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痴迷管云鸿了?
他什么时候还恋爱脑了?
他在师门那些年,脑子里除了吃饭练剑就没有其他的事,这属于是造谣了。
“这样,盟主还真是操心。”霍玉清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荀萧天按着额角,要不是他现在突然出现容易吓到人,他一定把自家大师兄砍八段。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跟你师兄重逢的时候要揍他了。”管云鸿捂着脸,给荀萧天补了一刀。
“就这样了,我们先告辞了哈。”司懈笑嘻嘻地跟霍玉清挥了挥手,把管云鸿拉走了。
霍玉清站在原地微微一愣,忽而感觉有点不对,“盟主是这么开朗的人吗?”
在她印象里这位元盟盟主一直都很高冷,准确地来说,整个白鹿山的人,都带着些不可靠近的高岭之花既视感。
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的。
车上。
司懈的座驾椅子很是柔软,而司懈本人,正被他的亲师弟按在柔软的椅子上,被一种仿佛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
管云鸿觉得这人活该。
谁让他当着当事人的面造谣来着。
司懈扫了一眼管云鸿看戏的表情,“那个,我们师兄弟有事失陪一会。”
说着他果断拉着荀萧天走开。
“你还说过我多少谣言,坦白吧。”荀萧天闭了闭眼。
他已经做好了不在的这些年被师兄从天南编排到海北了。
“不是,天儿,你听师兄说,师兄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以后的人生着想。”司懈反手扣住人的肩膀,认真道,“你觉得管小姐如何?”
荀萧天盯着自家师兄的眼睛,被问得有些错愕。
你发颠,别人问地你答天.jpg
他都没想到这。
等理清意思后,他只答了一句,“很好。”
司懈听着这回答满眼兴奋,“所以你是不是得把握一下机会?你不觉得现在是决定你终身大事最好的时候,你既然觉得人姑娘很好,不如……”
荀萧天皱了皱眉。
我的师父死了,但她想坐高堂的心没死,还会长到大师兄身体里,可怕的很。
“她很好,没错,但为什么是我?”荀萧天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自己适合她。
他身上还残留着“破军”的能力和教主的印记,即便师兄有办法让他回归正道,甚至给他编排个颇高的身份,只要这个能力还在,他还是“破军”,总有一天会成为隐患。
而且,她需要的是散发着太阳味道的,能带着她往光明处行去的正直人,而不是他这种随时可能因为过去情绪爆炸的不稳定生物。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额,你,蠢材,算了,你总有一天能想清楚的。”司懈捂脸。
这俩人,共用一个身体,要是没发生点啥就怪了。
他救不了一个精神上摆烂的人。
回车上,开车。
司懈开出了一段路,忽而开口,“管小姐,我刚才那些话你别在意,我也只是想表示我们之间的联系就……”
“额,没事。”管云鸿摆摆手。
“那要不今后我还是继续……”
“别。”她拒绝。
这位师兄你也不想老是被你师弟揍吧?
“没事,我师弟又不介意这事。”司懈厚着脸皮。
管云鸿移开了视线,“还是不要了……”
她不觉得荀萧天会如他所说,什么火热追求,此生挚爱。
他唯一一次说过点她好的话,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忽悠宝言的话术罢了。
她这种攻击性拉满,不择手段的女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他应该会喜欢那种,像白月光一样心灵纯洁,温婉柔和,能抚平他内心伤痛的女生。
喜欢她做什么?
司懈盯着她左右摇摆的视线,手一拍方向盘。
靠,他造谣造出真的了。
这俩人明明就是互相有那么点好感,偏偏都觉得自己不够好,没啥自信。
二位,能不能不要在“自己一定只是单相思,tA喜欢我一定是错觉”这件事上那么共脑?
他看不下去了,“鸿儿,有没有可能,你以为的不是你以为,你猜想的一定如你猜想?”
无所谓,他会出手。
当然,他不好意思暗示得太明显,能做的只有让人学着转换思维。
管小姐那么聪明,应该很快能猜到的吧?
“大师兄你在说谜语吗?”管云鸿脑子有点乱,听着他这绕口的话,就像是在听天书。
司懈长声叹气,“哎,不可说不可说,你能理解的。”
“……我理解不能。”管云鸿脑子木化。
“那还是靠缘分吧,相逢即是有缘,缘来无声,你总有一天能理解的。”司懈头疼。
师弟啊,师兄已经尽力了,事在人为啊……
此时的殷家内部。
“看清楚了?她真的是被盟主接走的?”殷家主瞪着前来报信的手下。
那手下被他盯得一头冷汗,继续道,“是,盟主亲自开的车,而且属下远远听着意思,好像是说那位剑圣正在追求她。”
“白鹿山那位剑圣?”殷家主疑惑。
听说那是上一任剑圣的弟子,上任剑圣死于邪修之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了,是整个白鹿山最神秘的人物。
这两人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是,盟主亲口说了,是他的师弟……看她跟白鹿山的关系,岂不是动不得了?”手下低声试探着。
“未必,明着不行,总有可以来暗的时候。”殷家主拍了拍他的头,“辛苦你了,回去吧。”
那手下起身就走,下一秒,他的脑袋转了个弯,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
“废物。”殷家主嫌弃了一句,“殷梨,进来处理干净。”
随着他的话,殷梨走进门,一言不发地把人处理掉,动作干净利落。
离开玉家,管云鸿回了自己跟哥哥下榻的一个小地下室,把司懈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扔到了脑后。
她翻出盒子里的名片,那是一家科技公司老总的名片,名片上的名字她还有些印象,是父亲的朋友,邹异。
“要去见见邹叔叔?”管云渐询问。
“是啊,反正我们现在都暴露在那些家族面前了,不给自己多准备条后路,总是不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