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缺失症可大可小,有时候缺失的基因不是那么重要的,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有任何病症。
但有时候,如果缺失的是重要基因,就会对缺失基因人的健康造成重要影响。
何之初很不幸,缺失的就是某些重要基因,以至于他从小就体弱多病,甚至被诊断为活不过十六岁。
但在秦瑶光提出“基因编辑”的疗法之后,她用自己和顾祥文生的女儿顾念之,彻底治愈了何之初的基因缺失症,让他成功活过了十六岁。
何承坚想到自己和秦素问两人对秦瑶光的不胜感激之情,只觉得瞎了眼!
他怒视着秦瑶光和秦霸业,如果目光能扒皮,他早就把这俩人扒得只剩骷髅骨架子了!
顾念之瞥见何承坚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起作用了。
她松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法庭墙边过道上一台台黑黢黢的摄像机、直播设备,和那些兴奋得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将洛勒集团跟秦氏孤儿院联系了起来。
因为这个庭审之所以面对全世界直播的原因,就是为了堵美国国会的嘴,也是为了揭他们在那些堂而皇之的“人权白皮书”下面,不可告人的阴谋。
顾念之的眼眸倏然亮如晨星。
她一脸痛心疾的表情,说:“前一阵子,美国的洛勒集团在全世界的孤儿院曾经爆出一个巨大丑闻,就是他们的真正目的,是用这些没有父母撑腰,没有亲人护持的孤儿做人体基因实验!”
这条丑闻很多人都记忆犹新。
一来过去没多久,二来洛勒集团那如同做过山车一般起伏的股价,简直让全世界的人都大开眼界。
她这一说,很多人都想起来了。
顾念之紧接着又说:“再关系到本案里,秦素问大律师少年时期做一个烧伤后的整容手术,居然连基因都被病毒感染了,这个现象,是不是让大家似曾相识?”
“为什么呢?因为秦氏孤儿院,从建国前就跟洛勒集团关系密切!”
顾念之把这个重磅炸弹抛了出来。
全网再一次沸腾了。
【卧槽!细思恐极啊!】
【不会吧?洛勒集团的手真的伸得那么长?】
【呵呵,楼上太天真了,自己去找找洛勒三世这个人,跟我们国家都有什么关系吧……】
不过顾念之在法庭上没有明说洛勒三世跟我们国家开放政策的关系,而只是集中在洛勒集团跟秦氏孤儿院的关系上。
她连接好笔记本电脑,再次打出一个个证据,那是一份份数十年前的报纸、杂志和电视台新闻剪辑视频。
“大家请看,当年给秦素问大律师做整容手术的医生阵容里,有两名外国专家,是洛勒集团慈善基金资助的。”
“而给秦素问大律师做烧伤后整容手术的全部资金,是秦氏孤儿院捐赠的。因为这件事,秦氏孤儿院在社会上的声望一度很高。”
“当秦氏孤儿院从资金到人力,掌控了整个手术进展,他们对少年时期的秦素问大律师做了什么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顾念之只是可惜,那个年代,手术室里没有监控,没有当时手术的画面留存下来。
不然对方的伎俩早就大白于天下了。
但是现在也不晚,有她在,就算没有监控,她也会给它还原了。
秦瑶光的辩护律师陆安鹏立刻举手再次反驳说:“反对!秦素问八岁时候的事情跟我的当事人无关!控方律师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我的当事人秦瑶光女士!”
“无关吗?”顾念之不等法官说话,上前一步,站到陆安鹏对面,神色淡定地问:“秦素问大律师的猝死原因是所谓的‘先天性心脏病’,现在我们已经证明,她的先天性心脏病,并不是先天获得,而是后天被秦氏集团假整容手术之名,用病毒感染她的基因,从而后天获得的!”
“数十年前就处心积虑埋下这颗定时炸弹,陆大律师你现在跟我说跟你的当事人无关?你敢说你的当事人不知道这些往事?!”
陆安鹏挥舞着手臂,一口咬定:“你没有证据!你这都是推测!我的当事人没有时机对秦素问进行谋杀!”
顾念之立刻反驳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你的当事人秦瑶光有动机、有手段来进行对秦素问的谋杀,那我们现在来证明秦瑶光动手的时机问题。”
“什么时机?我刚才已经证明过,秦素问大律师去世的时候,我的当事人秦瑶光女士正在美国夏威夷参加生物基因科学的国际会议!”陆安鹏镇定地反驳,“只这一条,你的证明就全部不成立!”
“谋杀案,动机和手段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机会真正实施谋杀。如果这一点不成立,那别的就都不成立了。”
“还有,我并没有承认我的当事人秦瑶光女士有动机和手段来进行谋杀,你别自己加戏。”
陆安鹏转头看着法庭内的听众,侃侃而谈,“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的地方,也有过对别人一闪而过的怨恨,这就是最原始的动机。但绝大部分人都只是想想而已,并不会动手去实施,所以构不成谋杀动机。”
“是不是构成动机,还要看她有没有后续举动。”顾念之朝陆安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慢悠悠踱到秦瑶光的被告席前,她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苍白的秦瑶光,说:“秦瑶光女士,当时你正在美国夏威夷参加生物医学的国际会议,是不是?”
秦瑶光看了陆安鹏一眼。
顾念之不耐烦了,手指敲了敲秦瑶光的被告席桌面,“这点问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要看你的辩护律师才能回答?难道你的会议记录也有假吗?”
依着秦瑶光本来刚愎自用的性格,她早就不顾一切跟顾念之争辩了。
可是这一次,陆安鹏展示了几乎跟顾念之旗鼓相当的能力,因此“慕强”的秦瑶光对陆安鹏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言听计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