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带你去看更漂亮的景象,好不好?”
那个女人的声音甜腻,带着蛊惑。
就像是明知道吃了会蛀牙,也依旧要偷偷拿几颗尝尝味道的糖果,勾着她,引着她,带她到了那处阵法中心。
她只觉得痛,似乎有什么从身体里抽离,一些她以前能感觉到的东西跟她失去了联系,再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一些曾属于她的天赋消失殆尽。
她朝那女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至少,让她看到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戴着水晶手链的女人走进人群,跟在场的女性宾客一样的黑白裙装,难以区分。
只有她手腕的水晶熠熠发光。
殷梨追了一会,终于在人群尽头找到了一个背影相似的,她不大确定,但莫名心里有种冲动。
她扳着那女人的肩膀,强迫她转过头来。
被迫跟另一个人对视的瞬间,管云鸿有点慌乱,“怎么了?”
她下意识地扶了下太阳镜,盯着面前的女生。
有点脸熟,好像见过,但又忘了在哪见过。
两人此刻都有这种感觉。
殷梨扫了一眼管云鸿的双手,并没有发现手链穿戴的痕迹,便知道是自己找错人了。
“不好意思。”她微微垂首,“我看到你的背影有点眼熟,我还以为是熟人。”
“没关系,我们现在就熟了。”管云鸿伸手,“我叫关小燕,比你大许多,叫我声姐姐就可以了。”
“殷梨,额,我有姐姐。”殷梨认真道。
按年纪来算,她的姐姐要比这个女人年轻许多,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应该是很多人梦中的白月光吧……
“我还有事,等会再聊。”她又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迅速地追了过去。
管云鸿盯着殷梨的背影。
她并没有在这个女生的身上感觉到气的存在,但看她健步如飞,又觉得不大寻常。
“还挺风风火火的。”管云鸿望了一眼。
“你是白落熙的妹妹吧?我是她同专业的大学同学,我叫玉折曦,大学时跟你姐姐一个宿舍楼的,她住宿舍东头,我住西边。”一个穿黑色长裙的女性走了过来,她生的并非绝色,但眉眼间有股书卷气。
白落雨微微一愣,良久才反应过来,“哎,这样?”
“是啊,你跟熙熙长得很像呢。”玉折曦笑。
“当然,我那些叔叔伯伯都这么说。”白落雨笑逐颜开。
管云鸿微微挑眉。
玉家……四个顶尖世家之一,跑过来跟一个正在衰弱的白家不知名小姐打招呼?
而且,就刚才跟慕映月的聊天来看,白落雨的姐姐读的应该是理工科,这类学科本来女生就少,同专业的女生能从一层楼东住到西?
这接近的有点刻意了,不过对于单纯的白小姐来说,刚刚好。
“这位是你们公司的新股东?”
“是,能认识玉小姐是我们的荣幸。”管云鸿笑着回复。
“关小姐说笑了。”玉折曦客套着,“不过,关小姐是阳景市人?”
“是啊。”管云鸿点头。
“怎么戴着墨镜,不敢见人?”玉溪霖正好走了过来,听到了两人后面的对话。
她本来就怀疑杀害自己表哥的凶手在阳景市,听到这奇怪的女人承认,更怀疑了起来。
大白天戴个大帽子大墨镜,这么怕人看到自己的脸做什么?
“眼睛那有伤,挡着点脸,怕吓到人。”管云鸿解释。
“真的吗?我不信。”玉溪霖伸手就要去摘管云鸿的墨镜,不想下一秒就被躲开了。
“不光是墨镜,帽子也不能摘,我以前加班太多,秃顶了。”管云鸿无奈地瞎编理由,转向一侧的玉折曦,“玉小姐,您能不能管管你家亲戚?”
玉折曦无奈,“溪霖,别无礼。”
“小姑,我只是看一下又不会有事。”玉溪霖撒娇,企图把事情蒙混过去。
“你叫我什么?都说了在外面叫我姐姐。”玉折曦有些恼。
姑姑跟侄女一个年纪,在外头被这么一叫,辈分都大了一圈,瞬间老了十几二十岁。
“折曦姐姐。”玉溪霖迅速改口。
玉折曦这才点头,“不要胡闹了,别给外人留下太差的印象。”
旁边的管云鸿嘴角微抽。
已经留下坏印象了。
玉溪霖冷哼一声,不再好奇。
追悼会结束,管云鸿和白落雨坐在车上。
“没想到玉家这种顶级世家,居然会直接跟我们搭讪……”白落雨还有些兴奋。
“是啊,那是为什么呢?”管云鸿撑着头。
白落雨微微一愣,摸着下巴,“不会是看上我们家了吧?”
“对,那么你们家有什么值得看上的呢?”管云鸿继续引导她思考,“明明你们家已经股市飘摇了,玉家还凑上来。”
“她跟你一样有眼光。”白落雨竖了个大拇指。
“……我就当你夸我了。”
好思路,好就好在给老娘整无语了。
管云鸿叹气,“宝贝啊,你就没想到你们公司握着的产业吗?”
“啊,这样啊。”
管云鸿扶了扶墨镜,开始讲课,“商场如战场,商场上的人交往,大多不是为了交情,而是利益。”
“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啊?拉不到投资,都快破产了。”白落雨叹气。
“你们白家一直在做地产开发不是?手里握着的房产不少吧?报几个出来。”管云鸿拍怕她的肩膀。
白落雨回忆了一下,“阳景这边,也就城北的一个破地,有什么稀奇的?”
“阳景城北边哪?旧厂?”管云鸿询问。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爸听人指挥买下的,谁都不许动,说是有人教他二十年后可以升值。”白落雨疑惑。
“那还真是巧合。”
管云鸿望向窗外。
她还没出事的时候,管彻就带她去旧厂那玩过。
那时候旧厂附近的工厂刚刚搬迁,管彻带她进了个老旧房子。
“爸爸,这里好脏啊。”年幼的她盯着玻璃上积满的灰尘。
男人只是将她抱起,“脏是脏了点,但却是个好地方。”
“哪好了?”小女孩不解。
这脏兮兮的屋子,还能是块宝地?