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体里的气力被抽干，他随即昏迷过去。
“是吗？我也不太好……”
她也坐下，躺倒在地。
用诡道的能力帮他解除幻术，加上压制教主和引导荆文楚的心态，她也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还好，结束了，剩下交给顾安良好了。
顾安良叫醒同族，准备回去，走到五人缠斗处，就见到四个人姿势不一地倒在地上。
“合着我来收拾残局的。”他认命地上前查看众人的情况，随后组织人帮忙把人带出墓室。
墓室外天色茫茫亮。
夏日清晨的太阳也很刺眼，管云鸿和荀萧天两个人靠在一起，完全没有察觉。
到了地方，顾安良停下车，盯着车后镜，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荀萧天熟悉了。
这人的剑术，跟之前管云鸿展露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两人一年前就在一起了吗？
次日早八点。
循阳市医院。
管云鸿睁开了眼睛，睡得太久，她觉得身上有些肌肉躺得麻木。勉勉强强才坐起身。
头还有些晕，也不知道是对付何献时透支的，还是起猛了脑部血液转不过来。
“吃早饭吗？刚才下楼买的。”荀萧天把一个装有豆浆包子的塑料袋递给她，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管云鸿接过袋子，摸了摸尚带余温的塑料杯，“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额，一炷香，额，十几分钟前。”荀萧天简单换算了一下。
“比我还早啊。”她有点不爽。
“我晕的也比你早。”他坐在床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我们从昨天早上睡到了今天，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不过这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了。”她翻出自己的手机，给哥哥发了消息，“等休整好，跟我回家一趟。”
“好。”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顾安良把另外两个人带去元盟调查了，昨天顾安然醒了之后，再没理过荆文楚。”
“她能理就奇怪了。”管云鸿继续看着消息，“荆文楚也没事，就是开始倒追顾安然了？”
“我不理解。”荀萧天简评。
“尊重祝福锁死。”管云鸿把消息划走。
三秒之后，来自司懈的大段消息直接将荀萧天的手机淹没了，99+的消息内容异常显眼。
内容主题大致是“听闻师弟前日晕倒，如今可有大好，现吃的什么药，师兄这里的补药是极好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汹涌澎湃的弟控气场。
荀萧天看她翻页翻得手酸，“看不过来就拉黑吧。”
“……”管云鸿眨巴眨巴眼。
额，你们白鹿山师兄弟当真是兄友弟恭。
午后，两人办了出院手续，告别顾家，回阳景市。
管云渐下班回家，推门就闻到家里有饭菜的香味，走近厨房，就看到桌上摆了一。
“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做……”他话问了一半，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见到鬼了。
不是，是那个跟他老妹好的，叫荀什么的，还魂了。
他走近了些，四处找寻，“阿荀，我妹呢？”
“楼上，哄猫呢。”荀萧天随手往汤里搁了点老陈醋。
管云渐疑惑，“缺缺应该不需要哄吧？”
那小黑猫挺乖的，还不乱抓桌椅，给啥吃啥，特别好养活。
荀萧天慢慢解释着，“我们回来的时候，缺缺正在被一只发情的流浪猫追着跑，吓到炸毛了。”
“那我上楼看看。”他转身上了楼。
管云鸿正抱着一个炸毛的黑团子坐在椅子上。
“你就这么怕那只母猫？”她给小猫顺着毛。
缺缺全身的毛竖起，“要不是你回来得早，我差点就清白不保了。”
“没想到你还是只贞洁烈猫……”
小猫炸毛更厉害了，“你调侃我？”
“也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你有可能不是真的猫。”管云鸿把它抱起来。
当初捡到缺缺的时候，荀萧天就说过，缺缺的身上缺少了某种东西。
而且缺缺身上有些跟常业相似的特质，常业不是真的人类，所以身体可以形变，缺缺也表现过远超普通宠物猫的形变，甚至直接变成她的样子。
“我当然不是猫，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能变成任何动物。”它摇晃着尾巴。
从有记忆开始，它就在四处流浪，辗转乡野与城市，变成各种生物的模样躲避危险。
“要不，先做个智商测试题？根据智商测定你可能所属的物种？”管云鸿思索着。
忽然延长的黑色尾巴猛拍了一下她的脸，“你蠢啊？你看我这么通人性，就知道我的智商不低了。”
“……也是。”管云鸿的表情凝重了许多。
“盯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我们新年在广场上摆摊的时候，你怎么就突然跑出去了？”她说起了一些线索。
不止那次，还有在青玉堂拍卖会那，聚会的时候，缺缺也是突然就跑走了。
缺缺解释着，“我是看到了熟悉的东西，跟我很小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东西？”
“我能看到一个人的本质，也就是灵魂的模样，就像是那个双头女人，无论她用术法掩盖得再好，在我眼里都是无所遁形的。”它摇了摇尾巴。
“你很小时候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你的父母亲人？”管云鸿算是明白了。
难怪那时候缺缺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小猫琥珀色的瞳眸眨了眨，“这样？”
它忽而有些心酸。
它从小在城市里流浪，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是有亲人的。
可它的父母为什么要抛弃它？
管云鸿抚摸着小猫的头，“也许，他们也在找你，只是他们只认识你原本的模样，却不知道你现在可以变幻成其他的形态。”
“这样？”缺缺又低落下来。
它只知道自己是男孩子，至于自己是原本是什么东西，它也没有印象。
也就记得自己是有四肢的。
它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这么玩弄它……
“我会回忆一下那两天的细节，说不定能找到共同点。”管云鸿将它抱起来，“妈妈会帮你找到自己真的的家的。”
缺缺有点小感动，但听到后半句忍不住炸了毛，“你又不是我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