望,“……真的就你们俩啊?”
顾念之笑眯眯地当没听懂她的意思,用手扇了扇风,“好热啊,这都快五月份还这么热啊?”
开普城在南半球,四季跟北半球相反。
现在是四月底五月初,在开普城是夏季刚刚过完,进入了秋季。
“可能是秋老虎吧,大家都还跟夏天似的穿衣服。”白爽心神不宁地说了一句,又看了看赵良泽身后,才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跟顾念之说:“先去哪个银行?”
顾念之不客气地说:“就是你给我展示的那一家啊,我觉得挺别致,想去看看它的布置。”
“行,跟我来。”白爽握着她的手,一起转身进了那银行的大堂。
赵良泽背着一个小小的旅行袋,里面装着水、零食、风油精,还有一些创可贴,伤药,以及一把折叠伞。
外面穿着一件卡其布猎装夹克,夹克衬里的衣兜里有一把手枪。
开普城是允许带枪的城市,为了安全着想,赵良泽肯定是要随身携带武器的。
他跟着白爽和顾念之身后走进那间银行大堂。
现在是下午时分,银行里的顾客不多,他们仨一走进来,就非常抢眼。
白爽明艳,顾念之娇俏,赵良泽英俊,想不吸引人注意都不行。
银行里的客户经理立刻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用英语问:“各位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白爽马上看了看顾念之,“你要开个户呢,还是已经有账号了?”
顾念之笑着摇摇头,“我就是来参观一下,不用开户,我也没有账号。”
白爽很是惋惜,说:“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在开户。”
她对银行的客户经理婉拒道:“我们被这里的建筑吸引,想来看看而已。”
原来不是储户。
这客户经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对他们点点头,“各位请自便。”说着,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顾念之在大堂里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那花体英文诗裱起来挂着的地方。
她也不加掩饰,急步走了过去,站在那花体英文诗前凝神皱眉细看。
白爽像是才现顾念之的意图,好奇地问:“……你很喜欢这诗?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啊……”
顾念之笑了笑,两手抱着胳膊拥在胸前,扬了扬下颌,“你不觉得这诗不仅读起来非常好听,而且字体也很好看吗?”
白爽瞥了一眼,“花体字,写起来本来就好看。”
“是啊,不是一般人能写到这个地步的。”顾念之眯着眼睛,“你知道原作者是谁吗?”
白爽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忍不住了,又问:“怎么了?这诗很重要吗?”
“何以见得?”顾念之随口问了一句,目光几乎黏在那诗上,努力想找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白爽笑了,“你看你,看得这么专注,难道你要跟我说只是一时好奇?”
顾念之这时才回头看了看她,含笑道:“这诗确实很有意思,但重不重要,我现在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白爽笑眯眯地提议,“三个臭皮匠,能抵一个诸葛亮啊!”
顾念之忽闪忽闪眨着大得出奇的眼睛,纳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特殊在什么地方。可能这题太难了,我觉得我大概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了。”
白爽似乎有些失望,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具体说说,我怎么帮你分析呢?”
这是一定要顾念之说出来了?
如果白爽跟这件事无关,顾念之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但是现在摆明了白爽后面的人根本知道那诗对顾念之很重要,说不定就是从泰姬陵那边追来的人。
因此她藏着掖着也没有必要了。
顾念之眼珠一转,说:“其实吧,是这样的,我父亲曾经给我留下过一诗,就是这。我怀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特殊关联,预示着一些东西。”
她说得真假参半,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